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二
文秀又去办公室上班，把该做的工作都做好，已经接近中午了，她干脆关上门，去食堂打饭，她看到有大米饭，就买了红烧肉和烧茄子两个菜及两份米饭，食堂的师傅说：“小韩同志，你今天买两份饭，还要的好菜，来客人了？”文秀笑着说：“是的，我的同学去安阳师专，听说我在这里，就过来看看。”师傅给她打的菜分量都不小，她说：“谢谢！”食堂里的师傅跟她比较熟，一是因为都认识她，她是晚会的主持人嘛；二是因为她性格很随和，见面都打招呼，说话都很客气；三是因为她经常来食堂向师傅请教怎么做菜。所以食堂师傅们都很喜欢她，碰上她买好菜的时候，总是给她打的分量多一些，让她有点不好意思。文秀提着饭盒回到宿舍，一关上门，两人就拥吻在一起，过了一会儿，佩轩说：“吃饭吧。”他去拿了碗筷过来，文秀把米饭分开，把菜也倒到盘子里，就可是吃饭。文秀问：“佩轩，你喝酒不喝？给你来二两吧？”佩轩没好气地说：“大白天咱俩喝什么酒啊？哪能动不动就喝酒啊？”文秀说：“你喝一口又咋了？”佩轩吧干脆地说：“我不喝。”文秀说：“我想喝。”佩轩笑着说：“你喝你的，我不喝。”文秀二话没说，就拿过来两个杯子，一个杯子倒了 小半杯近二两，一个杯子倒了大约一两，然后把二两的推给佩轩。佩轩说：“文秀，我不喜欢喝酒，都是不得已情况下才喝酒的，平时能不喝就不喝。你可好，仗着有酒，能喝就喝，我喝了不舒服，何必呢？你喝吧，我就免了。”文秀说：“就喝一点点，不会不舒服的。”佩轩看到文秀越来越霸道的样子，心里很恼火，不过他想她也是好意，她以为他喜欢喝一点酒，所以才专门给他倒酒喝的。但是佩轩有他自己的考虑，他不喜欢文秀强迫他喝酒的样子，我也确实不想喝酒。陪人喝酒那是身不由己，但是自己就没必要喝酒了。佩轩想想，然后耐心地说：“文秀，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你的心意我领了。我想说明的是，第一，我是不喜欢喝酒的，身不由己的时候只能喝，那是没办法的事；第二，我喜欢读书，而喝酒多了，就会影响读书，喝酒不适合做学问，对大脑有刺激；第三，喝酒养成习惯，就等于上瘾了，那叫酒精中毒，对脑子，对心脑血管，对肠胃肝肾等内脏都是极其有害的；第四，中午不适合喝酒，因为你下午还要上班，一身酒气像什么样子？除非是不得已陪客人吃饭，一般情况下尽量不要喝酒。如果实在想喝，晚上没事的时候可以喝一、两口，有助于睡眠，中午能不喝就不喝。这就是我的想法，文秀，我说的不一定对，但是我不能不说。”文秀听了，脸就红了，尽管佩轩是面带微笑、语气平和地说的，可是文秀感到佩轩是一本正经说的，她感到了压力。她心里也有点生气，也有点怕；生气是佩轩驳回了她，害怕是她怕佩轩不满。她说：“我已经倒了，你说怎么办？”佩轩说：“既然你倒了，我就喝吧，不过以后咱们尽量不要这样，好不好？”文秀点点头说：“好吧，谁敢不听你的呀？”佩轩说：“也不是非听我的不可，只不过我说的是针对我自己的，与你没关系，你如果想喝，你就喝，这就不是我该管的问题了。”文秀说：“既然你不想让喝，不喝就是了。”佩轩苦笑着说：“我没有不想让喝，我只是说我不想喝，你可以喝。好了，你也别生气，我陪你喝一口吧。”文秀说：“我不喝，一点喝酒的兴致也没有了。”佩轩面无表情地说：“对不起，我打扰了你喝酒的兴致了。”文秀眼睛里噙着泪花说：“我想让你喝口酒有错吗？不就一口酒吗？你说那些阴阳怪气的话还不如捶我一顿呢。”佩轩一看事闹大了，就想息事宁人，可是他也觉得自己没错，而文秀动不动就想让他喝几口酒也不是啥好习惯。现在她是酒厂的形象代言人，有的是酒，如果有一天她不当这酒的形象代言人了，可是已经养成喝酒的习惯了，难道还天天买酒喝不成？她现在自恃已经是他的女人，在他面前很强势，在许多情况下他还不便制止她的行为，这越发让她为所欲为了。
