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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到那道砖缝时,指尖的老茧正好卡在第三块城砖的凹槽里。雨丝混着墓道里的霉味往衣领里钻,手电光扫过的地方,壁画上的仕女正对着我笑,嘴角的朱砂被潮气浸得发涨,像刚沁出的血珠。

“吴爷,这砖后头肯定有耳室。”胖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的洛阳铲还在滴泥水,铲头的铜环上缠着半片麻布,布纹里的云纹与我腰间的摸金符严丝合缝,“刚才探杆下去三米就碰着硬东西,听声儿像是青铜的。”

我没接话,食指顺着砖缝往里探。这是座唐代公主墓,地方志里说墓主人是武则天的侄孙女,陪葬品里有面“照骨镜”,能照出墓穴里的机关。但此刻指尖传来的震动不对——砖后不是实心的夯土,而是空的,且有细微的水流声。

“退远点。”我抽出工兵铲往砖缝里插,砖身突然往里陷了半寸,墓道两侧的烛火“噗”地矮了半截,光线里浮出无数细小的灰粒,在半空打着旋往西侧飘。胖子突然拽住我的胳膊:“不对劲,这灰是‘尸雾’!我三舅姥爷当年在秦岭倒斗,就是被这玩意儿迷了心智,最后抱着明器死在耳室里。”

他话音未落,那道砖墙“轰隆”一声往里塌,露出后面的耳室。室中央的石台上摆着个青铜鼎,鼎里的积水泛着青黑色,水面上漂着些腐烂的丝绸,绸面上的金线绣着凤纹,凤眼里的红宝石在手电光下闪着妖异的光。更诡异的是石台前的地面,积着层白花花的粉末,粉末里的脚印杂乱无章,最后都指向鼎后的壁画——画中仕女的手里多了面铜镜,镜面正对着我们的方向。

“照骨镜!”胖子刚要往前冲,我突然拽住他。那些脚印太奇怪了,脚尖都朝着壁画,像是被什么东西拽着往镜里走。我往粉末里撒了把糯米,米粒落地的地方突然冒起白烟,烟里浮着些扭曲的人影,个个都举着手臂往铜镜的方向抓,指甲缝里嵌着的金屑与绸面上的金线完全相同。

“是殉葬的宫女。”我摸出黑驴蹄子往石台上放,蹄子刚碰到青铜鼎,鼎里的积水突然往下陷,露出下面的暗格,暗格里的木盒上刻着“永泰公主秘器”,锁扣是双鱼交尾的形状,正好能塞进我摸金符上的鱼形钥匙。

打开木盒的瞬间,股腥气扑面而来。里面没有照骨镜,只有半块青铜镜碎片,镜背的铭文被血水浸得模糊,勉强能认出“长安三年”“镜碎则煞出”几个字。碎片的边缘很新,像是刚被人敲碎的,旁边的丝绒垫上留着个圆形的印记,显然另一半镜子被人取走了。

“他娘的,被人捷足先登了!”胖子气得踹了石台一脚,石台突然发出“咔嗒”的脆响,鼎下的暗格往两侧分开,露出下面的石阶,阶壁上的青砖在手电光下泛着青灰色,砖缝里的白灰里掺着些碎骨——是人的指骨,指节处有明显的啃咬痕迹。

我往石阶上扔了个冷烟火,火光映出的景象让胖子倒吸口凉气。石阶尽头的甬道两侧,立着十二尊陶俑,俑的脸都是空的,眼眶里塞着团黑布,布上的血迹已经发黑,而甬道尽头的石门上,赫然贴着张黄符,符纸的边缘画着摸金校尉的七星标记,却被人用朱砂打了个叉。

“是‘搬山道人’的手笔。”我认出符纸角落的蛇形印记,“他们从不信鬼神,打叉是说这门后有不干净的东西,连他们都不敢碰。”话音刚落,石门突然发出“吱呀”的声响,门缝里渗出些暗红色的液体,在地面上汇成条小溪,溪水里的气泡里裹着些金粉,与铜镜碎片上的金纹完全相同。

