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禁区。
杨致远出示证件，一路通关。
走进一栋大楼。
庄严的办公区，有一名中校军官，守在外面的小办公室。
杨致远满脸堆笑。
“王秘书你好！秦局让我过来的。”
中校点了点头，进去请示。
片刻之后。
他出来告诉杨致远。
“杨处，领导说了，你在外面等一会，让陈阳先进去。”
杨致远点头致谢。
又拉了一下陈阳，向他挤了挤眼睛。
陈阳领会，点了点头。
检查一遍领口、衣袖和下摆。
挺直腰板。
步履坚定地，走进宽大的办公室。
杨致远守在门口。
若有所思。
秦局这么快召见陈阳。
对他明显非常看重。
这一次的内部甄别任务。
就要重新考虑。
是否需要加大，对陈阳的支持力度？
如果陈阳背后没人。
杨致远当然要考虑，蔡豪杰的三叔。
那可是一尊恐怖的大神。
但是。
如果自己的靠山，秦局看重陈阳。
他的屁股，就不能坐歪。
必须端正态度，无条件支持陈阳。
此时。
陈阳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领导的办公室。
抬眼一看。
一位中年军官，坐在桌子后面，正全神贯注地挥毫泼墨，练习书法。
醒目的将官领花，让人目眩神迷。
两颗星！
中将军衔！
陈阳的表情，更加严肃。
啪！
立正敬礼。
“特别行动处，总顾问，陈阳，向您报到！”
他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等了许久。
领导都没有说话。
依然埋头写字，直接把陈阳，晾在半空中。
陈阳没办法。
只能保持站立姿势，静静等待着。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
足足过了二十分钟，秦卫国才放下毛笔。
瞥了一眼陈阳，声音冷肃。
“知不知道，为什么罚你站着？”
陈阳沉声道：
“不知道，请领导解惑！”
秦卫国冷哼一声。
“听你的意思，好像还有点不服气？”
“那我就问问你。”
“为什么这么久，不来京城看我？”
说到这里。
他的语气，已经不那么严肃。
少了一丝冷意，多了一丝，莫名的暖意。
那是……对晚辈的责怪？
陈阳诧异地抬头，看向眼前的中将大佬。
满脸疑惑。
秦卫国笑骂道：
“怎么？”
“黑虎没有转达我的意思？”
“我不是让你，有空进京一趟吗？”
陈阳恍然大悟。
原来从一开始。
黑虎背后的大佬，就是秦局长。
多次提拔自己的人，也是这位大佬。
这是自己的伯乐。
知遇之恩啊！
啪！
陈阳再次立正敬礼。
“感谢秦局赏识，陈阳感激不尽！”
秦卫国微笑点头。
从陈阳的眼神中，他看到了一片赤诚。
有崇敬，有感激，有愧疚！
唰！
秦卫国郑重回礼！
随后露出和蔼的笑容。
热情地走过来。
亲切拍了拍陈阳的肩膀，毫不吝啬地夸奖。
“小伙子，很不错！”
“你的情况，黑虎和心语，都跟我说了。”
“智勇双全，屡立奇功！”
“我非常欣慰，没有看错人！”
陈阳受宠若惊。
忙谦虚道：
“秦局过奖了，微末之功，不敢言勇！”
秦卫国心情很好。
拉着陈阳，来到书桌前。
“别谦虚了。”
“来，我知道，你小子是书画大家。”
“今天逮到机会，你帮我点评一下，我的书法怎么样？”
陈阳低头细看。
这幅字，还真是——不好说。
如今的他。
丹青妙笔，达到5级大圆满。
宗师级书法大家。
秦卫国的字，在他看来，实在粗陋得很。
有太多不足之处。
可是。
当着领导的面。
他又不能直接，实话实说。
心里很为难。
说写得好吧，有点假。
说写得不好吧，领导面子上过不去。
迎着秦卫国，期盼的眼神。
陈阳不动声色。
沉吟道：
“您的字，说实话，在技法上，很粗陋。”
“缺少系统的学习，基础不够扎实。”
“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秦卫国的脸色，渐渐阴沉。
陈阳假装没看到，继续点评。
“不过。”
“我个人，却非常喜欢这幅字。”
意外的转折。
让秦卫国兴趣大增。
“哦？”
“为什么？”
“你不会是哄老头子吧？”
陈阳眼中放光，一寸一寸，细细观摩。
“整个篇幅，浑然一体。”
“每一个字，都仿佛一名士兵，组成了一个军容严整的军队。”
“横平竖直，纪律严明。”
他激动地指着每一个字。
“最绝妙的是，每一个笔画，每一个字，都充满着铁血军人的气息。”
“意境逼真，情感浓烈！”
“让我恍惚置身战场，看到了旌旗招展，金戈铁马，铮铮铁骨！”
“听到了炮火连天，喊杀嘶鸣！”
陈阳闭上眼。
似乎在聆听，冲锋的号声，胜利的欢呼。
……
秦卫国的脸上。
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第一次有人，能看懂他的书法，听懂他的心声。
知音啊！
书法是秦卫国最大的爱好。
他每到一地。
都会请教，当地的书法名家。
收获很多，一直在进步。
可惜。
自始至终，都没有人，能透过粗陋的笔迹，看到其中的内核。
今天在最顶级的书法宗师面前。
获得如此高的评价。
让他欣喜若狂！
“你这个小家伙，怕不是在哄人吧？”
“堂堂一代书法宗师，能看得上，我的书法？”
秦卫国的表情，带着几分疑惑。
陈阳笑道：
“您要是舍得割爱，我想收藏这幅字。”
“看到这幅字，对我的书法和人生，都有很多感悟！”
“您舍得吗？”
秦卫国哈哈大笑。
“舍得，当然舍得！”
“不过，我也有条件，你得用你的字画，来跟我交换。”
陈阳点头答应。
“好，我回头专门挑一幅，给您送过来。”
“那这一幅，就归我了。”
两人很快达成“交易”。
彼此都觉得，占了大便宜。
现场的气氛，变得融洽许多。
待客区域。
秦卫国亲自，给陈阳泡了一杯茶。
两人相对而坐。
秦卫国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
有几分训斥的意思。
“陈阳，我刚才听说，你一到总部，就跟其他同事，有了争执和矛盾？”
陈阳正品着茶。
听到这话。
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
什么情况？
刚发生的事，领导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