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八
素云想得出了神，佩轩问他：“想什么呢？”素云随口说：“想那个臭小子呢。”佩轩不解地问：“哪个臭小子？”素云笑着说：“酆佩轩那个臭小子。”佩轩听了随便说：“你现在才知道我是个臭小子啊？有点晚了，都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才知道上当了，来不及了。”素云娇嗔道：“滚你的吧！我刚才还在想，你可爱的地方就是从一而终，你不会见异思迁，所以小洁明明知道你和文秀已经定亲，还会爱上你。我喜欢你这个臭小子是因为你朴实无华、并且独具一格，你的善良和勇敢，让我心动不已。你就是个赖皮，你说我是你的女人，从来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你甚至没有主动吻过我，更别说动手动脚了。你太正经了，你嘴上没有那么正经，总是开玩笑，但是实际上你却是个非常正经的人，从来不会对别的女人动心，更不会动手动脚。你对待小洁大概也是像对待我这样吧？”佩轩点点头说：“不是不动心，而是不敢动心，更不敢动手动脚。我跟你说过，我和文秀谈了一年，除了拥抱接吻这些，其他什么也没有，我从来没有敢主动去抚摸......什么的，那样的话就会失控，一旦失控很快就会情色交融，可怕的是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N次，这样出事是早晚的事，等到身败名裂的时候，再后悔还来得及吗？”
素云不以为然地说：“你考虑太长远，激情所致，哪管得了那么多？”佩轩不慌不忙地说：“素云你就专门跟我打岔吧，其实你理智的程度一点不亚于我，你是典型的知性女人，即使咱俩谈恋爱，也不会出问题的。”素云说：“你别表扬我，我没那么理智，尤其跟 你在一起，我根本就不用操心，你什么都会想到的。”佩轩自嘲说：“嗯，我都成了圣人了。”素云不满地说：“你个臭小子，就是不能说你好，一说你好你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佩轩嘿嘿笑了。佩轩慢慢解释说：“我从小胆子小，不敢跟人打架，不是怕挨打，而是怕把人家打伤了没钱给人家治伤。所以我的那些小兄弟们的家长都愿意让他们的孩子跟着我出去玩，他们知道不会主动挑事打架，比较放心。家里穷，打架都不敢打啊。”所以打趣说：“嗯，你就说俏皮话吧。臭小子，你表面老实，其实一点也不老实。”佩轩苦笑着说：“我这么老实的人，居然被你说成不老实，真是一点天理也没有啊。我要是不老实，你现在就是我的孩子他妈了。”素云气得伸手就打他，一边骂道：“你个流氓！没一句正经话。你就胡说吧！咱俩认识还不到半年，你就敢说这胡话，我非捶扁你不可！”佩轩恐惧地说：“母老虎好厉害啊！”素云说：“对付流氓，就得厉害！看你还胡说不胡说！”她说着又打了佩轩几下。佩轩一把拉过来她，把她搂在怀里。素云悄悄撒娇说：“你说话算数啊，我将来不嫁人了，就给你生俩孩子，你敢不认，我就像秦香莲那样牵着孩子去找你。”佩轩坏笑着说：“好，我当然认了，并且让你当大老婆，让公主当小老婆。”素云不屑地说：“还美死你呢。”佩轩一本正经地说：“对不起，素云，以后不敢再给你开这种玩笑了，你还是个大姑娘呢。”素云随意说：“大姑娘咋了？大姑娘也要嫁人啊，我就想嫁给你，可是你不要。”这话戳到了佩轩的痛处，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素云温柔地说：“佩轩，你不要当真啊，我没有为难你的意思，咱们是在开玩笑嘛。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这样有责任感的人不多。如果你不是个好人，真的是个大流氓，我会爱上你吗？”佩轩无奈地说：“你说，我这样一个臭小子，还艳福不浅呢，我以为连个媳妇都娶不上呢，谁知道有三个漂亮又贤惠的女生喜欢上了我，我真的消受不起啊。惭愧！唉，我总觉得，我对不住你和小洁，你们俩对我那么好，可是我却无法接受你们的爱，感到很遗憾。”
