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谋杀亲闺蜜啦!”
我边笑边往车门边上缩成一团,却被她眼疾手快地揪住我的衣角。
李木子不依不饶地追着我咯吱窝一个劲的抓挠,我俩的嬉笑声车一下子引爆里车内,惊得司机师傅一个劲的从后视镜里撇看我俩。
嬉笑间她猛地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里,指尖冷不丁碰到我侧腰结痂的淤青处后,我疼得瞬间变了脸色,下意识往后缩着大喊:“疼疼疼!”
李木子动作僵在原地,眼睛瞪得老大:“怎么回事?你受伤了?快让我看看伤得重不重!”
“哎,木子,别!”我慌忙按住她要扒我衣服的手, 然后朝着前面开车的司机努努嘴。
李木子这才反应过来,咬着牙压低声音:“等回去再跟你算账!”
一路上她时不时斜我一眼,眼神里满是狐疑和心疼,气鼓鼓的样子就跟和自己丈夫吵完架的小媳妇一样。
车子转弯碾过一段减速带之后,便到了李木子他们家的小区。
车子在她家连排别墅门口停稳后,她便把我一把拽下了车。
李木子拽着我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台阶,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她的手指都在微微发颤。
玄关处的感应灯应声亮起,暖黄的光晕里,她踢掉脚上的矮靴后,随意趿拉个拖鞋就急忙往二楼走,我趿拉着她硬塞过来的毛绒拖鞋,在后面跌跌撞撞地追。
“郭姨,拿医药箱!”
她扯着嗓子冲一楼的一个拐角处喊了一声,顺带把二楼客房的门撞开。
鹅绒被上还堆着没叠的杂志,床头摆着她去年在冰岛拍的极光照片。
我刚要开口解释,就被她按在柔软的床铺上,冰凉的指尖已经探进衣摆。
“嘶 —— 轻点儿!” 结痂的伤口被碰到,我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李木子睫毛颤了颤,动作却没停,借着壁灯的光仔细查看淤青的范围。
“小姐,药箱给您拿来了。”
“给我吧!”
李木子接过药箱之后,回手 “咚”的一声把药箱砸在了床头柜上,转头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就像要给我活剥了似的。
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这李木子变化怎么这么大啊。
头阵子她和董大明、王小强去我师父家看望我师父的时候,我师父不是跟我说她还像小时候那样,挺活泼开朗的吗,怎么才几天的功夫到了我这,她就跟德育处主任似的,瞅我的眼神都能杀人了。
“你给我等着!”李木子用手指指着我的鼻尖小声说道。
转回头,她又冲着门外喊了声:“郭姨,麻烦帮我准备下泡澡水,再准备些吃食。”
“好……”
“哦对了,孟瑶喝不了酒,你给她准备点果汁就行……”
我一想到昨晚黄天佑用酒助我炼化魂珠,便笑着试探性地问道:“那个,有没有酒精度数小一点的酒?我也想喝点……”
“你要喝酒?”
我冲着她笑了笑:“嘿嘿嘿,就喝一点点……”
“那好吧,郭姨,米酒家里还有吧,拿些度数小一点的米酒给她。”
“好……”
郭姨把一切都准备妥当后,我便被李木子拽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汽氤氲在浴室,泡泡浴里的绵密泡沫像云朵般漫过我二人的肩头。
李木子把一块橙子塞进我嘴里后,又鼓着腮帮子舀起一勺米酒递到我嘴边。
“说说吧,董大明和王小强前阵子身上的那些伤是怎么弄的?还有他们俩刚才在车站提到的唐辉又是谁?为什么我回国这么久,你却一直不肯见我?这段时间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握着瓷勺的手指骤然收紧,米酒在碗中晃出细小涟漪。
浴室暖黄的灯光下,李木子眼底浮着血丝,水珠顺着她湿润的发梢滑进泡沫里,像极了小时候她受委屈时倔强的模样。
我沉了一口气,把最近所发生的一切和李木子简单说了一遍。
即便,我已经尽量把一些凶险的情形都避重轻的简略,没和她说,可她听完后,还是红了眼眶。
“孟瑶,你说你虎不虎!”
她突然抄起一捧泡沫砸在我脸上,水珠顺着睫毛往下淌,“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吱声?就算我不懂你们玄门那套,可你在旺东村闭关的时候,好歹也要叫上我啊!有我陪着你,总比你一个人要好啊!”
我对着她苦笑一声,用汤勺又舀了两勺米酒。
这酒酸酸甜甜的很是爽口不说,还一点酒精味都没有。
“当时情况很是危险,董大明和王小强帮了我这么多次忙,可这次都受了伤,我怎么可能再让你跟着我犯险呢?”
“好在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孟瑶,这些年你真的太苦了,如今大仇得报,往后你得为自己活着,知道吗?”
我苦笑:“木子,踏道之人如若有了小我,那离下地狱就不远了。 ”
“那倒也是……那你也不能一点都不为自己考虑吧。”
“我?我觉着我现在这样就挺好啊!”
“你真的觉得你现在很好吗?”
“不然呢?”
她冲我翻了个白眼,随后把自己手里的酒杯重重往池子边上一放。
“我问你,你跟你那二师兄分手,就真是发自内心的?就没一点不甘心?”
“你怎么知道的?肯定又是董大明和王小强那两个大嘴巴。他俩怎么什么都跟你说啊,你到底给他们下了什么迷魂汤?”
“哎呀你先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孟瑶,我太了解你了,你喜欢你二师兄喜欢了这么多年,为了他你连阴曹地府都闯了,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地跟他提分手?你跟他分手,是怕他因你受牵连,对不对?”
见我低着头不回话,她愤愤不平地接着说道:“你是为了他考虑,可他呢?他为你考虑过吗?咱别的不说,相信你这两天也看了新闻了吧。
这家伙居然转身就要娶程尚集团家的千金小姐了,他可有想过你的感受?”
我被李木子问得哑口无言,回头拿起一碗米酒咕嘟咕嘟一饮而尽。
李木子见我气鼓鼓地喝起闷酒,连忙一把抢过我手里的酒碗。
“孟瑶,这玩意虽然酒精度数低,但你也不能这么个喝法啊,你自己啥酒量你心里没数吗?别以为把自己灌醉了,我今天就能放过你,今天你不把话跟我说清楚,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