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的建造,整体就是为了养老和休闲。
所以这里景观很多,如果不是冬天,住起来应该很舒适。
正院和陈最的院子,都有一个高高的观景台,站在这里,往下望,可以看到山下的景色。
晨起,雾气之下,视线朦胧间,山下错落的屋舍与山野,都晕成朦胧的水墨色,连风拂过草木的声响都似被这雾气滤得轻柔,只余下一片缥缈的静。
往上看,层叠的山巅自眼前向天际铺展,青黛、墨绿、苍灰的色块随山势起伏,近的峰峦还能瞧见松枝斜逸的姿态,远的迷糊在雾霾间。
厚重的雾霾,将所有的烦恼滤去,只剩岁月沉淀的安稳与惬意。
陈最站在观景台看了看景色,调整了一下呼吸,开始练拳,身后的慕容泊琂脱下身上的羽绒服,也跟着他活动起来。
虽然挥拳的时候几乎没力度,但是动作都还算标准。
陈最来了兴致,也会给他调整一下,“胳膊抬的不够高,再往上,”
“手肘不要弯曲,直来直去,对,就是这样...挥拳,”
一套军体拳下来,慕容泊琂的脸蛋都是红扑扑的,额头都是汗,他抬头看着陈最,“爸爸,我打的怎么样?”
陈最点点头,“不错,有进步,”
“那我以后还能跟着您一起打拳吗,”
“行啊,只要我在家,你就陪着我一起锻炼,”
陈最把羽绒服披在他身上,“披着点,别感冒了,去奶奶院里,找她贴对联去吧,”
“好的爸爸,我们院子里的对联,我想自己贴,”
“嗯,够得着你就自己贴,”
他是没这个兴致,回屋洗了个澡,穿上暖和又舒适的衣服,走出院落吃早饭。
老宅的佣人都是从港都带过来的,主要是操持慕容恪和虞归晚的生活,其他人院子里,是没什么人用的。
陈最来到正房,虞归晚和慕容恪正在吃早饭,团团软软坐在饭桌旁的小凳子上,负责照顾他们的佣人正在喂饭,看到他,软软叫嚷起来,“...巴巴...”
“嗯,吃你的饭...”
“琂琂呢,”
虞归晚看着他问。
“贴对联去了,”
陈最坐在饭桌前,吃着饭看向虞归晚,“奶奶,我看今天的天气不错,想不想去山上看看?”
“行啊,怎么去啊,”
“爬上去...”
老宅跟后面的山相连,有些景色不错的地方,都用台阶堆积成路。
风水师傅看的祠堂位置,就在山涧中间,如果要在这里参加祭祖,那得爬个几百台阶。
虞归晚嗔了他一眼,“臭小子,我能爬上去吗我,”
陈最笑笑,“我跟您开玩笑呢,”
“后面有个钓鱼的平台,我看湖面没结冰,我们去钓鱼啊?”
“好...”
之前她还真没怎么钓过鱼,下午才安排年夜饭,上午无所事事的,就试试吧。
陈最笑着说:“我找人做了好几根很好用的鱼竿,在太阳底下晒着太阳,钓鱼,别有一番滋味,”
“好...去,”
虞归晚被他说的,跃跃欲试的。
湖边专门修了休息区,头顶有棚,放鱼竿的架子。
早饭后,虞归晚穿上厚厚的羽绒服,带着几个孩子往湖边赶去,鱼竿鱼篓鱼饵已经准备齐全。
“我这也不会啊,”
虞归晚也不知道第一步做什么。
陈最看向慕容恪,“爷爷,您会吗,”
慕容恪没说话,默默的走到虞归晚身边,拿起鱼竿,挂上鱼饵,抛竿,一步步操作。
“看见那个浮漂了吗....它浮动的时候,就证明有鱼上钩了,”
虞归晚笑着开口:“你会钓鱼啊,”
“这有什么难得,”
陈最笑笑,目光再次落在孩子们身上,时刻关注着他们的活动范围,太靠近湖边的时候,提醒他们远离。
慕容洧钧和白幼倾也来了这边,看他们老两口玩的尽兴,她笑着开口:“聿珩,还有鱼竿吗,”
“妈,您会吗,”
白幼倾看着挺简单的,“应该会,”
陈最看向凌霄。
后者来到湖边的小屋里,又找出来几套钓具。
白幼倾拉着慕容洧钧坐在两位老人身边,“来,你帮帮我,”
“钓鱼很无聊,”
“我钓,你帮我,”
慕容洧钧无奈的叹了口气,给她整理好鱼竿,看她跟虞归晚聊的高兴,他靠在躺椅上,眯眼晒着太阳。
慕容宴礼抱着小星星过来,笑着坐在陈最身边,“这山庄被你修的,设施还挺多,”
“住的地方,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了,”
陈最低眸,从墨镜余光看了他一眼,“小星星,去找哥哥们玩吧,”
慕容宴礼准备起身把他送过去,陈最啧了声,“你让他自己走过去,”
“好吧,星星,慢点走,”
“唉,之前没孩子不觉得,现在有了孩子,怎么都不放心,”慕容宴礼坐在躺椅上,视线频繁的往孩子的方向看去。
陈最懒洋洋的笑道:“你就是太上心了,”
“松弛点,你这样带孩子太累了,”
慕容宴礼看了他一眼,失笑摇了摇头。
他学着陈最的样子躺在躺椅上。
除夕上午的日头暖得格外妥帖,把湖面晒出一层细碎的金箔。
湖边的软椅上,长辈们握着鱼竿静坐着,线绳垂进水里,等待着鱼上钩。
童言童语的孩子们,在不远处的草地上追着玩具打转,笑闹声像撒了把糖,滚进心里都是甜软。
慕容宴礼听着小星星咯咯咯的笑声,嘴角也跟着勾起。
他侧眸看向陈最,“听说你这两年很忙?”
陈最懒洋洋应道:“嗯,”
“你的账我没来得及看,娱乐生意怎么样?”
慕容宴礼:“好的很,”
“比上年增加了至少两成的收益,”
陈最轻嗯,“那确实不错,”
“难得啊,当爸了也没耽误生意....”
慕容宴礼笑了笑,“也是赶上好时候了,上年的那个选美比赛...带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