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夜，你现在没喝醉吧?”
“……怎么可能呀。”
“真奇怪。”
“……不舒服吗?”
“完全没有。”
塔纳托斯闻言撑着下巴，有些无奈的笑道。
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二次了。
其实也没啥大不了的，但塔纳托斯这会却是感到有些困惑……毕竟这也不太像是啥情趣啊。
要说是在种草莓的话，一般也不会好端端的给脖子整出来道伤口来吧……
总感觉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哪里奇怪……但不管怎么说，珍夜变得更爱向自己撒娇了，也更爱粘着自己了，这样的感觉倒还算不错。
还在像这样胡思乱想着呢，没过多久，珍夜却是双手按着自己的肩膀抬起了小脸，眼神有些迷离的望向自己的眼睛。
“满足了?”
“嗯……可是，好像有一些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啊。”
“……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珍夜说着却是捧着自己的脸，露出了有些惊恐的神情。
“塔纳，我以前不会这样的……把脖子给咬破，然后嗦渗出来的血什么的，太奇怪了……和吸血鬼又有什么两样?”
“就算珍夜是吸血鬼，我也喜欢。”
“……别说这种吓人倒怪的话，整得好像是真事儿那样。”
珍夜闻言像是真的被吓坏了那般。将脸再度埋进了塔纳托斯的怀中，身体却是开始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你在发抖吗珍夜?对不起哦，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啊。”
“一点也不好笑，我真的有些害怕了……”
“害怕啥呀，我们是两口子。而且这样做你开心我也开心，这不是好事吗。”
“……根本就不是啥好事！塔纳，我跟你说！我现在居然还感觉……特别……特别得劲！这种感觉还是我这辈子第一次体会到呢！而且它给我的感觉未免也太好了，好得让我都有些怀疑了……”
珍夜此刻表现出的神态不像是在骗人。她似乎真的对此感到十分不安。
嗯……那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见状塔纳托斯也不得不开始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然而思考了好一会儿，却仍然想不到答案。
假设说这是一种疾病，那么也还得再多观察一段时间才能搞清楚这是种什么病，又为何会让珍夜产生这种显得稍微有些异常的冲动。又或者说，这是由于交织在珍夜体内的四股能量所引出的又一症状……
虽然塔纳感觉也没有那么夸张就是了。
总而言之，现在瞎操心也没用，不如还是安抚安抚珍夜，让她别那么不安，试着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吧。
想到这里，塔纳托斯突然用手指轻轻掐住了珍夜的脸蛋，然后托着她的下巴，半强迫性的抬起了她的脸，让她漂亮的大眼睛与自己对视。
“塔，塔纳?”
“亲一个吗?”
“……嗯，好唷。”
温润的嘴唇再度凑了过来，不过这次和方才不一样了。并不疼痛，毕竟只是在亲吻而已。
亲着亲着，塔纳托斯却是感受到了……珍夜的虎牙可真尖呐。要是吻得太忘我了，一不小心舌头都有可能会被划伤。不过划伤就划伤吧，也无所谓……
然而紧接着塔纳托斯却是突然被珍夜用力一把推开，下一刻塔纳托斯有些茫然的望向她的脸，却见此刻的她捂着自己的嘴，再次露出了被吓坏的表情……
“怎么回事呀，珍夜。是我亲得你不舒服了吗?”
“不是的……我不知道！但是，但是我刚刚差点又……”
“没有就好。”
不等珍夜把话说完，塔纳托斯却是开口道。
闻言珍夜仿佛明白了塔纳托斯此刻的意思，不由得缓缓将捂在自己脸上的手放下，再度露出了刚才有些害羞似的神情。
“……为什么不让我把话说完?”
“和老公亲热的时候不要顾这顾那的，我不喜欢。”
“对对，就是这种毋庸置疑的语气！”
“……啥?”
“咳咳，没什么……总之塔纳，你的意思是，让我别再去操心那些有的没的，让我想干嘛就干嘛，怎样舒服怎么来对吗?”
“本来就应该这样啊，笨蛋。”
“……原来如此。”
说着珍夜也不再害怕了，只是含情脉脉望着塔纳托斯笑得温柔的面庞，感觉到了自己的双颊，不知何时也变得发烫。
“那，我们现在要来做吗?”
