第330章 差点失身
今天是上元节，夜幕刚刚降临，整个云州城便沸腾了起来。宵禁一解，街道上顿时人潮涌动，灯火通明。大街小巷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有栩栩如生的鲤鱼灯，有精巧别致的莲花灯，还有高高悬挂的龙凤灯，灯影摇曳，映得整条街道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街边的小贩们吆喝声此起彼伏，卖汤圆的摊子前排起了长队，热气腾腾的汤圆在锅里翻滚，香甜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耍杂技的艺人们也不甘示弱，有的在表演喷火，有的在翻跟头，还有的踩着高跷在人群中穿梭，引得围观的人群阵阵喝彩。
最热闹的莫过于城中心的花楼了。今晚，花楼的花魁将献上一曲惊鸿舞，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盛事。不少公子哥儿早早地就花了重金，买下了最好的位置，只为能一睹花魁的风采。花楼里人头攒动，欢声笑语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着脂粉的香气和酒水的醇香。
马天茂坐在二楼的一个雅座上，怀里抱着一个羊皮囊做的热水袋，腿不停地抖动着，脸上写满了不耐烦。他冲着楼下喊道：“老鸨！我可是花了钱的，怎么还没见到花魁？要是再不来，我可要退钱了！”
老鸨连忙赔着笑脸，快步走上楼来，安抚道：“马公子，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花魁正在准备呢，我这就派人上去催催，您再稍等片刻，保准让您满意！”
马天茂冷哼一声，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快去快去！别耽误了我的兴致！”
……
而此时，花魁的专属房间里，却是另一番景象。一个翩翩书生正优雅地坐在桌前，手中端着一杯红茶，轻轻抿了一口，眉头却微微皱起。他放下茶杯，冷冷地说道：“把这香换了吧。下次再敢对我用香，我定把你的脑袋割下来！”
站在一旁的凝香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妩媚的笑容。她扭动着腰肢，娇声说道：“哎哟，奴家哪敢啊～定是备香的丫鬟弄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可别跟奴家一般见识～”
书生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狐媚子，我不吃你这套。”
凝香见状，连忙收敛了笑容，低声说道：“是是是，高大掌柜，你们读书人是不是都喜欢习武的女孩？要不下次让相爷安排我扮个女将军，您看如何？”
这书生正是高颎。他闻言，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张经纬这条线断了，我也要回京了。你准备一下，待相爷的命令一到，你就要动身。”
凝香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惊讶：“断了？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说断就断了？”
高颎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我的话不管用？”
凝香连忙低下头，声音中带着几分惶恐：“管用，管用……只是可惜了云州这个好地方，说走就走，还真有些不舍得……”
高颎冷哼一声：“那你也可以一辈子留在这儿。”
凝香脸色一变，连忙说道：“一时失言，上官莫要怪罪。”
高颎没有理会她的惶恐，转而问道：“张经纬对你的态度为什么会突然变了？”
凝香皱了皱眉，低声说道：“是啊，我也觉得纳闷。自从他死而复生之后，像是变了一个人。以前他什么话都跟我说，可后来却变得有些贪色。要不是这香遇酒会加剧功效，我都险些失身了。”
高颎闻言，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有点意思。”
这时外面一个茶女敲响了房门，并说道：“凝香小姐，鸨娘又催了，要是被她发现你私自见客，她肯定会打死我的。”
高颎转过身，看着凝香，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记住，你的任务是获取情报，不是真的去做花魁。若是再让我发现你擅自行事，后果你是知道的。”
凝香连忙低下头，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奴家明白！”
高颎点了点头，挥了挥手：“下去吧。”
凝香应了一声，缓缓退出了房间。高颎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热闹非凡的景象，眼中却闪过一丝冷意。
……
吃完晚饭，张经纬披上一件厚实的披风，踏着夜色出了门。云州的夜晚因上元节而格外热闹，街道上灯火通明，人群熙熙攘攘，欢声笑语不绝于耳。然而，张经纬的心思却不在这些热闹上，他径直朝衙门走去。
到了衙门，他找到当值的差役，交了罚金，张经纬可是云州的大名人，所以手续办得很快。差役领着张经纬进了大牢，牢房里昏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张经纬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忍。
“木头，出来吧。”张经纬站在牢房门口，冲着里面喊了一声。
木头正坐在草席上发呆，听到张经纬的声音，猛地抬起头，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少爷！”他连忙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快步走到门口。
张经纬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发现木头不仅没瘦，反而似乎还胖了一些，忍不住笑道：“看来云州大牢的伙食不错啊，关了这么几天，你倒是没受什么罪。”
木头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少爷，牢里的饭菜虽然比不上家里的，但也能吃饱。就是……就是有点闷得慌。”
张经纬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你呀，太冒失了！这次关你几天也好，让你长长记性。日后你要是参了军，再这么冒失，你还有命见我吗？”
木头低下头，声音里带着几分愧疚：“少爷，给您添麻烦。”
张经纬见他认错态度诚恳，语气也缓和了下来：“知道错了就好。走吧，先回家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
木头点了点头，对着隔壁的狱友打了个招呼后，跟在张经纬身后走出了大牢。
走出牢房的那一刻，张经纬瞥了一眼隔壁牢房的田操，而田操却是对他冷冷一笑。
……
外面的空气清新了许多，木头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神色。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少爷，九儿……是不是搬家了？”
张经纬闻言，脚步微微一顿，随即点了点头：“嗯，搬了，搬到了高阳，我任县令的地方。你是怎么知道的？”
木头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低声说道：“九儿来看过我，就说去过。今天是上元节，本想着和她一起看花灯的……我真没用……”
张经纬看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安慰：“好了，别自责了。九儿搬到高阳也是好事，至少我 和夫人会照顾她！”
木头闻言，眼中满是感激，连忙点头：“谢谢少爷！”
张经纬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刚出来，我带你去吃元宵。今天外面可热闹了，你也该放松放松了。”
木头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重重地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