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情爱分界（九十七）
九十七
文秀把佩轩送上车以后回到招待所房间里，躺到床上准备睡觉。一开始有点睡不着，就想这几天与佩轩在一起的经历。她想着与佩轩负距离时候的欢愉，她得到了最大的快乐，佩轩总是让她达到最大的满意程度。她想，以后和他结婚了，天天在一起做这样的事，该多好啊！她觉得自己好幸运，没想到佩轩总是千方百计满足她，这样的男人表里如一，谁会不喜欢？他的人品没的说，坚守自己的初衷，既然和她谈了，即使遇到大城市洋气漂亮的姑娘，他也无动于衷，没有丝毫的动心，没有丝毫的动摇，他这个人太难得了，一般的男人做不到。
文秀想着就笑了，她觉得她一直运气不错，而她最大的运气就是遇到了佩轩，并且和他谈了恋爱，定了亲，他俩好的像一个人一样。她想着他俩谈恋爱的经历，慢慢就睡着了。
文秀一直睡不醒，午觉睡了三个小时，才慢慢醒过来。她穿好衣服就去找彭科长，彭科长告诉她首都钢铁厂各个分厂要洹水大曲的数字统计出来了，一共要七百箱。加上总厂机关要一千箱，共一千七百箱。另外还有鞍山钢厂、抚顺钢厂、唐山钢厂、太原钢厂等等都需要几百箱到一千多箱不等，统计下来，加上首都钢铁厂的，一共有五千来箱。彭科长嘱咐她说：“小韩同志，你不用去跑了，拿上统计单子就去发货吧，各个钢厂收到货物后都会及时付款的，有付款不及时的，我向马主任汇报，马主任会想办法的。你不用担心，回去吧。”直把文秀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她连声说：“谢谢彭科长！谢谢彭科长！”彭科长笑着说：“你不要谢我，这是马主任和裴秘书交代我的，他们都说李部长关心着这件事，一定要办好。哈哈，你应该感谢的是李部长和马主任，马主任还亲自给各个钢厂打电话，鼓励他们购买洹水大曲。”文秀认真地说：“没有你彭科长做这些细致的具体工作，这些事都办不成，所以还是要感谢彭科长。彭科长你也要替我谢谢马主任！我就不去打扰他了，他那么大的领导还亲自关心这事，真是让我感激不尽！”最后，文秀还给了一张单子，上面有蔺副部长、马主任、裴秘书、彭科长等，每人送一至两箱洹水大曲不等，酒就放在招待所吧台里面，拜托彭科长办理。彭科长想推掉自己的一份，文秀哪肯答应？彭科长也只好笑纳。文秀直率地说：“这件事让领导们费心了，我们感激不尽！一箱酒没几块钱，不成敬意，一定让领导们收下。”这件事办完了，文秀高高兴兴回房间去了。
文秀没想到这件事办这么顺利，她激动不已。她还跟北京的一家广告公司进行谈判，要分别在冶金部和首都钢铁厂跟前树一个洹水大曲的大广告牌子，这也是与酒厂事先商量好的。文秀代表酒厂与广告公司签了合同，等到广告牌的手续办好就付一半款给广告公司，等到广告牌做好以后再付百分之四十的款，一年以后广告牌没有问题就付清剩下的百分之十款项。因为是冶金部的关系，广告公司给予了很大优惠，并保证一定让厂家满意。
文秀把这些事都办完以后决定在星期三回安阳，她预感到生理期就要来了，回去方便一些。彭科长在冶金部为她订了火车卧铺票，她拿到车票以后就去找佩轩。文秀也想到了唐英莉，不过因为时间紧迫，文秀就没有联系她，想着以后有机会再联系吧。