胖子往液体里撒了把石灰,粉末冒烟的地方浮出个模糊的手印,五指张开的形状正好能扣住石门的门环。“吴爷,这门是往外拉的。”他抓住门环用力拽,石门突然往外侧倒,露出里面的主墓室,室中央的棺椁上盖着层明黄色的绸缎,缎面上的凤纹正往棺头的位置蠕动,像活的一样。

主墓室的穹顶画着星图,图上的北斗七星被人用朱砂涂红,勺柄指向棺椁的位置。我用洛阳铲往地面插,铲头碰到的地方发出“叮当”的脆响,往下挖了半尺,露出块青铜板,板上的凹槽是北斗七星的形状,每个星位里都嵌着颗玉珠,其中勺口的两颗已经不见了,留下的空位正好能放进我们手里的铜镜碎片。

“看来照骨镜被拆成了七块。”我将半块碎片往空位里放,玉珠突然亮起绿光,照亮了棺椁侧面的暗格,暗格里的木盒上刻着“永泰亲启”,盒盖的锁是凤形的,凤嘴的位置缺了块玉——与胖子腰间挂着的那块凤纹玉佩严丝合缝。

胖子赶紧解下玉佩,刚碰到锁孔,木盒突然弹开,里面的羊皮卷上画着幅地图,标注着其余五块铜镜碎片的位置:“耳室北墙”“甬道地砖下”“陪葬坑陶俑腹”“主墓室东南角”“棺内枕下”。地图的角落画着个奇怪的符号,像只眼睛,瞳孔里写着“镜全则门开”。

“棺里肯定有块碎片。”胖子抄起撬棍就要往棺椁上凑,我突然按住他的肩膀。棺椁周围的地面上,那些暗红色的液体正在往棺底汇聚,汇成个圆形的图案,图案里的凤纹与绸缎上的完全重合,而每个凤羽的尖端,都对着地面上的块青砖——是“八煞锁棺阵”,动棺就会触发机关。

我往青砖上撒了把糯米,七块砖同时冒出白烟,烟里浮着些模糊的人影,都是宫女打扮,她们举着的托盘里放着玉珠,与青铜板上的完全相同。“这些是殉葬的宫女魂魄,被阵法困在这里守棺。”我从背包里掏出七根银针,往每块砖的缝隙里插,“得先破了阵眼。”

银针插进去的瞬间,地面突然震动,棺椁上的绸缎突然往回收缩,露出下面的梓木棺身,棺头的位置刻着个巨大的凤头,凤眼里的红宝石正在滴血,血珠落在地面上,将八煞阵的图案染得通红。胖子突然指着棺尾的位置:“吴爷快看,那里有个手印!”

棺尾的木头上有个清晰的五指印,指节处的木纹已经发黑,像是被人用力抓过。我摸出放大镜凑近看,指纹的纹路里缠着些丝绸纤维,与主墓室的绸缎完全相同。“这不是盗墓贼留下的。”我用镊子夹起根纤维,“这是从里面往外抓的痕迹,棺里的东西可能……”

话没说完,主墓室的东南角突然传来“哗啦”的声响,是之前地图标注的碎片位置。我举着手电往那边照,墙角的陶瓮倒在地上,碎片里滚出个青铜盒子,盒盖已经裂开,里面的铜镜碎片上沾着些灰白色的粉末,闻着有股腐朽的气味。

胖子捡起碎片往青铜板上放,第三颗玉珠亮起的瞬间,棺椁突然发出“咯吱”的声响,棺盖的缝隙里渗出更多的血珠,血珠在地面上汇成条小溪,往主墓室的西侧流,溪水尽头的石壁上,浮出个暗门的轮廓,门楣上的雕刻是只展翅的凤,凤嘴里叼着的正是最后块铜镜碎片的形状。