“啊?！”
“……我只是感觉氛围差不多到这块儿了……而且塔纳，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我的身体了吗?悄悄告诉你唷……其实我一点都不讨厌那样的感觉！”
“不是，珍夜！咱现在……其实是不太适合做这种事的！”
“可瑞亚婆婆不都已经说过了吗。说我身体现在的状况还算得上是稳定，短期内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所以只要我们不做得太过火的话……”
“那也！那也……不太好吧，你这会儿身子骨弱，要是一个没注意的话我担心——”
话还没说完，塔纳托斯却是忽的闭上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因为他看到了……看到了这会按着自己的胸膛，坐在自己大腿上的珍夜，竟是微微蹙眉，显得十分的委屈……仿佛下一秒就会哇的一声哭出来那般。
“塔纳……我现在是不是变得很丑了?丑得让你不喜欢我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
“……那告诉我，你还是爱我的，好吗?”
握草啊！！！
闻言塔纳托斯顿时咬紧牙关，露出了他这辈子最为坚定的眼神，随即双手也用力的与珍夜的手十指相扣……
“我当然还爱着你！我的爱不是过去式的，是现在，是未来！一直，都永远永远爱你啊，傻瓜！”
“……既然如此的话，我都快要死了，可为什么你还是不愿意再抱我一次?”
“你怎么可能会死呢！”
“……我也好希望自己不会死呀。”
多日以来累积在内心，却几乎没有被表露出一丝一毫的惶恐与不安，仿佛与泪水一同决堤，最终于此刻爆发。
珍夜其实一直都很害怕……比起莫名有了想要咬破塔纳的皮肉舔舐其血液的冲动，珍夜果然还是要更加害怕死亡的到来……
她此时此刻的想法其实都已经沾点自暴自弃，有些破罐子破摔了。
她希望趁着自己还存在于这里，还能够感受得到所爱之人的体温的时候……将一切都暂时抛之脑后，遵从内心的欲望，全心全意再度与之缠绵，结合在一起……因为她害怕死亡真正到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能像现在毫无顾虑相拥，切身体会彼此爱意的机会了。
“所以来吧，抱住我……来享乐吧。一定会很开心的。我想要的就是这样，我想要毫无顾虑的，和塔纳一起变得快乐和舒服呀……”
她都不安成这样了……那还说啥呢。
塔纳托斯既心疼又无奈，见状只得用食指拭去了珍夜的泪水，而后又将下巴抵在了她的肩膀上，嘴唇也靠近了她的耳畔。
“所以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但首先我得再告诉你一次，珍夜。你是不会死的。绝对绝对不会死……你会好起来的，这不是安慰你的话，而是既定的事实。”
“……嗯。”
“其次就是……笨蛋老婆。一起变得快乐的方式有很多，并不是说就非得两个人……整一下子。”
“所以，你其实还是不愿意……”
“……我没说不做。”
紧接着珍夜忽的感觉自己的整个身子被塔纳一把抱了起来。而后他抱着自己没走几步，就将自己有些粗鲁的丢到了那张床上。
……
“不行不行不行！我他妈的都干了些什么啊——”
完事儿过后，一丝不挂的珍夜搂着塔纳休息了很久很久，却是突然捂着自己的脑袋有些咋咋呼呼的叫唤了起来。
……看看这原本完美无瑕，犹如石膏雕像那般完美的身体吧……这会儿却是到处都留下了血淋淋的伤疤。
塔纳托斯方才还叼着支烟露出清心寡欲的表情靠在床头，闭目回想着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呢。
结果此时看到珍夜这副咋咋呼呼的样子，却是不由得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现在真的好有精神啊……看来自己的担心，完全就是多余的。
“噗……咋的，心疼了?”
