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又三年，六年过去又三年。
都九年了，人魔停战和约都快到期了。
归无期的这道残魂或是什么别的什么东西。
完全没消失的迹象。
“你这具傀儡炼制的办法还可以改，还原影魔一族的运行功法的脉络是没错，但他这运行方法和傀儡材质有冲突，你得……”
“归老师你是真死了吗？”魅芙受不了归无期的喋喋不休，终于打断道。
“什么意思？我没死用得着给你托梦教学吗？我要活着，面对面教你，你这样子非得拿教鞭抽你！”
啧啧啧，教鞭抽魅魔，没想到归无期好这一口。
魅芙：“别骗我了，魔王大人都告诉我了，归老师，你就是假死的。”
这不是魅芙第一次套话了，几千岁的老油条归无期怎么会上这种当？都懒得回答她，接着继续讲道。
“你得将灵气运转速度降低三成，改为发动术法的时候再恢复原速。”
“魔王说了，你和他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归老师，你也是个外神吗？”
归无期一愣，随后立刻反应过来，还是在套话。
但那一瞬间的停顿已经让魅芙察觉出了端倪。
“原来老师你真的和魔王一样，是个外神啊。我就说嘛，你这不是死了，只是以另一种姿态存在，对吧。”
归无期气到了，后果很严重。
“去！《偃师道破婴真解》全篇，抄一百遍，我让陆庄大人检查。”
“啊！归老师，你要杀了我啊！一百遍？一天一遍，我得抄写一百天，不如让我死！”魅芙大叫，可惜没法从梦境中醒来，没法逃避现实……额，或者说逃避梦境？
归无期气笑了：“你是不是猪脑子，你是偃师，你那二十多具傀儡是用来摆的吗？”
到头来不还是耗费我的精神吗？让我同时操作二十具傀儡抄书？不得给我累虚脱了？
“归老师，我这才金丹初期，还只是三重的修为，离着金丹中期还差一重呢，破婴还早着呢，魔王大人说了，好高骛远影响道心。”
就你？好高骛远？我呸！
“最早渡金丹劫的是你，你现在再看看哥布塔和岚角，这两个晚过你突破的人上个月都金丹中期了，你再不抓紧赶上。蛮狮那憨货都要超越你了。”
魅芙喃喃道：“这有什么的，最后突破的魔尔还金丹五重了，比哥布塔他们快多了。”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和那小子比，他结的是假丹，修为突破肯定快啊。
假丹是不渡劫的，要不是陆仙人，用劫力模拟个雷劫为他强化身躯。他就是空有境界的废物了，金丹五重也打不过你这三重的。
就算有陆仙人模拟的劫力，却还是改不了他这属于欺天行为的事实，那小子是注定不能突破元婴的了，突破注定身死道消。
“再说一句，改抄两百遍！”
魅芙立刻闭嘴。喘气声都没发出来。
……
被魅芙气了一整晚的归无期看着认真修炼的晨曦，不由得感慨道。
还是好大儿晨曦好啊。
灵气修炼，肉身锻炼，信仰祈祷。
一天睡六个小时，醒来除了吃喝拉撒，每一刻都在变强。
只要没有事情，每天都是同样的修炼。
太可怕了，这人太坚毅了。
修仙界那些“苦修”闭死关的修士，在洞天里也就修炼半天歇息半天。
晨曦那是不停的啊。
甚至还做到了科学训练，肉身锻炼时，巩固灵气修为，信仰祈祷时，恢复肉体疲劳。
归无期都不敢告诉晨曦，金丹期可以不用睡觉了。
生怕告诉他，这小子就成了连轴转的修炼小陀螺了。
“归老师，其实你并没有死对吗？”结束灵气修行的晨曦突然问道。
不是，你怎么也来这一手啊？你俩约好的啊？
归无期只能强装淡定：“晨曦，你为何这么问，我就剩下灵魂了，还能假死不成？”
晨曦没继续问只是道：“没什么老师，我只是有种感觉，感觉你会一直教导我。”
“哼，傻孩子，战胜魔王，维护世界和平的责任你都扛着呢，有我没我，有没有是区别的。”
“老师，其实你有修炼过外神的灵气对吧。”
“是的，以前有机会接触过。”归无期没有否定，随着晨曦的修为越来越高。一定会察觉到的，所以没什么好隐瞒的。
“那是我年轻的时候。我接触到了外神，跟着学习了一些灵气修炼的办法。后来外神离开了，没有灵气我也没法继续修炼了。”
“是这样吗？”晨曦一脸真诚的问道道。
“嗯，你别多想，最开始没告诉你们只是怕说出来你们没法接受外神的力量。”归无期解释道。
“老师，那你修炼到什么程度了？元婴期吗？”晨曦又问道。
“确实到了元婴期，你问这干嘛？”归无期顺着说道，反正自己的傀儡身就是元婴期，也不算说谎。
晨曦：“琉璃说，法师协会的人推算，如果修为能突破元婴期的话，寿命能延长到两千四百年左右。是真的吗？”
归无期：“大差不差吧，两千到三千年都有可能，要是天生寿命就长的种族可能还会多一点。”
晨曦：“那归老师，你活了多长时间了。”
归无期愣住了，好一会才答道：“两千年吧。不记得了。”
晨曦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活这么久，会很累吗？”
累？想起昨晚被烦到脑壳爆炸，归无期不得不承认，有一点。
但观他修行的几千年岁月，好似并不怎么疲惫。
一开始踏入仙途的时候，他真的以为自己会走上一条荆棘之路。
可后来加入了玄天宗，宗门里气氛融洽，师尊又毫无保留的对大家好。修炼听凭心意，一般没人督促。
要不是自己有几十年沉迷构建傀儡道侣……呸！沉迷构建最强傀儡！荒废了修行，师尊是真的从来没催促过自己修炼的。
嘶！这么仔细想想，自己好像真的有点吊儿郎当啊，渡不过合道雷劫，好像真的有点活该啊。
“还好吧，没什么累的，都是小事。”归无期底气不足的说道。
晨曦却错误的把“小事”理解成了守护人族。
原来在自己之前，一直都是归老师在默默守护人族吗？甚至历史中都没有留下名字。
归无期知道了晨曦的念头，非得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