素云劝慰他说：“佩轩，你不要要任何心理负担，你没有对不住我和小洁，你不欠我们什么，我们能够爱上你，也是我们的幸运，至少咱们相遇过，也成为了最知心的人，难得这不是幸运吗？何况，你并没有做错什么，所以，你不要自责。我曾经想过，如果咱俩能够生活在一起，我宁可过普通人平淡的生活，也并不想去跟别人去享受荣华富贵。”佩轩点点头说：“我明白你的心，素云，只可惜咱俩遇到的太晚了，不然的话，我一定娶你做我的妻子。好不好？”素云听了，眼睛里涌出了泪花，她毫不犹豫地就抱紧佩轩吻上了他，佩轩也抱紧她，尽情地吻她。两人放开以后，佩轩笑着说：“素云，咱们说点轻松的话题吧，总是谈情说爱，话题太沉重，承受不起。”素云说：“是啊，人家谈情说爱是轻松的话题，可是咱们谈情说爱却是最沉重的话题，可见这谈情说爱也是因人而异啊。”佩轩话锋一转说：“素云，你将来想做什么工作？”素云想了想说：“我就想做一些事务性的工作，不想做那些很动脑子的工作，做个小职员就行。”佩轩说：“你这气质无与伦比，将来肯定是个大干部、大领导，以后我有困难了就去找你的麻烦，你可不能不认我啊。‘苟富贵，勿相忘。’”素云娇气地说：“我当然不认，你现在不认我，我以后也不认你。”佩轩说：“谁说我不认你，我不说了吗？你是我的女人呀。”素云说：“这还差不多，好了，我也认你。”佩轩调侃说：“真是我的好老婆，嘿嘿嘿。唉，刚才还说说些轻松的话题，说着说着又回到谈情说爱了。”素云说：“这也难怪啊，爱情是永恒的话题，有人类就有爱情，永远也离不开这个话题。”佩轩默然。
佩轩有意陪素云一天，是为了安慰素云，因为素云喜欢他但是得不到他的喜欢，他觉得亏欠她，所以趁放假前和她好好谈一谈，也把他喝韩文秀定亲的情况向她交待清楚，这样就说明了他以前拒绝她的原因，也谈到了许多他的情况，他跟素云完全坦白之后，就没有了心理负担，这样以后他可以和素云坦然地做知心朋友，所以也不会再有和他谈恋爱的企图。
两人又随便说了一些学校的一些事情，并且互相留了家里的地址，以便于相互联系。然后一边散步，一边聊天，到九点多的时候，佩轩把素云送到女生宿舍楼下告别，各自回了宿舍休息。
该回家了，佩轩准备一下，买了一些北京糕点和特产，还买了一些家里买不到的南方水果装了两个袋子，准备带回家。他前一段已经给文秀写了信，告诉她即将放假，他想直接回家，不去安阳找她了，等到弟弟小根高考之后他再去安阳一趟，问她这样安排好不好。文秀来信说还是希望他路过安阳的时候下车找她，哪怕在安阳呆一两天也可以。这样他就买了北京到安阳的慢车车票，因为是半价车票，还不到四块钱。买了票以后，他写信把车次告诉了文秀。
这天一早，他吃过早饭，提上两个旅行袋去了北京站，顺利上了火车，车上人很少，火车“咣当、咣当”慢悠悠地走着，他一个人躺在三人座上睡觉，睡醒了就看书，或者看窗外的景色，因为是大夏天，很热，他就打开窗户，让风进来，也就不再感觉那么热了。他到安阳的时候，才下午六点半，天还没黑，他不慌不忙地出站。走出出站口，他去找公交车，就听见好像是文秀喊：“佩轩！”他急忙到处看，看到左边不远处文秀在向他招手，还推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他走过去说：“文秀，你啥时候买了一辆新自行车啊？还是个女式车，好时髦啊。”文秀见到佩轩很高兴，她一边去接佩轩手中的袋子，一边说：“佩轩，你猜我的自行车多少钱买的？”佩轩不假思索地说：“这还用猜？总得一百六、七十块吧？”他接着说：“你来接我干啥？我只给你说了车次，没给你说到站时间啊，你怎么知道我这会儿到安阳呢？”文秀随意说：“我上次去北京的时候，买了一本火车时刻表，我一查车次就知道你啥时候到安阳了。看你笨的，连这都想不到。”