“看来得把七块碎片都找齐才能开这门。”我往暗门的方向走,脚下的青砖突然往下陷,低头看时,砖缝里的白灰里嵌着些头发,黑色的发丝缠着个银簪,簪头的凤纹与棺椁上的完全相同。“这是宫女的簪子。”胖子用镊子夹起簪子,“簪尾刻着‘开元七年’,比墓主人下葬的时间晚了十年,说明有人在她死后十年进过这墓。”

我们在耳室北墙的砖缝里找到第四块碎片,墙砖后面的暗格里藏着个陶罐,罐里的丝绸上绣着宫女的名字,其中个叫“阿蛮”的名字被人用朱砂圈起来,旁边画着个箭头,指向甬道的方向。胖子往甬道地砖下挖,第五块碎片裹在块锦帕里,帕子上的血迹已经发黑,但能看出是从女性的指尖滴落的,血渍的形状与石门上的手印完全吻合。

陪葬坑的陶俑腹里藏着第六块碎片,俑的肚子被人凿开个洞,里面的碎片上沾着些陶土,土腥味里混着股脂粉味,与主墓室的壁画颜料气味相同。“这陶俑是照着阿蛮做的。”我比对俑的脸型与壁画上的宫女,“她把碎片藏在这里,肯定是怕被人发现。”

最后只剩下棺内枕下的碎片了。我用洛阳铲在棺椁周围探了圈,确定没有机关后,胖子撬开棺盖的瞬间,股浓烈的香气扑面而来,棺内的尸体没有腐烂,皮肤像蜡一样光滑,穿着的凤袍上的金线还在发光,而她的枕头下,压着块铜镜碎片,碎片上沾着根黑色的发丝——与暗门砖缝里的头发完全相同。

我们将第七块碎片往青铜板上放,七颗玉珠同时亮起绿光,主墓室西侧的暗门突然往上升起,露出里面的密室,室中央的石台上摆着个青铜镜架,架上的凹槽正好能拼合七块碎片。胖子刚要把碎片往架上放,我突然发现尸体的手指动了下,她的凤袍袖口露出半截手腕,腕上的银镯刻着“阿蛮”两个字,镯身的缝隙里嵌着些青灰色的粉末——是墓道里尸雾的成分。

“这尸体不是永泰公主。”我指着尸体的耳后,那里有个淡淡的疤痕,是穿耳洞时留下的,但唐代公主穿耳洞的位置在耳垂中央,而这道疤痕在耳骨上,是宋代才流行的样式,“她是阿蛮,是宋代进墓的盗墓贼,被人封在了棺里。”

话音未落,密室里的青铜镜架突然发出“嗡”的声响,七块碎片自动飞起来拼合成照骨镜,镜面里映出的不是我们的影子,而是个穿着凤袍的女人,正往镜架上放最后块碎片,她的脸与棺内的阿蛮完全相同,但耳后的疤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颗朱砂痣——与壁画上的永泰公主完全吻合。

镜面里的女人突然转过头,对着我们的方向露出笑容,嘴角的朱砂痣正在流血,血滴在镜架上的瞬间,密室的地面开始震动,石台下的暗门往两侧分开,露出下面的通道,通道尽头的光亮里,隐约能看到更多的铜镜碎片,比我们找到的七块更大,更古老,而通道两侧的石壁上,画着无数个举着铜镜的人影,他们的脸都被镜面反射的光遮住,只能看到每个人的手里都攥着块碎片,碎片的边缘正在往中央汇聚,像要拼出更大的镜子。

胖子往通道里扔了个冷烟火,火光照亮的地方,地面上的脚印一直往深处延伸,脚印的大小与阿蛮的鞋码完全相同,但每个脚印的边缘都沾着些青灰色的粉末,粉末里的纹路正在往通道尽头亮,像无数细小的箭头在指引方向。

我摸出摸金符往镜面上贴,符牌突然发烫,烫得与镜面产生共鸣,镜面里的永泰公主影子突然伸出手,指尖穿过镜面的瞬间,通道尽头的光亮突然变强,露出里面的石墙上刻着的字:“镜阵七十二,块块藏玄机,欲见终极门,需凑百零八。”

