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时候好佩服咱家的恢复能力......那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类的范畴了吧......”
“我知道你现在什么都不想说，可我...已经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你了...”
“高弥。”
病床上的人醒了过来，带着一丝丝淡淡的没睡醒的迷糊，兴许是太过黑暗了，眼睛适应的很快
又是医院，又是病床.....
听完那个男人说话，转头看向他，只见高哲的神色很淡，在月光的照射下
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我该怎么面对你？”
一句反问话，引不出任何答案
“高弥......我是个非常失败的家人，这点很正常，我......也很矛盾，你死我活，脑子很乱......”
顾不得身体的疼痛，高弥猛的坐了起来给了高哲一巴掌，一切就是那么突兀
高哲用舌头顶了顶被打的脸颊，把脸转回来后，看着高弥
然而又一道突兀的巴掌声响撤了出来，第二下了
这次高哲并没有着急把脸转回来，听着对方的小喘气，仅仅只是张了张嘴巴，又闭了回去
“你真的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吗......高哲......”
高哲摇头
“你的人生怎样不关我的事儿，你找的下属怎样也不关我的事儿......可为什么麻烦都是冲着我来的......”
“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带着一点点哭腔的语气，剩下的就是巨大的讽刺
高哲把头转了过来，看了一眼高弥，迅速低下头
“你在逃避问题...也对，这是你的惯用手法，在我的事情上，永远都会用沉默来解决一切.....”
看到这样的高哲，高弥微微的抬起手，准备来第三巴掌，手在空中颤抖，针头已经开始回血
却始终没有落下，也没有放下，就那么僵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落下了第三声巴掌
高哲也不想等对方发泄完，摁响了呼护士铃，乌云把仅剩的月光给遮住了，房间里彻底陷入了黑暗
黑暗中，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高弥身上的痛感逐渐的清晰，而高哲则静静地坐着，再一次把头低了下去
很快，护士推门而入，打开了灯，灯光刺得两人都眯了眯眼
护士看到高弥针头回血，赶紧上前处理，一边处理一边轻声责备：“怎么这么不小心，情绪别太激动呀。”
护士处理的很快，知道止疼的药效已经过了，重新补了一针止疼药，并且交代了各种的嘱托，就离开了房间
高哲缓缓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高弥，我知道我有很多做得不对的地方。那些麻烦冲着你去，是我的疏忽。我一直在想办法解决，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方式。”
高弥没说话，淡淡的看着手上的针头，又转头看着窗户，高哲得不到想要的回应，就把病房的灯关了
一切又重新回到了黑暗里，让人看不到任何情绪的黑暗
“我在想...我活了这么多年成了个笑话，不对......我本身就是个笑话，别人笑我拥有你这样的哥哥，别人笑我拥有那么大的背景。”
顿了顿，在黑暗中精准无误的找到了高哲
“别人笑我是个傻子......可...为什么，为什么我在你的世界里总是一文不值...生命不配活下去，也不配用嘴巴跟鼻子去呼吸，食物不配进到肚子里，最后......”
乌云突然被风吹开，月光重新撒了进来，月光洒在床上，却带来了最凉的冷气
“......为什么连绝望都不配让我拥有......”
高哲怔住，他见过太多高弥崩溃的瞬间了，也见过太多深深的自我否定，也见过无数次的自卑
每一次绝望从口里说出来，恰巧高哲每一次都在，恰巧每一次都会看到，恰巧...每一次缓解的药方永远都是自己
可....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
突然高哲开口
“高弥...笑一次，笑一次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