“我以为！我一开始以为，会是反过来的……我的意思是，可能我会被塔纳你给整到直翻白眼，嘴里倒沫子又失去意识昏死过去啥的……”
“呸，我以前都不会这样！”
“……是啦，塔纳这次特别的温柔，我也感觉很不错。但是我这次……怎么就一点也不温柔了呢?！而且居然又情不自禁的开始吸你血了……我以前也不会这样啊……”
这下是让珍夜如愿以偿了，可她在进入贤者模式后却是又开始在意起了自己的那股没由来的吸血冲动。
虽然塔纳托斯本人是觉得完全无所谓……吸点血就吸点血嘛。这样的感觉，其实意外的还挺不错的。
而且就像是塔纳托斯自己说的那般，就算是珍夜突然一下子变成了一只吸血鬼，自己也依然最喜欢她了。
但是……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啊。简直可就像是对自己体内的血液有着渴求那般。不知不觉间，居然整出来了那么多咬痕。
该不会，是真的变成吸血鬼了吧。
然而想到这里，塔纳托斯却还是觉得没关系呀。她要是真的成为吸血鬼了，那自己的成为她的专属血包好啦。只要她需要，自己就会乖乖露出脖颈让她毫无心理负担的整上那么几口……
不对——
塔纳托斯，你他妈的不能再这么想了！珍夜可还害怕着呢！要是她这会儿知道了你心里头把她当成了怪物的想法，指不定又得哇的一声哭出来！
所以塔纳托斯随即便按灭烟头，将不知所措的珍夜抱在怀里，又是揉着脸蛋哄，又是摸着小脑瓜安慰……然而归根结底，还是得转移她的注意力才行啊。
……可方才自己想着要靠kiss来转移她的注意力，却是一不小心就整成现在这副造型了……所以还是别再这样整了。
对了。不如，就带着珍夜去找找乐子好了。
这样心想着，塔纳托斯突然对着珍夜咧咧嘴角。
“我说珍夜啊……你这么多天都待在这渊牢里头，会不会感觉还挺无聊的?”
“其实也没有，我可以打毛衣，还可以用雷的手机看看颤音啥的……”
“这样吗?但比起你以前把塔尔塔洛斯给整满城风雨的那个时候，还是差远了吧。”
“干嘛呀塔纳……你是不是想带我出去玩。可是我不是不能离开这里吗?墨利之前跟我说过了。那条蛇留给我维持生命体征的永恒领域，就只覆盖了地下塔尔塔洛斯最底层的区域呀……”
“……永恒领域?”
闻言塔纳托斯望着自己的右手思考了一会儿，很快就明白了珍夜的意思。
“啥玩意永恒领域啊，珍夜。那玩意其实在半个月前我得到永恒杀手的时候，就全都消失了。”
“诶?那……那我为什么没觉得不舒服?也没觉得自己突然会一下子死过去之类的……”
“因为你现在的生命体征很稳定，短期内不会出什么岔子。换句话说，你现在其实哪都能去啊，不用顾虑太多。”
“……所以呢?”
“所以呢……不是，这对劲吗。你魔性之女珍夜居然还问我这样的问题?”
珍夜这会儿有些懵懵懂懂的听完，却是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塔纳，难不成是那个意思吗！
“……死神阿sir和通缉犯神秘面具女同流合污什么的……塔纳，你难不成，是想要整这出?”
形容得还真像那么回事……的确。过去那段时间，自己和珍夜还真就像是阳间的警察与通缉犯的关系。
“怎么说呢，我是感觉这塔尔塔洛斯变得无聊了不少……想必如今的大伙都已经习惯了不再一惊一乍的安稳日子，完全忘记了当初的你带给他们的充实与乐趣了。”
“充实可能是充实了。但乐趣啥的，我不敢苟同……”
珍夜挠着耳朵根像这样说完，却是突然咧嘴露出了如同小恶魔般狡黠的笑。
紧接着她便一把掀开被子站起身来，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
下一刻，那张曾在过去，令整个冥界圣殿的大伙们都胆战心惊的笑脸白猫面具，就这么再度盖在了珍夜的脸上……
“等会儿等会儿，用法术的话还是有点……”
“不要紧的。和塔纳做爱会让我变强。”
“……你要不听听看自己在说什么?！”
“事实就是这样。做了之后，我感觉自己回到全盛期了……真好。现在的状态，即便是没两天活头了，也应该能够轻易再次让塔尔塔洛斯的大伙们回想起神秘面具女的恐怖吧，桀桀桀桀桀……”
“傻瓜，不准再说这样的话嗷！”
“哎呀，好啦好啦，死神阿sir。那你现在准备好了没有?”
啪的一声，又是一次响指……这会儿塔纳托斯就感受到了，自己的脸上随即也被盖上了这么一副面具。
塔纳托斯还感到有些疑惑呢……取下来仔细端详了一番，却是发现……这不就是那天自己在小哑巴的酒馆里头当驻唱的时候，戴在脸上用来遮掩面孔的“迪斯科狼”面具吗?
“咳咳，好了，这下你就彻底和我同流合污了……舍弃掉你过去阿sir的身份吧。现在的你，是站在神秘面具女身侧的……”
“……神秘面具男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