胖子突然指着通道两侧的壁画,那些举着铜镜的人影里,有个穿着现代冲锋衣的人,手里的碎片上沾着些泥土,土腥味与我们刚才挖出来的完全相同。“吴爷,这壁画是新画的。”他用手蹭了下颜料,“还没干透,说明有人比我们先到,而且……”

他的话被通道深处传来的“咔嚓”声打断,像是有人踩碎了铜镜碎片。我举着手电往深处照,光线能看到的地方,无数面铜镜正在反射光芒,每个镜面里都映出不同的人影,有唐代的宫女,有宋代的阿蛮,有穿着现代服饰的盗墓贼,还有……我们自己的影子,但那些影子的手里,都多了块我们没见过的铜镜碎片,正往通道尽头的方向走。

棺椁里的阿蛮尸体突然坐了起来,凤袍的袖子滑落,露出的手腕上,银镯的缝隙里渗出更多的青灰色粉末,粉末在地面上汇成条小溪,往通道的方向流,溪水里的气泡里,浮出更多的铜镜碎片影子,每个碎片上都刻着个数字,从“一”到“七十二”,最后个气泡里的数字是“七十三”,旁边画着个小小的问号。

我握紧手里的摸金符,符牌的温度越来越高,烫得像是要烧起来。胖子往通道里扔了个炸药包的引线,“吴爷,不管前面有啥,先炸条路出来再说!”引线燃着的火星在镜光里跳跃,照亮了通道尽头的石墙上,那行字的下面,还有行更小的刻痕,是用指甲划出来的,痕迹里的血渍还没干透,写着:“她们在骗你,镜子里的不是影子……”

通道深处的铜镜反射的光芒突然变得刺眼,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长到顺着地面往通道尽头飘,而每个影子的手里,都多了块我们没见过的碎片,碎片上的数字正在慢慢变大,从“七十三”往“七十四”跳动,像是在倒计时。

胖子突然拽住我的胳膊,他指着我们在镜面上的影子,那些影子的嘴角正在上扬,露出的笑容与壁画上的永泰公主、棺里的阿蛮、通道深处的人影完全相同,而他们的手里,正慢慢举起块沾着血的铜镜碎片,碎片的边缘,正好能嵌进我们手里的这面照骨镜。

通道深处的“咔嚓”声越来越密集,像是有无数面铜镜正在碎裂,又像是有无数只手正在穿过镜面,往我们的方向伸来。我往镜面上撒了把糯米,粉末在镜光里炸开的瞬间,所有的影子突然停住动作,对着我们的方向无声地张开嘴,嘴唇的形状像是在说:“来啊,凑齐它……”

我摸着后颈的旧伤,那里是三年前在秦岭倒斗时被尸雾烫伤的疤痕,疤痕的形状突然变得清晰,像面小小的铜镜,而此刻,这面“铜镜”正在发烫,烫得与手里的摸金符、面前的照骨镜产生共鸣,在空气中画出个巨大的圆形,圆形的边缘正在浮现出更多的碎片轮廓,从“七十四”一直往“一百零八”延伸,像条没有尽头的锁链。

胖子往通道里冲了两步,又突然退回来,他指着自己的影子,影子的手里多了把工兵铲,铲头的形状与我们带来的完全相同,但铲刃上沾着的血迹,正在往地面滴落,滴在地上的瞬间,化作块新的铜镜碎片,碎片上的数字是“七十四”,旁边画着个箭头,指向我们身后的主墓室——那里,棺椁里的阿蛮尸体已经站了起来,正往我们的方向走,她的手里,举着半块沾着血的铜镜碎片,碎片的边缘,正好能嵌进我们面前的照骨镜。