星期二这天，吃过午饭后稍事休息，文秀就又去了p大，她这次学聪明了，她从佩轩他们宿舍的窗户里看到宿舍里没人，也看到紧挨着的几个宿舍里也没人，就知道佩轩去上课了，于是她就到佩轩从教室回宿舍的必经之路等着，佩轩下课后破例没去图书馆，而是直接回了宿舍，他独自一人拿着书包急匆匆走在路上，文秀悄悄接近他，轻轻喊了一声：“佩轩。”佩轩转头一看是文秀，马上停下，说：“文秀，你什么时候来的？”文秀随意说：“我刚来没一会儿，你下课了？”佩轩点点头说：“是的，走，来宿舍吧。”文秀担心地说：“我不去了，我在外面等你。”佩轩不在乎地说：“没事，来吧。”文秀只好跟着佩轩来到宿舍。佩轩让文秀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水。文秀边喝水边说：“我明天晚上的火车票，部里办公厅给订的票，还是卧铺。”佩轩高兴地说：“我听说卧铺票特别难买，基本买不到。”文秀诧异地说：“是吗？我来的时候是在公司订的票，公司是铁路上的关系户，容易订到票。”佩轩边想边说：“你们公司是大公司，是铁路上的大客户，所以铁路上给你们的是政府的待遇，票再难买，你们公司不成问题。我从北京回家都可以订票，有座；但是从新乡来北京的时候，买票基本上没有座。卧铺就更难买了，售票窗口基本买不到。”
两个人说着话的时候，老马和黄德彪陆续回来了，文秀赶快站起来打招呼：“马大哥好！”“黄德彪同学好！”老马和黄德彪也马上回应文秀：“小韩同学好！”“韩文秀同学好！”老马恭维说：“小韩同学好漂亮啊！你在学校的时候一定是校花吧？”文秀谦虚地说：“马大哥谬赞了，我这样哪能当校花呢？笑话差不多。我们学校比我好看的多了，白小洁就比我漂亮的多。”老马和黄德彪听了文秀的话，感觉她是个很会说话的人，也是一个对人情世故很明白的人。黄德彪不解地说：“白小洁不是天津的吗？她是大城市的，也的确很漂亮。她不是在你们那里呆了一年吗？她去之前肯定是你最漂亮吧？”文秀摇摇头说：“不是的，比我漂亮的多了。”老马打趣说：“佩轩同学是读书最好的，小韩同学是最漂亮的，你们俩真是郎才女貌啊。”佩轩马上打断老马说：“打住！老马大哥你可不能乱点鸳鸯谱啊。我和文秀、小洁都是纯洁的同学关系，可不能说别的。”这时候卢煜也回来了，说：“老酆啊，老马是一片好心，你怎么就不愿意听他的建议呢？”老马接着说：“就是嘛，卢煜才是明白人，我就是想撮合你们这郎才女貌的一对呀。”佩轩辩解说：“各人有各人的具体情况，不可强扭一起。俗话说的好：‘强扭的瓜不甜’。”卢煜不客气地指责佩轩：“老酆你不可太上杆，你的这些女同学，像韩文秀、白小洁都是温柔、贤惠的漂亮女生，人家哪一点配不上你？你也应该好好照照自己，不要过高估计自己了。”佩轩苦笑着说：“卢煜你说的是哪跟哪呀？人家这些女生配我当然都是绰绰有余，是我配不上人家。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黄德彪顺着说：“就是嘛，既然人家配你绰绰有余，你就顺坡下驴吧。”佩轩只好说：“各位同学，你们的心意我领了，谢谢！”然后对文秀说：“文秀同学，咱们去校园里面转转吧？”文秀爽快地回答：“好。”于是，他俩就走出宿舍楼，朝校园北边的湖边走去。
十来多分钟就走到了湖边，他们围着湖慢慢转悠，文秀惊叹道：“这里好美啊！夕阳下的湖光塔影，好一派p大风光！”佩轩感叹道：“是啊，有水的地方景色才更美。天天在这里，也感觉审美疲劳了，不觉得景色宜人了。”文秀也感慨地说：“也正应了那句话：‘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佩轩“嘿嘿一笑”说：“对，有两句诗怎么说？‘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也是这个道理啊，得到的时候没有感觉，而失去了才追悔莫及。”他们俩围着湖转了两圈，一边欣赏宜人的景色，一边闲谈。
