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真如脑中正思绪万千，被简行真人惊呼拉回思绪，脱口道：
“怎么了？”
见对方警惕看向四周，真如就重新放松，摆手道：
“无妨，我这洞府中，暂时没人能窥探。”
真如从未说过大话，她既然这样说，其他人未必尽信，多少还是放松开来。
“那现在怎么办？”
鸣心真人问道。
鸣心真人神色也不好看，但剑修一向无所畏惧，眼神除了有些凝重外，竟还带了三分跃跃欲试的兴奋。
这个时候问起怎么办，四人的视线都齐齐看向真如，等着她说点什么。
其他三人习以为常，简行真人反应过来之后，眼中闪过惊讶，周围看一圈，随即又心安理得看回真如。
真如并未注意到这些，重新回到自己先前的思路，顺口道：
“你俩的记忆会被动手脚，我知道有个人的记忆绝对不会。”
说完，就在四人猜测的眼神中，发出一张传讯符。
看着那传讯符飞去的方向，风飘飘依旧保持嘴快道：
“给谁？柳云昭啊？”
“她能理你？”
风飘飘一连串的嘚吧嘚还没结束，一道传讯符就到了真如手中。
真如也不卖关子，直接捏碎传讯符，将其中声音放出来。
“哈哈哈哈——”
首当其冲的，就是柳云昭得意的笑声。
不等几人生怒，柳云昭便止住笑，一字一句道：
“不是十死无生，是九死一生，你们九个死，我一个生。”
“云青，仙体又怎么样？依旧只能去死，只有我能活！哈哈哈哈——”
柳云昭说完又是一阵痛快大笑。
显然，对于修真大比上那一场，柳云昭耿耿于怀。
当然，耿耿于怀的，或许也不止修真大比。
不过现在没人有心思去想柳云昭如何，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柳云昭话中透露的讯息上。
“她这是什么意思？她提前得了消息？我们是陪葬的？谁做的主？”
风飘飘一连几问，问的都是几人心中迷雾，但谁也不能准确回答。
客厅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少年人们相较平日更多起伏的呼吸。
心中各有猜测，但又都不敢太过猜测。
资质好悟性高，让他们能很轻易看透事物潜藏本质，但终究少年心不够冷，不愿以更大恶意揣测世事。
无论事实如何，现在的局面显然无法改变，真如不想大家情绪不好，想了想道：
“我虽不知这件事背后是谁，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四人齐齐看过来，神色平静眼神复杂，唯有期待明明白白。
“能做这么大手脚的人，别的不说，在座诸位的师尊长辈，肯定是做不到的。”
既然要干扰大家对上古秘境的了解，肯定不止干扰几个人的记忆。
能够这么大手笔，且完全没有引起怀疑，确实不是化神修士能做到的。
心绪沉郁的几人，想透这个问题后，脑子重新活泛起来。
简行真人率先道：
“真如师妹的意思是，上古秘境这件事，不仅仅我们被蒙在鼓中，就连我们的长辈师尊，都有可能完全不知情？”
真如沉吟，然后眼神笃定道：
“不是可能，是肯定。”
说完这话，真如便将司清告诉她的消息，委婉的告诉了几人。
“这个消息还算可靠，虽不能赌咒发誓一定完全正确，但十之八九。”
真如之前就觉得，到了最顶尖级别的老祖，应当是随心随性的，并不需要在人前演戏，可按照司清的话来说，他们又确实在人前演戏。
显然他们演戏的目的，不可能是为了欺骗小弟子，需要欺骗的也只有各方势力的中高层。
既然需要演戏欺骗，那自然便说明有事可图。
已经是曜日界天花板，还需要图什么呢？
自然是飞升，或者特殊的东西。
而曜日界无法飞升的现状，直接砍掉“飞升”这个选项，那便只剩特殊的东西。
显然那个特殊的东西，只有上古秘境才有。
至于这个特殊的东西是什么，猜到这种地步，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老祖们都是曜日界修为顶天的人物，可再顶天一日不飞升就一日不得脱凡胎，不脱凡胎便始终只是修士，就总有寿元耗尽那天。
他们努力那么多年，曜日界未必有救，不能飞升却一定是不甘心的。
这种时候，延长寿元或者能离开曜日界的宝物，就成了他们唯二的需求。
“所以他们要的，是上古秘境中延寿，或者离开曜日界的方法。”
简行真人开口，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虽然这个猜测结果，依然让众人不好受，但比起另一种可能，已经很能抚慰人心。
“那柳云昭呢？她凭什么肯定她不会有事？因为天运之女？”
这话是卓英问的，真如并不打算解释太多，含糊其辞道：
“大概是吧，那些人就算不顾及柳云昭，也要顾及给柳云昭天运之女身份那人。”
听懂真如的话中有话，又见她不欲多谈的样子，几人都很体贴没再继续问柳云昭，转而将话题聊回他们自己身上。
“如今事情已成定局，上古秘境我们是跑不掉的，甚至典籍记载那样少，或许都是有人刻意为之，但总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吧？”
这个难题谁也没法解决，最终真如抿了抿唇道：
“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且都是最坏的猜测。”
“就算真是十死无生的局面，我们也无法反抗，但起码在进入秘境前知道这个消息，就已经成为变数，有了变数就有了生机。”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我们未必没有机会，诸位保命为要。”
真如说着，手腕一翻，手上多出来几颗珠子，不知什么材质作用，只让几人贴身收好。
真如出品，必属精品。
四人默契的没有多问，佩戴的动作却很麻利。
待四人离开后，真如想了想，还是给金明提了个醒，至于对方听不听得懂，就不在真如考虑范围内了。
几人暗地里的小动作，除了真如洞府那次聚会，其他的都被盯着的人看在眼中。
可不过几张传讯符，盯着的人不知道内容，只当正常交流，并未引起什么风波和老祖的注意。
倒是上古秘境的开启时间，在众人各怀心思中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