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蔷马上和肖星瑜说了孔石民打电话的事。
听后,肖星瑜等人惊为天人,连出租车司机都是如此。
这何止是不要脸,简直是没有脸啊。
虽然肖星瑜没有见过孔石民,但已经知道是什么样的人了。
和这样的人讲道理,指定讲不通。
不讲道理的话,对方也不怕,反正穷的一干二净,破罐子破摔,要是揍他,他还巴不得,正好可以撒泼打滚,又往死里要钱。
碰上这种不要脸的,确实是头痛的事。
到了回龙寨,孔蔷火速赶到了她母亲新坟前。
好嘛,已围了一大群人。
还没看到孔石民夫妇,便已听到了夫妇两人的叫声:
“你们谁都别拦我,也别跟老子讲道理,老子一家变成了这样,就是被那贱人一家害的,我要个说法过分吗?”
付淑芬帮腔:
“就是,当初我们看着是一家人,才让埋在我们家菜土里,结果来年我男人的腿就摔断,生计都断了。这么多年了,看看我家现在变成了什么样,你们别在这里装好人,换作你们,你们受得了?有谁可怜过我们,凭什么我们吃这亏。”
“老子今天就要把坟刨了,就算犯法,老子去吃牢饭都愿意。”
已经有人看到孔蔷来了,在提醒声中,全都回头看向了正走来的孔蔷。
现场突然安静。
孔蔷满脸黑线,直接穿过围观的村民,看到了孔石民夫妇。
两人手中拎着一把锄头,就站在她母亲的坟旁。
甚至,坟头上都被两人挖过几锄头了。
看到这一幕,孔蔷气的想吐血。
真差点一口气顺不过来,喷出血来。
正常,她只想让她母亲安息,但挪了个地方,还要在她娘坟上动土。
她妈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非要这样穷凶极恶吗?
就不想让她娘安宁是吧!
孔蔷气的身子直抖,已经没有理智可言,就要冲上去跟孔石民拼命。
肖星瑜赶紧拉住了她。
很清楚孔蔷此刻的心情,要是换作是他,当然,只是打个比喻,那只怕他真会一刀子剁了孔石民。
“你放开我,我真受够了,放开我。”
孔蔷眼角冲出泪水,冲着肖星瑜咆哮道。
情绪失控,也已崩溃。
肖星瑜并没有放开手,平静说道:
“我来处理,行吗?交给我。”
说完,把孔蔷往后拉了一把,向崔杨递了一个眼神,这才松开手。
崔杨会意,马上抓住了孔蔷手腕。
肖星瑜走出几步,站在了坟堆旁。
村里人都不认识肖星瑜,目光全都聚焦在肖星瑜身上。
包括孔石民夫妇也是如此,不知道这年轻人要干什么,又是谁啊?
肖星珍目光冰冷看着孔石民,问道:
“你要挖坟是吧?”
孔石民凶恶道:
“关你什么事,你是谁啊,滚远点。”
“还真滚不了。你想挖我女朋友母亲的坟,你说说,我怎么滚?”
“……”
女朋友,那眼前就是孔蔷的男朋友呗。
原来是男朋友出面。
众人恍然,能理解了,确实男的帅,女的漂亮,很配对。
所以,男朋友出面没毛病,男人就该有这种担当。
事实自然不是这样。
但没办法,要想师出有名,就只能冒充一下。
不然一个外人,难以插手这种家事。
但要是是男朋友,那就不一样了。
简单来说,孔石民要挖坟,那挖的就是未来岳母的坟,当然要站出来。
孔石民夫妇俩都愣了愣,仍然保持着凶恶态度:
“别说只是男朋友了,就算你俩真结婚了,也没有你说话的份,今天我就一句话,不赔偿我们这些年遭受的痛苦,谁来都不管用。”
说白了就是要钱。
在场的人都知道。
都清楚夫妇俩的德性,而且这不是第一次,连老村支书都被两人闹的家不安宁,直接避走了。
另一方面,便是拿两人没有办法,村里干部做过工作,邻居做过思想工作,派出所也多次出面,但形同对牛弹琴。
只有给了他们钱,才能平息。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夫妇俩屡屡得手,就是一次一次的助长了两人的恶风。
认定了这套管用,可以不劳而获吃冤枉钱。
听到孔石民这话,孔蔷失态叫道:
“你不就是想要钱吗?凭什么给你,我已经给了你们十万……”
肖星瑜打断:
“行了,别说了,讲道理有用吗?”
