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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季月欢确实是有点愣住了。
原着里,好像……没这段?
不过想想现在的剧情早就崩得妈都不认识了,她又觉得好像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她就说怎么皇后和丞相突然胆子这么大要造反,原来是祁曜君失忆了。
但也不确定这是不是那小子引蛇出洞的计谋。
反正这些阴谋算计都跟她没什么关系,她现在坦然得很,接受一切结果。
所以只是稍微愣了一下就扬了扬眉,“所以……我是不是更可以出宫了?”
皇后:“……”
怎么兜兜转转又回这个话题上了?
皇后无语了。
她知道自己那个老谋深算的父亲肯定不会放弃季月欢这么一张控制季家人的王牌,他还等着用季月欢威胁季予阳,然后杀祁曜君一个措手不及呢。
但这些她是不能说的,眼下她只能敷衍地拖时间,“具体还要等我爹消息,你别急,反正你个疯疯癫癫的痴儿对我们没什么用,时候到了自然放你走。”
季月欢“哦”了一声,招呼南星走人。
出了凤鸣宫,见四下无人,南星小心翼翼地朝季月欢看去,却见她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半眯着眼靠在武侯车上。
南星有些不确定地问:
“小姐,咱们回未央宫吗?”
季月欢又打了个哈欠,“回去干嘛?去图书馆啊。”
南星不好意思地“哦”了一声,但表情很是欲言又止。
季月欢若有所感地仰起头,看了南星一眼,随后失笑。
“星星,你不会是在担心祁曜君失忆了我会难过吧?”
她都问出来了,南星倒也诚实,“本来还担心的,但是小姐能自己说出来,肯定就是不难过,所以现在不担心了。”
季月欢笑了笑,她确实不那么难过。
不知道是因为她如今爱无能,还是骨子里到底继承了季和那人的薄情寡幸,也或许是长久以来认为所有人都会离她而去的思维惯性,总之,她没什么感觉。
祁曜君,贵妃,李修媛,甚至季家人,他们任何人忘记她她都不难过。
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本就不该留下任何痕迹。
忘记有什么难过的?只要他们每一个人都好好的,对她来说就足够了。
又听南星抱怨道:“皇上真没用,打个仗都能把自己搞失忆,大少爷怎么就没有呢?”
季月欢:“……”
有道理啊。
季月欢冲南星竖了个大拇指。
“你说得对。”
南星得意地一笑,又看向季月欢,“之前小姐说提出出宫是想稳住皇后他们,但奴婢觉得,现在可真是个好机会,如果皇后娘娘真的能信守承诺放小姐出宫,那咱们就自由了,也不怕皇上拦着。”
季月欢抬头望天,但笑不语。
她真的能出宫吗?
不,她现在思考的是另一件事。
她感觉她的路没有错,虽然剧情出现了变动,但所有关键的节点都没有变,比如秋猎,比如万朝会,比如平西之战。
所以,她有种预感,自己的死期也会如期而至。
之前她还疑惑,以祁曜君如今对她的执念程度,应该不至于演变到原着里对她毫无记忆的样子,难不成她真的改变命运了?
现在看起来,依然没有。
一种神秘的力量正在以一种最简单直接和粗暴的方式,让祁曜君忘记她,让一切回归正轨。
辛永杰没有了没关系,祁曜君未曾经历生死一线,却换成了失忆。
等祁曜君回来,她的位分就会莫名其妙降下去,然后在冷宫出现意外。
说起冷宫……
季月欢皱了皱眉,“贵妃姐姐在冷宫还好吗?”
南星点点头,“放心吧,冷宫那边早就打点过了,雨笑小姐和芍药姐姐都好着呢。”
中元之变固然让后宫众人看到了皇后的能耐,但没关系,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推不动?
那就是钱还不够多。
偏偏季月欢最不缺的就是钱。
反正皇后又不住在冷宫,要糊弄她还不容易吗?
但想到冷宫那地方,季月欢又叹口气,“希望这一切早点结束吧,那地方毕竟晦气,待久了不好。”
*
西南。
陈利民正在给祁曜君包扎,季予阳掀开帘子进来,祁曜君扬了扬眉,“非寒,消息可传回去了?”
季予阳低着头,“是,丞相和皇后估计都知道了你失忆的消息,不过暂时被他们压了下去。”
祁曜君一边忍着伤口的疼痛,一边冷笑,“很好,那便随朕,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是。”
季予阳话少,祁曜君也习惯了,只是随意地笑了笑,“朕没事,你不必自责。”
季予阳没说话,但也没走,只是一直守着,直到陈利民给他包扎完,他亲自送陈利民出帐。
待到四下无人,季予阳问陈利民,“他的毒……”
陈利民叹了一口气,“季小将军,你应该知道,那不是毒。”
季予阳抿唇。
陈利民似乎有些不忍,又安慰了一句,“别急,兴许回京后神医有办法也说不一定。”
季予阳看了陈利民一眼,面色有些复杂。
*
不知道算不算上天的垂怜,季月欢的祈祷头一次应验。
原本在她的计算中,祁曜君应该十月份才会回来,结果才到八月十四,前线传来捷报,平西之战大获全胜,皇上不日归京。
皇后那天把她叫过去,跟她说祁曜君大概八月二十抵达京城,让她猜猜看祁曜君会怎么死。
季月欢心说人家是铁打的男主死个屁,但面上不接话,照旧死皮赖脸问皇后什么时候送她出宫。
皇后又被气了个够呛,敷衍几句把她撵了出来。
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原本预计八月二十才会抵达京城的人,中秋当日便率兵抵达皇城。
皇后和丞相原本正高兴地设宴,预祝几日后的胜利,祁曜君的出现杀得所有人猝不及防。
这场战斗几乎毫无悬念,祁曜君大获全胜,但是最后关头,还是让丞相带着亲信逃了。
皇后万念俱灰,但暂时没有被废,需要等丞相被抓回来,一并定罪。
当然,这只是处理了丞相。
民间对于祁曜君的声讨并没有停,关于他们最关心的季大人的下落,他们需要皇上给个交代。
但很快他们就不说话了。
真正的季大人出现,言明丞相不只是谋反,而是前朝余孽。
他讲述自己在青州发现的一切,又说自己被丞相控制,最后为了揭露丞相的狼子野心,这才和皇上联合做了这场戏。
至于说怎么分辨这个季大人的真伪?
开玩笑,他不仅在金銮殿上当场秀了一手精湛的木艺,更是对季家往事如数家珍,沿街走过,百姓同他打招呼,他连对方姓甚名谁又在何时受过他的恩惠都记得。
于是百姓们安了心,这个是真的季大人。
护国寺的僧人们也被解救了出来,重新香火鼎盛。
一连五日,祁曜君才重新整顿好朝堂,威望不减反增。
季大人官拜吏部尚书,参与平西之战的季小将军,由正四品越骑将军跃升至正二品骁骑将军,季二公子因为暗中保护季大人,也算有功,得了一堆封赏。
季家一时风头无两。
谁都以为这次旭妃也会跟着再晋位分,但好像……没动静?
皇上像是完全忘记这人的存在似的。
八月二十,崔德海壮着胆子叫来孟应同,问祁曜君是否翻牌子。
祁曜君刚批完一堆奏折,将毛笔搁置,随口“嗯”了一声。
崔德海几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
然后祁曜君在一堆牌子中,一眼就看到了“旭妃”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