佩轩想到这里，不由得摇了摇头，一言不发。他本来想哄她几句，可是看她根本不想听他说不同的意见，一意孤行，跟上次在北京请他同房间同学吃饭时的态度一样，不由得就让他有点恼火。可是他还是忍住了，他还是想息事宁人。于是他说：“文秀，酒是你的，你想怎么喝就怎么喝，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好不好？你随便喝吧。”文秀不满地说：“我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哼，一点兴致也没有了，不喝了。”说着，她就要把杯子里的酒倒回到酒瓶里去，佩轩看她使小性子的样子，也不敢轻易惹她，就只好不吭声。
他忽然觉得，应该给文秀一个台阶下，于是就说：“算了，既然倒出来了，就不要再倒回去了，我喝还不中？”文秀赌气说：“不给你喝，想喝也不给你喝。”她虽然那么说，但是不再把酒杯中的酒往酒壶里倒了。佩轩知道她说话言不由衷，就“嘿嘿”笑了。文秀说：“你想什么？”佩轩说：“我笑我不会哄老婆。”文秀没好气地说：“你不是不会哄老婆，而是根本就不哄老婆，谁当了你的老婆谁倒霉。”佩轩说：“那你就自认倒霉吧，你已经是我的娘们了，后悔也来不及了。”文秀说：“哼，人家前几天还给我介绍男朋友呢，那个男孩一表人才，中专毕业，你小心人家把你挤掉。”佩轩打趣说：“嗯，我的娘们谁也抢不走，你想跑也跑不了。”文秀没好气地说：“我就要跑，让你喝杯酒你都不喝，谁听我的话，我就跟谁跑了。”佩轩恶狠狠地说：“我看你是欠收拾了，你再给我闹，我现在就收拾你。”文秀噘着嘴说：“你就会说狠话，那会儿人家给你让你收拾你也不收拾；你说捶人家，一次也没捶过。”佩轩不客气地说：“以前没捶你不等于以后不会捶你，等到我把你娶进门，门一关上就捶你一顿，看你还给我厉害不厉害。”文秀不服地说：“我就要厉害，非管住你不可。哼，你想不要我，我就缠住你。”佩轩说：“你个赖娘们，越说越离谱了。”文秀话锋一转说：“哎，如果你娶了个不醒事的女人，她给你撒泼打滚，你怎么办？”佩轩反问道：“你说我会怎么办？”文秀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佩轩说：“你觉得我能收拾住她吗？”文秀犹豫了一下说：“我觉得你碰上我是你的福气，如果换个泼娘们，你恐怕也束手无策。”佩轩说：“你给我撒泼试试，看我能不能收拾住你？”文秀说：“我才不试呢，那不是找捶吗？你肯定会捶我一顿，我才不干那傻事呢。”佩轩说：“你知道就好。我就不信我收拾不住自己的娘们。”文秀逗他说：“你咋收拾？说说呗。”佩轩不情愿地说：“有什么好说的？还不是恩威并用？”文秀催他说：“快说，快说。”佩轩摇摇头说：“老婆，不说了，吃饭吧。来，我敬老婆一杯。”文秀故意摆架子说：“我不喝，你求我我才喝，谁让你惹我呢？”佩轩说：“好，我求你，喝酒了，老婆。”文秀说：“这还差不多。”于是，两人碰杯，喝酒，两人开始吃饭。吃完饭，文秀不让佩轩收拾洗碗，自己去洗涮，然后说，“休息一会吧。”于是两人躺下休息。