佩轩笑了笑，说：“我还真的没想到。”文秀说：“佩轩，你咋带了这么多东西呀？”佩轩说：“我随便买了一点水果、糕点和特产，这不是有两家这么多人嘛，都是家里，不到的东西。”文秀不满地说：“你这叫乱花钱，是不是你给人家上辅导课挣钱多了，就把自己烧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佩轩不好意思地说：“没有的事，我一共也就挣了不到一百块钱，没多少钱，不到发烧的温度。不过，你买个自行车很有必要。”文秀说：“我让你猜多少钱买的，你没猜对，再继续猜。”佩轩说：“我猜不着，不猜了。我坐公交车吧，我这两个袋子自行车没法带，你骑车走吧。”文秀说：“说你笨吧还真没冤枉你，你把袋子给我。”文秀扎下自行车，从前面的车篓里拿出来一段绳子，把两个袋子的提手用绳子系起来，分别搭在车后座的两边。佩轩看了，赞叹说：“你还真有办法啊。”文秀干脆地说：“好了，你骑车带着我，咱们走吧。”佩轩直率地说：“城里不让骑车带人。”文秀不在乎地说：“安阳这里也有这规定，但是没人管，街上到处都有骑车带人的，没事，你带着我走吧。”于是佩轩就骑上车带着文秀去公司。路上，佩轩说：“文秀，你买的这车骑着好轻啊，带着人就像没有带人一样，太好骑了。你运气不错，买到了这么好一辆车。”文秀“咯咯”笑了起来，佩轩问道：“你笑啥呢？”文秀说：“我不跟你说，等到了宿舍再跟你说。”
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就到了离公司不远的地方，佩轩停下说：“你骑着车先走吧，我慢慢走过去。”文秀说：“不，你骑车先去宿舍，我去食堂打饭，给你钥匙。”她说着就递给了佩轩两把钥匙。佩轩接过钥匙，骑车直奔文秀的宿舍楼去。到了楼下，他把车挺到车棚里，锁好，然后提着两个旅行袋就上楼，到了三楼文秀的房间跟前，他四周看看，趁没人的时候迅速开门进去。因他关上门，没有开灯，从房门上边的窗户就看不到灯光，别人就不会以为房间里有人。没一会儿，佩轩就听到轻轻的敲门声，佩轩知道是文秀回来了，马上开门，文秀进来放下饭盒，就与佩轩拥吻在一起，文秀说：“我好想你。”佩轩说：“我也想你，咱俩相爱至深，我觉得你做我的老婆最好。”文秀说：“你这话可是有感而发呀。我觉得，如果咱俩没有谈，现在我、白小洁、沈素云在你面前，你会选择谁？我觉得你不一定会选择我，你选择素云的可能性最大，其次是小洁，选择我的可能性最小。 我也觉得，你最该选择素云，她是那样一个知性淑女。其实我能够感觉到，她是爱你的，你肯定比我清楚。你经常跟她在一起，不可能感觉不到她对你那份感情。说实话，佩轩，我觉得，素云那样的人能够看上你，说明你确实是有人格魅力的，而且她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她是一个慧眼独具的知性淑女。这一点毫无疑问。”佩轩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陷入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