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仑山玉家,居于古老的祖地苏仑山,一千多万年虽是沧海桑田,然苏仑山仍旧与古时一般无二,玉君风这个道号,始终如一镇守着此地。
这里位于人族之地的东部,曾与东海相邻,也曾被东海吞没大半,如今的地势格局,倒是距离海岸线又颇远了一些。
新玄大陆,终究也一直是在变化的。
但不论如何,苏仑山的风水格局从未改变,这里一千多万年前是仙家宝地,一千多万年后依旧如是。
且苏仑山发展至今,规模却一直不曾扩大,即便发展至今,居住在苏仑山附近的玉家修士仍不满万。
玉君风此前名叫玉破悔,但自从接受玉家家主传承之后,他的名字就从此叫玉君风了。
这算是夺舍吗?玉君风从不这样认为,自己这是集数百世于一身之人,乃是实现了另类的长生!
另外,这种传功实则也对被传功的后人有利,总之发展了上千万年,玉君风其实一直有一个大志向。
那便是于这隐居之地,修得真正的仙人之道,继八荒仙尊之后,成为万古第二人。
“呼!”
坐于山下的玉君风,畅快的吸尽了一道灵气,微微放出之后评价道:“如今新玄界之灵气,愈加浓郁矣,恐是已进大盛之世也,如今正当加把劲一统新玄,揽此大功德也!”
八荒仙尊,开了这个头之后,仙尊之位便一直空着,若能于修炼盛世统一新玄界,难度虽是更大,但好处亦是更多。
“家主,修为又精进了啊,同是半仙境修士,站在家主身边,却感觉家主与我已经不在一个层次境界。”
说话之人,乃是玉君风的“叔父”玉浪坚,又或者说,乃是玉破悔的叔父。
玉君风为人随和,即便按照家规,他已经可以当玉浪坚的祖宗,但却仍旧不会吝啬一句“叔父”的称呼,这也是玉浪坚愿意如此侍奉玉君风的原因吧。
“唉,师父不用这般恭维,我自己多少本领,心中明了的很,距离真正的仙人之境差的远。”
“只恐外人知晓我玉家欲突破下界修士极限,于下界横练出仙人之境的实力,怕是要吓的瘫倒不可。”玉浪坚道。
玉君风摇摇头。“这些年来,被迁出苏仑山的玉家修士也不在少数,许就有人说出一些关于我玉家之事了。”
“所以我才说,家主当改革家规,纵是不让那么多人聚集苏仑山,也不该就这般放任搬迁离去,实在不行就把亲缘太远还要迁走的修士给......”玉浪坚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唉。”玉君风道:“终都是我之后人,何论什么远近?”
听到玉君风这句话,玉浪坚的眼神顿时变得狂热起来。
玉家家主,在玉浪坚看来,是玉家的骄傲,且不说另外两个大世都已经衰落湮灭,就算他们依旧苟延至今,其家主又怎能有玉家家主这等神力?
千万年传承皆系于一人之身从未断绝,此等永不陨灭的在世老祖,何尝不是一种永生呢?
玉浪坚当年,也曾期盼过“君风”之名能落在自己身上,但破悔的资质远胜于自己,玉浪坚对此也是心知肚明。
变化是一夜之间发生的,当传承家主之名,成为玉君风的玉破悔,他几乎是一瞬间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往日的那股稚嫩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人可比的沉稳。
而这些,让玉浪坚相信祖宗的秘术之强,或许祖宗一直都在,他只是与后人不断合魂了而已。
“仙浴已准备妥当,还请家主沐浴。”玉浪坚像个最忠实的管家一般,他为了玉家可以没有一丝的半仙境修士的骄傲,为了家主他甘愿为奴。
到了半仙境修士这种境界,其实早就已经完全做到了一尘不染,这玉君风每半年一次的仙浴,实则为累积千万年来,于其仙府中凿出的半天然浴场。
本身就有大量灵气浓缩于其中的灵泉,又向其中投入无数珍贵灵芝玉液等物,渐渐的变成了一个能让半仙境修士浸泡过后,都能受益匪浅的宝地。
这一泡便是整整三天的时间,仙浴虽好却也不可贪恋,每半年一次已是极限,欲速则不达。
更衣之后,玉君风并没有继续去闭关修炼,而是让玉浪坚叫来了其孙儿玉临贤,此人资质不错,乃是玉君风定好的下一任传承之人。
其年龄虽是只有仅仅一千岁不到,但玉君风却在此时就开始悉心教导,对于晚辈的教导,玉家一直看的很重,这事关最终的传承!
玉浪坚光是想想都觉得狂热,自己的孙儿有朝一日也能继承玉君风之名成为家主,只可惜以自己的寿元,恐怕是看不到玉临贤传承的那一天了。
“家主,爷爷。”玉临贤小心翼翼的对着玉君风和玉浪坚行了礼。
玉君风道:“不必多礼,今日我们从《瞬元古玄功》开始讲起,此功法虽只是灵阶超品功法,但却起到了承前启后的作用,此功法练好,能对你今后学习更高阶的功法打下基础。”
“是。”
精心教导后人,同样也是玉家家主修行的一部分,身为玉家家主,背负玉临风之名,本就是要去突破世间的不可能。
待到有朝一日,群仙聚集仍旧难以暗害,可以仙力强行破开弑仙阵之后,才是真正的修成正果。
千万年来,玉君风的生活一直都是如此平淡如一日,对待未来可能的继承人也是如此要求,初代的玉君风认为,平淡而无波澜的日子,才能够真正的坚持千百万年,一时的刺激和坏习惯,待养成之后便耐不住那颗躁动之心。
因而终有一日传承会断绝,所以外界之世虽是精彩,但为求修得真正大道,当恪守道心隐居修炼,终有一飞冲天时,只道无人不识君。
不过,苏仑山玉家,虽能做到平淡,但不代表外界之人,并不会打扰玉家。
玉浪坚在玉君风教导玉临贤时就已经悄悄退去,代替家主掌管苏仑山事务的他,不久之后便接待了一位外面来的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