醒过来的时候，文秀想起来一件事，说：“佩轩，今天下午我下班了咱们去街上逛逛吧？我想......，我想买点衣服啥的，你给看看，好不好？”文秀本来想说想给佩轩买一两件衣服，但是话到嘴边，突然觉得如果说了佩轩肯定会反对，所以就停住了，然后改口说给自己买衣服啥的，这样佩轩就不会反对了。佩轩没多想，就说：“当然好了，我来了好几天，也没陪你上街，下午能陪你去逛逛，太好了！”他俩说好五点半佩轩在公司大院门外东边等着，文秀就去上班了。
五点一刻的时候，佩轩就慢悠悠往公司大门外走，出了大院，他走到对面不远处的公交站，看看公交车站牌，然后又往前边走了大约一百米的距离，就站在大杨树的树荫下等着，他看看表，还不到五点半。于是就四处张望，看看风景。又过了十多分钟，他朝公司门口看去，仍不见文秀的踪影，他就在路上走几步，继续看风景。佩轩在盯着路边庄稼地里的玉米仔细看的时候，就听身后“叮铃铃，叮铃铃”自行车清脆的铃声响起，他转过头了，就看见文秀推着自行车站在跟前，佩轩说：“你过来了？”文秀点头说：“我下午开会，一直开到现在。咱们走吧。”文秀把自行车交给佩轩，说：“你带我吧。”于是佩轩骑车带着文秀就向城里走去。
文秀为佩轩指着路，他们一路来到胡大姐所在的商店，佩轩锁好车，两人径直走向胡大姐的摊位。胡大姐见了文秀，特别亲切，说：“小韩妹妹，谢谢你，你给我介绍来许多顾客，让我卖出去许多衣服。”文秀说：“大姐，你的衣服又便宜又好，我的同事都说你的衣服又时尚又显档次，价格还便宜，她们还说，只要说是我介绍来的，你都特别热情，还都给便宜，哈哈。”胡大姐说：“那是应该的，只要是我妹妹介绍来的，都很爽快，咱如果不给人家便宜就觉得对不住人家。”文秀趁跟胡大姐说话的时候，给她使个眼色，意思是让给佩轩选衣服，胡大姐马上就明白了，找到一条裤子和一件短袖上衣，先让文秀看，文秀看，文秀惊讶地说：“啊，太洋气了。”她想一想，悄悄对胡大姐说：“等一会儿，现在让他要，他肯定不要。等我买了以后再给他买。”胡大姐听了就悄悄笑了起来。接着胡大姐就给文秀推荐了一条裤子和两件上衣，让文秀试穿。文秀进了试衣间，穿上衣服出来，问道：“佩轩，你看看我穿着这些衣服怎么样？”佩轩感觉眼前一亮，说：“你穿着很好看，就像是北京、上海那些大城市来的时髦姑娘，洋气得很，还显得雅致，一点不俗气。”胡大姐说：“佩轩兄弟太会说了，不过妹妹你穿着确实好看，倒不是这衣服特别好，而是你长的好，穿上这衣服，就更显漂亮了。”文秀不好意思地说：“大姐你就笑话小妹吧。”胡大姐摇摇头说：“我一点没有夸张，真的，妹妹你好漂亮，穿这一身更显你面容姣好、身材凹凸有型，你这样会吸引许多小伙子的目光的。”文秀怯怯地说：“那我就更不敢穿了。”佩轩说：“文秀，你穿着这身衣服漂亮不失庄重，你应该要。”胡大姐说：“妹妹你应该听兄弟的，他说的一点不错，他的眼光一点不差，不愧是北京来的。”文秀又去换了另一件长袖上衣，，佩轩也说很好，胡大姐说：“妹妹你身材好，穿啥衣服都好看，你的身材把衣服都衬托得漂亮了，不是衣服帮了你，而是你帮了衣服；衣服穿在你身上，尤其显得漂亮。你如果穿这些衣服在这卖衣服，肯定顾客多得很。”其实，佩轩看了文秀穿着这些衣服这么好看，也有同感，完全赞同胡大姐的话，只是他不能这么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