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杀人诛心
地牢之中，光线愈发黯淡，仿若被死亡的阴霾彻底笼罩。
飞燕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步步紧逼的啸月。
它浑身的毛发在火把微光下闪烁着幽光。
每一步都迈得沉稳而致命，绿莹莹的眼睛里闪烁着狩猎的光芒。
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正无情地向她索命。
飞燕的心跳如雷，恐惧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好似要冲破胸膛。
曾经的她，是何等自负，仗着习得师父的一身真传，以为这天下之大，无处不可去，无人能阻拦。
她曾在江湖的刀光剑影中肆意穿梭，凭借敏捷的身手和狡黠的智谋。
一次次化险为夷，那时的她，眼中根本放不下旁人，满心都是对江湖的征服欲。
可如今，在这阴森的地牢里，面对死亡的迫近。
她满心懊悔，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中不停地追问自己：为何非要回来？
这一步走错，竟把自己送上了绝路。
啸月越逼越近，突然，它前肢伏地，后肢紧绷，作势欲扑。
就在这一瞬间，它如离弦之箭般弹射而出，带着一股腥风直扑飞燕。
锋利的狼牙瞬间刺入飞燕的肩头，撕开皮肉，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的衣衫。
飞燕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震得人耳鼓生疼。
“啊——”她双手拼命地挥舞，试图推开啸月，可那狼的力气极大，岂是她能轻易撼动的。
紧接着，啸月又一口咬向她的小臂，牙齿深深嵌入肉里，用力撕扯，血肉模糊间，露出森然白骨。
飞燕疼得眼前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她脸上的肌肉因为剧痛而扭曲，冷汗如雨般从额头、鼻尖簌簌滚落，混合着血水淌了一地。
一旁的暗卫们，皆是见过无数生死血腥场面的硬汉。
可此刻，看着这一幕，也不禁心生胆寒。
他们的目光偷偷瞥向十三阿哥，这下达命令的人，不过是个年仅三岁的孩童！
永珩站在那儿，小小的身躯挺得笔直，稚嫩的脸上没有丝毫动容。
仿若眼前这残忍血腥的一幕，不过是一场稀松平常的游戏。
他清澈的眼眸冷静地注视着啸月撕咬飞燕，就像在观摩一场，既定的表演，没有半分怜悯。
暗卫们心底的寒意如潮水般汹涌，他们悄悄对视一眼，心中已然不约而同地做出了一个决定：以后千万不能得罪十三阿哥。
瞧瞧这场景，若是哪天不小心触了霉头，被这狼活活咬死，恐怕连个喊冤的地儿都没有。
毕竟，他们身为暗卫，直属皇上不假。
可十三阿哥是皇上的亲生儿子，真要是出了事儿，他们就算是死了，也只能是白死。
在这皇宫之中，血脉亲缘才是最硬的底牌，他们这些做下属的，唯有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方能保住性命。
啸月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在飞燕身上肆虐，它咬住飞燕的大腿，疯狂甩头，又是一片血肉横飞。
飞燕的惨叫声逐渐微弱，眼神涣散，身体也慢慢软了下去。
她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可这临死前的痛苦，却如无尽的噩梦，让她无法解脱。
永珩站在一旁，小脸因兴奋而微微涨红。
他稚嫩的嗓音在地牢中尖锐地响起，仿若来自九幽的催命咒，“啸月，挠花她的脸！”
那语气，带着孩童特有的天真，浑然不知自己，正主宰着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戮。
啸月闻声，幽绿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嗜血的光芒，它微微弓起强壮的脊背，浑身的毛发根根直立，仿佛被注入了无尽的杀戮之力。
紧接着，它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般迅猛扑向飞燕，前爪高高扬起，锋利的爪子在微光下闪烁着寒芒，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取飞燕的面门。
“嘶——”一声惨烈的叫声划破寂静，飞燕只觉脸上一阵剧痛，仿若被烈火灼烧。
啸月的爪子无情地划过她的脸颊，皮肉瞬间翻卷开来，鲜血如泉涌般汩汩冒出，顺着她的脖颈淌下，染红了大片衣衫。
飞燕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她拼命地扭动着身体，试图躲避这接二连三的致命攻击。
然而，被恐惧与剧痛笼罩的她，动作已然迟缓无力。
可啸月并未罢手，它像是被血腥激发了更狂暴的兽性，再次挥爪，一下又一下，精准地落在飞燕的脸上。
每一下挥动，都伴随着皮肉撕裂的声音。
飞燕的五官渐渐模糊，曾经那还算娇美的面容此刻已面目全非，纵横交错的血痕，仿佛是死神，在她脸上勾勒的狰狞画作。
飞燕的惨叫声愈发凄厉，那声音饱含着难以忍受的痛苦与对生的渴望。
她双手徒劳地挥舞着，想要抵挡啸月的攻击。
却只能在空气中留下无力的残影，指甲因用力过度而折断，指尖渗出血来，与脸上的鲜血融为一体。
永珩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小手还不时地在空中挥舞。
随着啸月一次次的攻击，飞燕的力气渐渐耗尽，她的叫声愈发微弱，身体也慢慢软了下去，意识逐渐模糊。
永珩静静地站在一旁，稚嫩的脸庞上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冷峻。
他目光如炬，清楚地知道，再任由啸月这般咬下去，飞燕必死无疑。
于是，他朱唇轻启，清脆的童声打破了这一室的死寂，“啸月，回来。”
啸月闻声，仿若被抽走了浑身的戾气，瞬间松开了口，血沫从它的牙缝间滴落。
它小跑着回到永珩身边，乖巧地蹲坐在地上，仰头望向小主人。
众人这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看着年仅三岁的永珩，都以为十三阿哥是小孩子，终究是心软，准备放过飞燕。
可哪成想，永珩接下来的举动，却让众人再次寒毛直竖。
他神色淡定，仿若掌控全局的王者，有条不紊地下着命令，“去拿面镜子过来。”
声音稚嫩却不容置疑，在空旷的地牢内回响。
黑豹面露疑惑，实在不明白拿镜子做什么。
可一旁的墨尔根·察罕，却在听到这道命令的瞬间，遍体生寒。
他目光惊恐地望向面前这个小小的身影，心中暗自思忖：这十三阿哥，当真只有 三岁吗？
这般心机和手段，与主子相比，竟也不遑多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