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默默点点头，被人看光，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山哥，你是不是吃了很多野兽的肉卵呀？”
“啊…？”
“有点儿郁结，记得时不时清一下！”
“……！”
他无言望着仙小仙，刚才的小手着实大胆，与平日风格完全不同。
“不过最好等伤势恢复再来！”
“噢！”
黑山红着脸应了一声，瞥见仙缘、仙姑和仙小果的眼神中都带着坏笑，不由问道：
“你们的宗门到底是干嘛的？”
“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嘛，救死扶伤，消灾驱邪！”
仙姑说得正义凛然，黑山顿时来了兴致，问道：
“你们的功法交换吗？”
“不换，祖师定下的规矩，概不外传！”
“嗯…？不是救死扶伤、消灾驱邪吗？多一个人学难道不好…？”
“哼！当然好啦，不过被心术不正的人学会更麻烦！”
“噢！”
他有些搞不懂，但想到刚刚的检查，觉得应该是这样。
不过被当面拒绝，黑山略显失落，毕竟是功法而已，随便抄一份，一点儿不费事。
“山哥，你人挺好的，我第一次碰见像你这么配合的。可宗门有规矩，没办法，还请理解。”
仙姑含笑安慰，他突然醒悟，好像被耍了。
虽不是出于恶意，黑山心里还是很不舒服。扭头看见许多人的笑容，总觉得有一种讽刺在里头。
尤其是巫女，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一顾。他眉头一皱，气道：
“给她也检查一遍，笑得不怀好意！”
“她又没受伤，检查什么，这不是…！”
“好啊，我也想做个全身检查呢！”
巫女笑着上前，衣服一件件脱落，旁若无人般躺到棺材上。
“你们俩还不快滚出去！”
仙姑大声呵斥了一句，背过身的仙缘和仙小果灰溜溜下楼。
“哎…！”
仙小仙叹了一口气，抬起两只胳膊，准备检查。小手还未触及肌肤，一幅画图透体而出。
“啊？护身咒！”
“咯咯咯咯咯！别忘了我可是狠巫的巫女，你们仙临门和咒怨的术法我都会！”
“你…，为什么？”
仙小仙不由倒退好几步，仙姑轻轻扶住了她，十分平静地问道：
“巫女，你想干什么？我们没什么恶意的。”
“哼！我知道，警告你们一下，别动歪心思。”
巫女跳下棺材，一件件衣服飞回身上，拍了拍小手，道：
“听见没？该解的解啦！”
“啊…，小仙！”
仙小仙似有所动作，又似没动，转头对着他眨了一下眼，低声道：
“山哥，别怪我，我只是想追踪你的伤势恢复情况。”
“啊，啊…？”
黑山终于反应过来，敢情刚才被动了手脚，摇了摇头，无奈道：
“没事儿！不过忘了告诉你们，这些对我没用！”
一时不察，选择了相信，但依旧选择相信她说的是真心话。
突然之间，气氛变得诡异，仙姑微施一礼，郑重抱歉道：
“黑山道友，我们帮你其实不图什么，只想结个善缘。祝你尽快康复，告辞！”
他点了点头，目送二人下楼。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儿，挥手道：
“吃饭！”
午后，黑山独自待在竹楼里吃草药，有的吃，什么都忘了。
大日余晖映满天空，他晃悠悠下楼，坐在大铁锅旁，看着人荒忙碌，时不时添根木柴。
几日不见，竹楼里的女人们早早聚到一处，话也少了许多。
毒女默默待在他身旁，一声不吭。恢复理智之后，不再央求吸毒。
黑山自己动手，吃一阵，歇一会儿，相当惬意。
随着光线逐渐变暗，忽觉不得劲儿，针扎的痛袭上心头。
莫非是心脏没完全修复？他心生疑惑，忍痛坚持，希望习惯这种感觉。
然而痛越发猛烈，一口血喷出，只得吐出风从剑。
“山哥，你没好…？我去请仙小仙！”
蛊惑放下手中尖刀，马上站起身。黑山摆摆手，回道：
“不用，他们治不了，你们吃你们的，别管我。”
他踏上风从剑，又一次去撞树，不过没昨日那般狼狈。
到了地下，痛的感觉即刻消失，暗想是因为星光引动还是星光入体呢？
若是由星光引动，那就非常麻烦，意味着今后无法在夜里活动。
若是星光入体，更加要命，人的心脏岂可承受漫天星辰之力？
想到这，他一阵头痛。无可奈何之下，缓缓运转凝气诀，修行不能停歇。
次日清晨，黑山返回地面。人荒已经生起火，仙小仙和仙小果也被请了过来。
“山哥，再来，我看看怎么回事儿！”
他们带来了三个药人，早就布置妥当，立即施法。
第一个药人倒下，仙小仙割开胸膛，取出心脏，拿在手里看个仔细。
片刻之后，她翻了一个大白眼，嗔怪道：
“看样子是复发，你夜里干嘛啦？不是说了让你伤好再来嘛！”
“……！”
“小仙，你误会啦！天一黑，山哥就吐了一口血，你再好好看看！”
蛊惑帮着解了围，竟不顾血腥，接过心脏仔细观看。过了一会儿，喃喃自语道：
“没有蛊啊，看着像是外力作用，压爆的样子！”
“嗯，是外力压爆的特征。山哥，你说实话，到底发生了什么？否则不好治啊！”
仙小仙一发问，众多目光看向他，都很好奇。
黑山思索片刻，觉得不能实话实说，含糊道：
“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应该是三只鸟妖的术法，与它们打完就变成这样了。”
“呃…，大妖的本命神通没法儿说，既关乎本源之气，也看其自身领悟。不像我们修行者，有法诀之类引导。小仙，你看看是什么本源，或许对疗伤有所帮助。”
妖精极其认真地提醒，说完依旧皱着眉头苦思。
“嗯！山哥，掀开衣服！”
仙小仙应了一声，探出一只小手贴在他心脏的位置。不多时，诧异道：
“奇…怪，没有任何本源呀，究竟是什么术法呢？”
黑山心里清楚得很，日精、月魂和星魄皆非本源，术法无解，催道：
“用药人，我有些难受。”
“好！”
又死了一个药人，第三个硬扛下来，面色一片惨白。
他看了看尸体，暗想以后每天要用两个药人，真是造孽啊！忍不住问道：
“这些药人本是奴狗…？”
“不，他们是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