佩轩看到太阳在慢慢落山，就对文秀说：“文秀，咱们去吃饭吧？”吃完饭我送你回去，好不好？你如果愿意住在这里，我去给你找床铺。你看呢？”文秀想了想说：“其实咱俩去招待所吃饭也来得及，招待所伙食好一点，你说好不好？”文秀觉得招待所的饭也许好一点，她总想让佩轩吃的好一点，所以就想带佩轩去招待所吃饭，佩轩觉得无所谓，他爽快地说：“文秀，你还没有吃过我们食堂的饭，你尝尝怎么样？”文秀笑着说：“我吃过，你忘了吗？我住在素云师姐的宿舍那次，早晨起来咱们仨在一起吃的饭，吃完饭你去上课了，素云师姐把我送上公交车的。”佩轩想了想，说：“噢，想起来了，你看我这脑子，严重退化了，没几天的事就给忘了。”文秀“嘿嘿嘿”笑了起来，说：“干脆就在这食堂吃吧，吃完我早点回去。”佩轩点点头说：“好。”于是两个人回到宿舍，拿了碗筷就去食堂吃饭。因为文秀来了，佩轩破例打了一份两毛钱的荤菜和一份五分钱的素菜，要了两个馒头，两碗粥，两个人就开始吃饭。文秀把馒头掰开，她吃掉大块的，小块的给佩轩，佩轩看她，她就“嘿嘿”笑了起来，他俩一向是这样，文秀吃不完的饭总是给佩轩吃，这已经成为习惯。文秀想，他俩之间就是这样随便，没有任何隔阂，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她在他面前很任性，也很温柔，她就是他的妻子嘛，他一向宠着她，护着她，对她百依百顺。当然，这是在一般的生活方面，在大事上，她总是听他的。两个人不分彼此，好得像一个人一样。
吃完了饭，佩轩去洗碗筷，然后回到宿舍，文秀拿上手提袋，两个人就回招待所。这时候已经过了下班高峰，公交车上人已经不是很多了，车也开的比较快，所以没多大一会儿他们就到了招待所。进到房间，门一关，两个人就拥吻在一起，文秀撒娇说：“佩轩，我是你的女人。”她拖着他走到床边就往床上倒去，佩轩也来了劲，两个人三下五除二就做好了准备，迅速进入了状态，两人酣畅淋漓地来了一波又一波，文秀体会到那不可言喻的峰值，浑身麻酥酥的。然后动态回归静态，除了由急促变平缓的呼吸声之外，什么声音也没有。文秀娇滴滴地说：“佩轩，你咋这么让人迷恋啊？我永远都要做你的女人。”佩轩解释说：“咱俩相爱，做一切事都有默契，不由自主就统一节奏了，感觉是不可思议的，其实是有迹可循的。”两人搂在一起久久舍不得分开。
文秀接着跟佩轩说了她办事的情况，洹水大曲订了五千多箱，为洹水大曲做广告签了合同，以及她安排给相关领导和工作人员送酒等等，佩轩觉得文秀办事已经很老道，很缜密。她的能力很强啊。她这个样子，将来也会有不错的前景的，只是她读书少一些，如果读书多了，她看问题的能力和办事的能力会提升到更高的地步，会超出一般人许多。好在她已经报考了公司的职工大学，她经过几年的学习，也会脱胎换骨的。她的悟性太高了，就是他也比不上她。
佩轩注意到，文秀并没有多大的野心，她只想建一个幸福的家庭，她其实是个传统的贤妻良母。但是她的学习能力非常强，成长非常快，她做事不事张扬，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她的进步是不可逆转的。一般人未必能够看出来她的前途不可限量，都是佩轩看到了这种可能性。他一定要为她争取机会，为她创造条件，支持她的作为，让她有实现自己价值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