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问道愣在原地，脸部有些僵硬，这一幕是他没想到的。
礼物自然是没有，他抬手在伸来的两个手掌上各自给了一巴掌，一脸嫌弃地看着两人。
“吝啬的老头。”柳如雪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
一旁的赵囚有样学样跟着瞪了一眼。
姜问道顿时被气笑，指着赵囚道：“你师姐要礼物也就罢了，你小子富得流油也好意思要礼物？”
“弟子修为有所精进，当师父的给一两件礼物作为鼓励，貌似是天地间最朴素不过的道理。”
赵囚的言外之意是，自身富裕与否并不影响师父对徒弟的馈赠。
这回姜问道说不出话来了，一旁的柳如雪偷笑，多年未见，小师弟的口才便好了许多。
最终姜问道依旧没拿出礼物，但将问道宗的万物炉赠与了柳如雪。
他手上确实没有适合赵囚的东西，这万物炉固然是极好的丹炉，却也是防御至宝，在这险境丛生的域外战场，防御显得尤为重要。
赵囚倒也没一直揪着不放，他只是觉得好玩，便学着师姐的模样讨要礼物。
三人坐在空地上闲谈起来，话题自然不会像静心观时一样。
更多时候交流的对象是域外战场的冥族。
当然这主要是讲给柳如雪听的。
其刚刚出关，又登临了圣人，若水自信心膨胀，到了战场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多时，两名中年男子联手走来，一个仿佛是山中的樵夫，任谁看了一眼后都不会在看第二眼，太过普通。
而走在其身旁的男子则过于惊艳，一身白衣，腰间负着长剑，给人一种风流倜傥的感觉。
两人走在一起，那剑修的气质无疑被放大了许多。
到了此刻，依旧有不少女子修士暗中窥探着。
随着钱虚加入闲聊中，他挥手部布置出一座大阵，隔绝了气息以及画面。
这是同门之间交谈，一直被外人窥探，他觉得不好。
“呦这不是大师兄和二师兄么？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还在封王境中沉浮？是圣人的风景不够有吸引力么？”
见两位师兄到来，柳如雪可谓火力全开，这一套阴阳下来，顿时空气中充满火药味。
赵囚和姜问道默默向后挪了几步。
姜问道自然知道小弟子心中憋着一口气，如今登临圣人，这口气算是彻底发泄出来了。
赵囚则是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一幕，若是不知道三者之间的关系，这言语可谓刻薄至极。
“师兄资质愚钝，恐怕要在封王境在打磨数年。”钱虚讪笑推辞道。
此话一出，姜问道脸色瞬间难看了几分，再也无法保持旁观者的姿态。
钱虚言外之意分明是在说他的眼光不好，挑挑选选多年收下四个弟子，却有人说自身资质愚钝，分明是在质疑他。
“有些人放着一身好天赋，劲不往修炼上用，却埋怨自身资质不好。”
面对师父的指责，钱虚罕见地选择了沉默，他真的是资质不好么？
能被圣人收为弟子，资质怎么看都要超过世间大多数人。
更是年纪轻轻时便接替了天阵宗宗主之位，说是天才也不为过。
但世间最怕的便是比较，同入门较晚的赵囚和柳如雪一比，他好似真的差了不少。
“师兄这些年不专心修行，难不成留下了子嗣？”柳如雪听出了师父的言外之意。
大师兄这些年并未专注于修行，那是在忙些什么？
噗嗤一声柳如雪的话语如同一柄利剑刺入钱虚胸膛。
连道侣都没有，哪来的什么子嗣。
这一局可谓是柳如雪完胜。
她宛若一只骄傲的老虎看向沉默的叶凌霄，似是在说，把你那头颅低下去。
“小师妹登临圣人可喜可贺，给咱们师门添光不少。”
叶凌霄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任由其挤兑，紧忙将话题转移到众人身上。
“的确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姜问道挥手取出数坛酒水。
见状柳如雪也只好将满腔愤怒转化到酒水上面。
挤兑挤兑不善言辞的大师兄还行，二师兄太过油滑，争执下去吃亏的指定是自身。
这是多年来柳如雪得出的结论。
众人拎起酒坛饮用，仿佛再次回到了静心观时，只不过这一次宗门五人无一缺席。
“小师妹，域外战场有三方势力，魂族战场自然不用考虑，龙帝和人魔联盟你选哪个？”钱虚开口询问。
同门四人中，如今只有赵囚在龙帝麾下，其先一步到达域外战场做出选择无可厚非。
“这有什么好纠结的，自然是跟着修罗魔域的队伍走。”柳如雪毫不在意。
麾下的大军全部进入域外战场，如今已经被归在人魔联盟的阵营中。
她这个修罗王自然也要跟着去。
这让赵囚感到些许尴尬，似乎自身成了那个不合群的人。
但让他改变归属，却是他不愿意的，无论是龙帝还是白老，对他都是极好的。
“不必过于纠结，双方又不是敌对势力。”姜问道抬手拍了拍赵囚肩膀。
赵囚哪里纠结的是这个，两支队伍都是在为中州而战，自然没有分歧。
只是他如今和众人分开，若是遇见险境，他恐来不及救援。
就像前不久遇见的杀局，换做四人中的任何一个都只能陨落。
接下来，赵囚认真讲述遇见的每一次险境，以及冥族的特殊之处。
他能做的貌似只有普及经验，降低众人的风险。
“小师弟长大了，知道担心师兄师姐了。”柳如雪笑着调侃道。
众人很有默契，都没选择用修为化去酒力，此刻柳如雪双颊微红，长发披肩别有一番韵味。
只见她话锋一转，不善地盯着两位师兄：“都怪你们二人，修为进展缓慢。”
显然她错误地认为赵囚是担心两位师兄的安危，自身这个圣人并不在此列中。
“师姐也要万分注意，在域外战场圣人的危险更高。”赵囚摇了摇头提醒道。
修为高固然是优势，可在域外战场意味着其面临的险境同样更高。
其要面对的同样是圣人境界的敌人。
他反而不担心神王巅峰的大师兄和二师兄，两人在神王中都是顶尖的存在，反而是师姐面临的情况要险峻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