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整整一个月,林氏才将嫁妆全部收拾好。村里人听说乔菁菁出嫁在即,便想着做点什么。
李香兰、乔芙蓉则率先提出要以娘家人身份为她添妆。
大家纷纷效仿,可寻常东西太寒酸,干脆大家集资为乔菁菁打造了一尊送子玉观音。
临行的前一夜,乔芙蓉悄悄来到乔菁菁的房间。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乔菁菁正对着送子玉观音发呆。
乔芙蓉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坐在她身旁,轻声说:“菁菁,明天你就要去京城了,大坝村恐怕也不能经常回来,咱姑侄俩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
乔菁菁回过神来,看着乔芙蓉,眼眶微微泛红:“小姑,澹台舟说过不会干涉我的事,我还是可以经常回来的。”
“话是这么说,可毕竟成亲了,又是皇家媳妇儿,总归不一样的。”
她摸了摸乔菁菁的头发,爱怜的看着这个小姑娘,“真没想到我们菁菁会有这样的造化。小姑也是托了你的福,还有雨儿,整天开心的很,我们娘俩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全都是你给的,小姑打心里感激你。”
“嗐,见外了不是?我小时候小姑也没嫌弃我痴傻,还总给我留吃的呢。”
大概是想起以前的一些片段,乔芙蓉笑了笑,“你那时候啊可不傻,你阿奶一生气你跑的比谁都快。”
说着她拉起乔菁菁的手,“菁菁啊,临走前去看看你阿奶。”怕乔菁菁误会,立刻又解释道,
“你听小姑说,姑不是让你原谅阿奶,以前你奶对你也的确不好,那天庄夫子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懂这个道理。”
乔菁菁面上很平静,问道:“那小姑是什么意思?”
“一来你奶病了,你这一去很可能是最后一面,终究还有点血脉关系,不至于最后一面都不见吧。”
她停顿下来看乔菁菁的反应,见她不说话,便又继续道:“二来也是想让你去瞧瞧她,看看她能不能挺过两个月。我担心万一她撑不住,你的婚期就要因为守孝推迟一年。你看,能不能….”
她满眼期待的盯着乔菁菁,她知道乔菁菁一定有办法救救她娘徐氏,就算她没有,王爷身份贵重,也一定有办法。
徐氏病了这事,乔菁菁是一点也不知道。分家后除了过年见一面,平日里是一点接触也没有。她从没去想过她还有个奶奶。
小姑的心思她岂会不知,小姑是想让她救救徐氏。
她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唉,小姑,我可以去看她,但能不能救她,我也不敢保证。”
乔芙蓉一听,顿时喜出望外,紧紧握住乔菁菁的手:“菁菁,小姑就知道你心地善良。你去看看,说不定有办法呢。”
第二天一早,乔菁菁在去京城之前,来到了徐氏的房间。
徐氏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
看到乔菁菁来了,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愧疚,也有期待。
乔菁菁走上前,看到这样的徐氏她内心一阵感慨,曾经这样泼辣强势的人,如今再没了往日的神采。
虽然不喜徐氏,但为了不耽误婚期还是为她把了脉,很快心中已有了几分判断。
乔芙蓉说的也是实情,如果没有她来干预,徐氏顶多还有一个月的寿命。
她思索片刻,对守在一旁的乔芙蓉说:“小姑,她这病拖得久了,我也无计可施。不过我可以开些药让她最后的日子过的舒服些,不那么难受,或可保三个月的寿命。我写个方子,你去试试能不能找齐。”
乔芙蓉忙不迭地点头:“好,好,小姑这就去办。”
乔菁菁写下方子,交给乔芙蓉,乔芙蓉接过方子立刻出了门。
乔菁菁趁机在屋里的水缸里茶壶里都放了些灵水,这才是吊住徐氏一口气的关键。
做完这些看也没看徐氏便出去了。
徐氏张了张嘴,想要挽留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眼睁睁看着乔菁菁的背影越来越远。
浑浊的眼角流下一滴泪水,“我知道,我都知道。”
上了马车,林氏立刻问道:“你阿奶怎么样了?”
乔菁菁摇摇头,“不太好,我也最多保她三个月。”
林氏松了口气,“不耽误你就好。不是我心狠,当初你病成那样她都不肯拿银子请大夫,我能记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