“……”
孔蔷噎住。
要是讲道理有用,哪至于到像今天这样。
肖星瑜看着孔石民,缓缓道:
“要挖坟是吧,想耍横是吧。行,你挖,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来,拿起你的锄头,你挖。”
夫妇俩:……
不应该是阻止他们挖吗?怎么还鼓励他们挖似的?
肖星瑜接着说道:
“我还真最不怕耍横的,既然你们要横,那我就陪你横。”
说完,肖星瑜唰的一下拉开外衣拉链,麻溜脱下,头也不回扔给了武广。
再脱下了里面的t恤,一样头也不回扔回去。
顿时光着膀子。
上身全部暴露在空气中。
极其匀称的肌肉线条。
堪称完美的衣架子。
肤色不白也不黑,看上去十分舒服。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所有目光都落在了肖星瑜背上的疤痕上。
有小臂那么长,横在背上。
就像是被人在背上砍了一刀,留下的一道刀疤。
准确来说,不是“就像”,而是事实就是这样。
下一秒,肖星瑜还从裤兜里摸出了一把短刀,这是他和宋现去吃宵夜时,遭受几个夹克男袭击。
后来沈乔良出现,缴获了这把短刀,丢给了肖星瑜,说是送给肖星瑜的礼物。
平常肖星瑜大多带在身上,以防碰到危险情况。
今天,他拿在了手里,短刀在他指间翻滚起来,如同蝴蝶在花丛中飞舞一样,熟练的让人心寒。
“挖呀,我十几岁就跟人动刀子,被人砍过,也砍过人,别人放过我的血,我也放过别人的血,你还想跟我耍横,我倒要看看你能横到哪里去,你敢动一下锄头,我就捅你一刀子。看是你的锄头锋利,还是我的刀子锋利。”
“或者,来,我给你机会,你照着我背上几锄头,事后我保证不找你半点麻烦,村民们都可以作证,哪怕我命没了,这话一样作数。但要是你弄不死我,我就要弄死你。来,拎起你的锄头,用足劲,来几下。”
肖星瑜真转过身,把背部亮给孔石民。
孔石民脸色发白,浑身僵硬。
两眼直直看着肖星瑜背上的刀疤,心里发慌。
可不,挨过刀的人,他凭哪点跟对方讲狠。
再者,他的目的是要钱,可不是来见血的。
但肖星瑜这架式,就是要见血来解决问题一样。
仿佛比横,比到了肖星瑜饭碗里。
不用说都知道,就算再给孔石民两个胆子,他也没胆照着肖星瑜来几下。
也不敢挖坟了,因为肖星瑜刚才丢了话,他若敢挖一下,肖星瑜就捅他一刀。
只听肖星瑜嘲讽道:
“怎么,不敢动手吗?胆子去哪了?你没胆量动手,可别怪我找你算账了。”
“看这样子,你们至少挖了五锄头以上,就算五刀吧。挨我五刀,这事就算扯平,你是男人,就你来挨这五刀吧。”
肖星瑜抬脚,走向孔石民。
脸色冰寒,目光刺骨,手中的短刀在指间翻滚,有如索命的小鬼。
孔石民吓的连连后退。
哪还有先前的嚣张,惊惧叫道:
“你别过来,不…不是我挖的。”
“我真瞧不起你,大男人敢做敢当,挖了就挖了呗,不就是挨几刀子吗,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说吧,要我朝哪个地方下手,我可以满足你。”
“你你你……你疯了吗?你别过来。”
肖星瑜不仅不听劝,反还突然扑了过去。
刹那到了孔石民面前。
孔石民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
肖星瑜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刀子抵在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