阿蛮的尸体迈出棺椁的瞬间,凤袍下摆扫过地面的朱砂,在青砖上拖出道暗红色的痕迹,像条没有尽头的舌头。她手里的铜镜碎片泛着青灰色的光,碎片边缘的缺口与我们拼合的照骨镜严丝合缝,而她耳后的疤痕正在渗血,血珠滴在碎片上,映出的影子突然笑了——那笑容与壁画上的永泰公主、通道深处的人影如出一辙。

“吴爷,这玩意儿咋还能动?”胖子举着工兵铲往后退,铲头的铜环撞上陶瓮碎片,发出的脆响在镜光里荡出三重回音,“是不是中了啥邪术?我三舅姥爷说过,宋代有种‘借尸符’,能让死人替活人守墓……”

我没接话,指尖的摸金符突然发烫。阿蛮的脚步很慢,凤袍上的金线在镜光里明明灭灭,每走一步,地面的朱砂痕迹就往通道的方向延伸一寸,而那些散落的铜镜碎片突然开始震动,碎片边缘的数字正在飞速跳动:“七十四”“七十五”……像是在倒数。

“别碰她手里的碎片!”我突然想起通道石墙上的刻痕,“镜子里的不是影子,是……”话音未落,阿蛮的尸体突然加速,青灰色的碎片往照骨镜上撞,碰撞的瞬间,镜面突然迸裂,裂出的纹路里浮出无数张脸,有唐代宫女的,有宋代阿蛮的,还有些穿着现代服饰的陌生人,每张脸的嘴角都挂着相同的笑。

胖子赶紧往镜面撒了把黑驴蹄子粉末,粉末在裂口里炸开,那些脸突然惨叫着后退,露出后面的景象:通道深处的石壁上嵌着无数面铜镜,每面镜子里都锁着个魂魄,魂魄的手里都举着块碎片,碎片的数字从“一”排到“七十二”,最后面的镜子空着,镜框上刻着“七十三”——正好是我们现在的位置。

“原来这不是墓,是个镜狱。”我摸着照骨镜的裂痕,“永泰公主当年可能不是病死的,是被人用镜阵困在了这里,阿蛮是来救人的,结果反被阵法困住,成了新的狱卒。”阿蛮的尸体突然停住,凤袍的袖子滑落,露出的手腕上,银镯刻着的“阿蛮”二字正在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七十四”——她成了第七十四块碎片的宿主。

主墓室的地面突然往下陷,露出下面的暗道,暗道两侧的石壁上嵌着些青铜环,环上的锁链缠着些腐朽的衣物,其中件宋代服饰的衣角绣着个“赵”字,与胖子背包里那半片麻布上的针脚完全相同。“这是赵家的人。”胖子捡起块衣角,“我三舅姥爷说,他们祖上是宋代的摸金校尉,就是在这座墓里失踪的,看来是被困在镜阵里了。”

暗道尽头的石室里摆着个巨大的青铜转盘,盘上刻着七十二个凹槽,每个槽里都嵌着块铜镜碎片,与我们找到的七块完全相同。转盘的中心有个圆形的凹槽,形状正好能放进完整的照骨镜,而凹槽的边缘刻着行小字:“镜归位,狱门开,魂出窍,方可离。”

“看来得把所有碎片都嵌进转盘。”我往凹槽里放了块碎片,转盘突然转动起来,转出的风里混着些细碎的说话声,像是无数个魂魄在同时低语。胖子突然指着转盘的背面,那里的石壁上画着幅地图,标注着其余碎片的位置:“陪葬坑西耳室”“甬道暗河底”“主墓室房梁上”“墓道壁画后”“棺椁夹层”……最后个位置标着“盗墓者眼”,旁边画着个血淋淋的眼球。

“这他娘的是要挖眼睛啊!”胖子捂住自己的眼睛,“吴爷,这肯定是陷阱,咱还是撤吧!”他的话音刚落,石室的地面突然冒起青灰色的雾气,雾气里的人影正在往转盘的方向飘,个个都举着手臂,掌心的位置空着,像是在等待什么。

