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愣着干什么？去打饭来吃呀。”
赵羲彦满脸嗔怪的看着谢雅。
“啊？”
谢雅微微一怔，“厂长，你……你不露个面吗？今天全厂大会都没开的。”
“不是，我需要露面吗？”
赵羲彦撇嘴道，“这工作我不都安排好了嘛……我去露面有什么用？增加工人的积极性啊？别闹了，奖励发下去，他们自然会有积极性的。”
“这……”
谢雅还是有些犹豫。
“不是，你是来给我当秘书的，还是给我当老师的？我用的着你教我怎么做事吗？”赵羲彦没好气道。
扑哧！
门外传来了一阵轻笑声。
“谁？”
谢雅皱眉喊了一句。
“报告赵部长，我是部委派来的警卫员……”
姜仙儿笑眯眯的喊了一声。
“啊？警卫员？”
谢雅满脸惊讶。
“你再这么一惊一乍的，你给我回部委去。”赵羲彦瞪眼道。
“厂长，我错了。”
谢雅急忙道歉。
“行了，赶紧打饭去吧。”
赵羲彦丢下一句话后，又躺下了。
“走吧，我也去打饭去。”
姜仙儿轻笑道，“不过，谢秘书，我的职务是赵厂长的司机……在外面可别说漏嘴了。”
“欸。”
谢雅应了一声后，看了一眼赵羲彦，这才朝着楼下走去。
佟文妍也亦步亦随的跟在了她们身后。
……
半个小时后。
赵羲彦苦着脸吃了几个窝窝头，随即就坐在了沙发上。
“厂长，你不吃了吗？”谢雅小心翼翼道。
“不吃了，剌嗓子。”
赵羲彦摇头道，“等会你去找一下陈部长，让她做个预算……这都是什么伙食啊，虽然现在困难，也不至于困难到这个程度不是？”
“欸，我现在就去。”
谢雅刚准备站起来，又被他喊住了。
“哎，你不该积极的时候，特别积极。”
赵羲彦无奈道，“你不吃饭，人家陈部长也不吃饭吗？等吃完饭再去。”
“是。”
谢雅俏脸一红，低着头没敢再说话。
“你……你是不是刚参加工作啊？”姜仙儿好奇道。
“那也不是，这是我第二份工作。”
谢雅有些不好意思道，“以前我在地方的厂里担任出纳……”
“哦，我说呢。”
姜仙儿笑道，“其实当秘书也没有这么难，赵羲彦也不是那种虚头巴脑的人……他要你做什么你做就是，不让你做事的时候，你就跟着他就行了。”
“我感觉我好像特别笨。”谢雅苦笑道。
“哈。”
赵羲彦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倒是不这么觉得，我觉得你就是太耿直了……但是工作嘛，很多事都是急不来的，慢慢适应就好了。”
“我……我感觉你和我爸的工作方式不一样。”谢雅忍不住开口道，“你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但是我爸事无巨细，都要弄清楚。”
“所以你爸能当部长呀，我只能当个厂长。”赵羲彦悠悠道。
“才不是呢。”
谢雅嗔怪道，“我爸说你就是吃了年纪的亏……如果你资历年纪到了线的话，轮不到他来当这个部长。”
“他骗你的，怎么可能。”
赵羲彦笑骂道，“你以为部长是大白菜啊，谁吃都是吃？其实压根不是这么一回事知道吧。”
“哦？这话怎么说？”谢雅好奇道。
“当部长，要长袖善舞……平衡各方的意见，但是我不成，很多人都讨厌我。”
赵羲彦摊摊手道，“所以我注定当不了部长的，而且我脾气也不好，你能想象开着会，我突然拿起文件夹朝着人家脸上扇吗？”
“嘶，这……这不能吧。”谢雅惊恐道。
“这有什么不能的，他又不是没做过。”
姜仙儿笑骂道，“当年他还是副厂长的时候，人家诬告他……他就直接拿文件打人家的脸呢。”
“这……”
谢雅脑子嗡嗡作响。
这种场景，她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所以啊，你老子是天纵英才，我不是。”
赵羲彦叹了口气，“至于他夸我的那些话，不过是自谦而已……”
“我觉得你也很厉害啊，三言两语，就把李厂长他们给收拾了。”谢雅小声道。
“哈哈哈，人嘛，都有弱点的。”
赵羲彦笑道，“升官发财，总得喜欢一样不是？他们贪污才能做到的事，我轻而易举就能给他们，那他们还去贪污个什么劲？”
“唔，这也是。”
谢雅叹了口气。
“你呀，且得学呢。”
姜仙儿轻笑道，“你别看赵羲彦嘻嘻哈哈的不靠谱……可他做事的时候可是非常认真的。”
“我会认真跟着厂长学的。”谢雅认真道。
“嗯。”
赵羲彦打了个哈欠后，又躺下了。
谢雅看了他一眼后，收拾好了桌子，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姜仙儿则歪着头想了一下，也走了出去。
临近下班时候。
赵羲彦被姜仙儿推醒了。
“厂长，下班了……”
“唔。”
赵羲彦悠悠转醒，坐了起来，睡眼惺忪道，“走吧，回家。”
“欸。”
姜仙儿帮他把外套穿上后，谢雅拿着包跟在了他身侧。
不少下班的工人都颇为好奇的看着他们，不过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去搭话。
等赵羲彦上了车，刚把车启动。
后座的车门却被人拉开了，孟小冬和陈敏之钻了进来。
“厂长，顺路带我们回去呗。”
“成吧。”
赵羲彦摇了摇头，看向了副驾的谢雅，“你住哪里？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我……”
谢雅犹豫了一下，“厂长，我住在部委家属楼……那里到我们厂里很远，我能不能在你们院子租一套房子？”
“啊？租房子？”
赵羲彦微微一怔，“不是，你租房子干什么？有家不住？”
“我是大人了，现在还跟着父母住不好，我也想独立生活。”
谢雅有些不好意思道，“不行的话，我和敏之住一段日子也成……等我找到房子了，我再搬出去。”
“不是，我……我那不方便。”陈敏之急忙道。
“什么不方便？”
谢雅不满道，“你又没爷们，现在都是一个人住的……敏之，我们可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这点忙你都不肯帮吗？”
“我……”
陈敏之苦着脸，犹豫了一下，“我其实谈了对象了。”
“唔，谁啊？带我见见。”
谢雅立刻八卦了起来。
扑哧！
姜仙儿和孟小冬顿时笑得前俯后仰。
这下好了，褶子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