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稍瞥了王平跃一眼，只见他朝我调皮地眨巴了一下眼睛。
看到他这样的反应，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就不好再多说些什么了。
于是，我连忙转移话题，笑着问道：“老王啊，今天你这边招到几个人啦？”
王平跃微微皱起眉头，压低声音回答道：“唉，别提了！今天一个都没招到呢。咱们公司现在选人可挑剔得很呐，昨天我辛辛苦苦招聘过去五六个，满心欢喜地以为能成几个，结果居然一个都没留下来，真是把我气坏了。
今天其实我压根儿就不太想来，但要是我不来的话，公司那边肯定会对我有看法，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来了。”
要知道，他可是靠招来的人数拿钱的呀，没人成功入职自然就没钱进账，忙活一场却颗粒无收，心里头哪能高兴得起来哟。
我也跟着轻轻叹了口气，安慰他道：“这么看下来，你们公司的人员应该是差不多够了吧，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多事儿呢。”
王平跃忍不住轻叹了一声，“可不是嘛，我之前就给你说过，现在同行业之间的竞争实在是太激烈了，而且单子也越来越少。
公司招那么多人进来还得一直养着他们，成本太高了，所以当然只想招收那些特别优秀的员工咯。”
张佳雯感慨道：“看来咱们这个行业啊，一旦效益不好的时候，最容易成为被卸磨杀驴的对象喽。”
听到这里，我不禁想起去年的情况，当时王平跃就曾经提醒过我们：“做咱们这行的，不仅要努力给企业招揽人才，提升自己的业务能力和竞争力的同时，还不能把人给招够，不然稍有不慎可能就饭碗不保。”.
张佳雯说道：“这样说的话，那我是不是要转变换行了。”
我轻声道：“其实，我觉得做销售也不错的，最起码能锻炼人，年前我跟着销售部的人去过湖州，如果我将来不从事人事的话，我就去做销售。”
王平跃一脸认真地说道：“依我看啊，这做销售可比做人事强多啦！能够成功地将商品推销出去，这里面可蕴含着不少学问呢。
说句不太好听的话哈，那人事工作简直就像个打杂的小工一样，实在是没啥大好前途可言。”
就在我们俩相谈甚欢之时，突然有一个求职者快步走上前来，开口问道：“请问，你们这儿保洁员的职位还招人吗？”
听到这话，我们三个人不约而同地齐齐扭过头去，只见那位求职者正伸手指着王平跃面前摆放着的那张招聘启事。
王平跃见状，连忙摆了摆手，然后迅速地摇了摇头，回答道：“不好意思啊，刚刚已经有人应聘过这个岗位了，所以暂时不再招收保洁人员啦。”
等到这位求职者转身离开之后，王平跃脸上露出一丝愤恨之色，压低声音恨恨地说道：“哼，既然公司对于挑选人才如此严苛挑剔，那我干脆就先给他们拖一拖、缓一缓好了。
原本嘛，保洁这个岗位其实还挺紧急需要人手的，但现在我偏要故意放慢速度，就让他们自己干着急去吧！”
我不禁对他肃然起敬，随即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哎呀呀，果然还是老王您高明啊！看来以后我得多向您取取经、好好学学才行呐！”
接着，王平跃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地感慨道：“嘿嘿，有一种说法讲得很在理哦，叫做越是轻而易举就能到手的东西，人们往往越不会懂得好好珍惜。大概说的就是眼下这种情况吧。”
不知不觉就到了午饭时间，张佳雯在这儿，王平跃让我带她去吃饭。
我俩又来到了年前吃过好几次的江西小炒，正巧碰到上次拿刀面拍人脑袋的厨师在收拾。
我笑嘻嘻地说：“老板，你最拿手的菜，不会是拍黄瓜吧？”
“哥们儿，你咋这么说呢？”他一脸狐疑地问道。
我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他还是没反应过来，可能是时间太久了。
不过张佳雯却乐了，“凌冬明，你可真坏啊。”
他还是接着问：“哥们儿，你要来个拍黄瓜吗？今天这天儿有点冷，吃这个可凉了。”
我好不容易开个玩笑，他到现在都没明白我的意思，这笑话倒成冷笑话了。
我收起玩笑的心思，一本正经地说：“给我来个辣椒炒肉，一个苦瓜炒蛋，再来个西红柿蛋汤吧。”
“好嘞，哥们儿稍等。”厨师应了一声，麻溜地走进后厨忙活去了。
我对着张佳雯无奈地摊了摊手，“他都给忘了。”
张佳雯笑嘻嘻地说：“毕竟都过去好几个月啦，他们每天客人那么多，哪能想到那天的事你刚好在场呀。”
“你还挺会为别人着想的嘛。”我笑着回应。
过了个年，我感觉她和年前有点不一样了，年前的她自私、任性，凡事只考虑自己。
这么一想，我有点愣住了，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年前的点点滴滴。
菜很快就上齐了，我拿起筷子就埋头大吃，好让自己不那么尴尬。
她也拿起筷子夹了口菜，塞进嘴里，“吃完饭，我们去公园逛逛呗！”
我笑着说：“我们不能光想着自己呀，老王还没吃饭呢，他还在盯着我们的位置呢。”
“那行吧，我们吃完饭去换他，等老王吃完我们再去逛逛。”
“下午我可能要早点走，我和人有点小生意要做，得去店里看看。”
“做的啥小生意呀？”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我掏出手机一看，是李晓敏，“喂，老同学，有啥事呀？”
“你不是让我来劳务市场吗？我到啦。”李晓敏直截了当地说。
这时，我才想起和她约好的事，不由得有点尴尬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不好意思啊，我忙得都给忘了。对了，你在劳务市场哪儿呢？”
电话那头说：“我就在劳务市场门口呀，人太多了，你过来接我一下呗！”
“好嘞，好嘞，你在门口等我，我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