我往雾气里扔了个冷烟火,火光照亮的地方,人影的眼眶都是空的,眼窝里的血渍里嵌着些铜镜粉末——与第七十四块碎片的成分完全相同。“他们不是要我们的眼睛。”我指着人影的掌心,“是要我们用眼睛里的镜像当钥匙,每个盗墓者的眼睛,都是块活的碎片。”

胖子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个相机,“吴爷,用这玩意儿拍下来行不行?”他对着转盘拍了张照,照片洗出来的瞬间,相纸上的转盘突然转动起来,转出的碎片里,有块标着“七十五”的碎片,形状与相机镜头的轮廓完全相同。

“看来可以。”我接过相机往陪葬坑的方向走,暗道里的雾气正在变浓,浓到能看见里面的魂魄正在拼合铜镜,拼到第七十三块时,突然停住,所有的目光都往我们的方向看,眼窝里的血渍开始发光,照亮了前面的岔路——左边的通道飘着宋代服饰的衣角,右边的飘着现代冲锋衣的碎片。

“左边是阿蛮走过的路,右边是后来的盗墓者。”我往左边走,脚下的青砖突然发出“咯吱”的声响,砖缝里的白灰里嵌着些宋代铜钱,钱眼里的纹路与阿蛮银镯上的“蛮”字完全相同。胖子捡起枚铜钱,“这钱上有牙印,像是被人咬过。”他往钱眼里看,瞳孔突然放大,“钱眼里有东西!”

铜钱的方孔里嵌着半张纸条,是用胭脂写的:“镜阵以人心为引,每块碎片都藏着个执念,阿蛮的执念是救公主,后来者的执念是明器,而你们的执念……”后面的字迹被牙印咬碎了,只剩个“生”字的残笔。

陪葬坑的西耳室里堆满了陶俑,每个俑的肚子都被凿开个洞,洞里的铜镜碎片上沾着些胭脂,与纸条上的胭脂完全相同。我往最大的陶俑肚子里摸,摸出的碎片上刻着“七十六”,镜面里映出阿蛮的影子,她正在往俑肚子里塞碎片,塞到第七十六块时,突然被镜阵里的魂魄抓住,银镯从手腕滑落,掉进暗河的方向。

“暗河底肯定有碎片。”胖子往甬道的方向跑,暗河的水声越来越近,近到能听见里面的魂魄正在游动,游过的地方,水面上漂浮着些现代防水袋的碎片,袋上的logo与照片里的冲锋衣完全相同。我往水里扔了个探照灯,灯光照亮的地方,群魂魄正在争抢块标着“七十八”的碎片,碎片的形状与防水袋的拉链完全相同。

“用磁铁试试。”胖子往绳子上绑了块磁铁,扔进暗河的瞬间,水面突然炸开,浮出无数块碎片,其中块标着“七十九”的碎片吸在磁铁上,镜面里映出个穿冲锋衣的年轻人,他正在往暗河底放碎片,放完第七十八块时,突然被镜阵里的影子拖进水里,防水袋的拉链在挣扎中断裂,掉进更深的暗河。

主墓室房梁上的碎片藏在个燕窝里,燕子的粪便把碎片裹成了个球,剥开的瞬间,标着“八十”的碎片突然亮起,镜面里映出后来的盗墓者正在房梁上钻孔,孔里的木屑里,混着些他们的头发——与照片里的年轻人完全相同。

墓道壁画后的碎片最难找,我们用洛阳铲挖了半天才找到,碎片标着“八十一”,镜面里映出那些年轻人正在壁画后挖通道,挖到第八十一块时,突然触发了机关,墓道的石门落下,把他们困在了里面,手里的碎片透过石缝,掉进了我们现在站的位置。

棺椁夹层里的碎片沾着些凤袍的丝线,标着“八十二”,镜面里映出永泰公主的影子,她正在往夹层里藏碎片,藏到第八十二块时,突然对着镜外的方向说:“当第一百零八块碎片集齐时,镜狱会变成门,门外是生,门内是……”后面的话被棺椁的震动打断,只留下个模糊的口型。

我们把找到的碎片依次嵌进转盘,转盘点亮的绿光越来越强,强到能看见通道深处的魂魄正在拼合最后二十七块碎片,拼到第一百零七块时,突然停住,所有的碎片都往我们的方向倾斜,像是在等待最后块。

转盘的中心凹槽突然亮起红光,红光里的影子正在招手,是我们自己的影子,但影子的手里没有相机,没有工兵铲,只有块沾着血的碎片,标着“一百零八”,形状与我们后颈的旧伤完全相同——三年前在秦岭被尸雾烫伤的疤痕。

“原来最后块碎片是我们自己。”我摸着后颈的疤痕,疤痕突然发烫,烫得与所有碎片产生共鸣。胖子突然指着相机里的照片,照片上的我们正在往转盘里放碎片,放完第一百零八块时,通道尽头的石门突然往上升起,露出里面的景象:门外是阳光明媚的秦岭,门内是无数面铜镜组成的漩涡,漩涡里的魂魄正在往门外飘,飘到门口时,突然转身,对着我们的方向深深鞠躬。

但照片的边缘,有个模糊的影子正在往漩涡里钻,影子的手里举着块标着“一百零九”的碎片,形状与我们没见过的铜镜轮廓完全相同。胖子突然想起通道石墙上的刻痕,“吴爷,她们说镜子里的不是影子……那是啥?”

通道深处的铜镜突然集体反射光芒,光芒里的魂魄正在说话,声音重叠在一起,像无数人在同时低语:“镜子里的是你们的来生,每个离开镜狱的人,都会变成新的狱卒,直到有人能拼出没有执念的碎片……”

我们的相机突然自动拍照,拍下的照片里,我们正在往漩涡里走,走在第一百零七块碎片的位置,而身后的转盘上,第一百零八块碎片正在慢慢成形,形状与我们现在的影子完全相同。

胖子往漩涡里扔了个炸药包,引线燃着的火星在镜光里跳跃,照亮了漩涡深处的石壁上,刻着行新的字,是用指甲划出来的,痕迹里的血渍还没干透,写着:“第一百零八块碎片的名字,叫‘放下’,但从来没人能做到……”

漩涡里的魂魄突然开始尖叫,尖叫的声音里混着新的脚步声,从我们来时的方向传来,脚步声的节奏与胖子的完全相同,但更沉重,像是带着什么东西,越来越近,近到能听见他们手里的洛阳铲正在敲击地面,敲击的次数,正好是一百零九下。

我握紧手里的相机,镜头里的转盘正在加速转动,转出的碎片里,有块标着“一百零九”的碎片,形状与我们来时的脚印完全相同。胖子往身后看,手电光扫过的地方,我们的脚印正在自己移动,往漩涡的方向走,每走一步,就有块新的碎片从脚印里冒出来,标着“一百一十”“一百一十一”……

通道深处的铜镜反射的光芒突然变得温柔,温柔到能看见里面的魂魄正在对着我们笑,不是之前的诡异笑容,是解脱的笑,而他们的手里,都多了块我们没见过的碎片,碎片上的数字正在无限增大,像条没有尽头的路。

我摸着后颈的疤痕,那里的温度已经烫得像团火,火里的影子正在往漩涡里走,走得很坚定,像是知道门后的世界是什么,但我能感觉到,那不是生,也不是死,是……新的开始。

胖子往漩涡里冲了两步,又突然退回来,他指着我们在镜面上的影子,那些影子的手里,正慢慢举起块沾着血的铜镜碎片,碎片的边缘,正好能嵌进转盘的最后个凹槽,而碎片上的数字,是“一百零八”,旁边画着个小小的问号。

通道深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近到能看见雾气里的人影,他们的手里举着洛阳铲,铲头的铜环上缠着半片麻布,布纹里的云纹与我们腰间的摸金符严丝合缝,而他们后颈的位置,都有个淡淡的疤痕,形状与我们的完全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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