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竟然不知道他与古卿意的订婚信物是兵符?这让燕肖然感到十分诧异和难以置信。在他看来,兵符这样重要的物品,太子不可能不了解其意义和用途。
然而,面对燕肖然的疑问,胡银公公却显得有些淡定。他缓缓地将思绪从回忆中抽离出来,然后指了指燕肖然手中那支看起来破旧不堪、样式也颇为过时的簪子,问道:“您看这簪子,您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会觉得它跟兵符有哪怕一文钱的关系吗?”
“确实……不像~”燕肖然不得不承认这个东西跟想象中的兵符相差甚远。
胡银公公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北境大军当初是古将军夫妇一手建立的,所以兵符也一直在他们手中,谁都不曾见过,十多年来君上虽然多次去信表示,希望古将军带着女儿回上京休养,但古将军都不曾有过回信,后来这镇北军也就成了君上的心病,手握重兵的将军,且所有军需都不需要依靠朝廷,独立运行,无论对哪个上位者而言,都将是个不定时的隐患,好在,古将军交回了兵符。”
不仅如此,当初古夫人留下的那些商铺和商路才是最重要的,它极有可能会成为陈国新的钱袋子……这也是为什么君上会在一拿回兵符,就立刻派人去往北境的重要原因,当然这还不能对殿下提及,待殿下收服北境军后,自然会一一接手北境大军补给供应商队,到那时,整个北境之中古夫人遗留的东西都将收归君上所有。
“连君父也不曾见过北境兵符?”燕肖然诧异了,毕竟在他的眼里,君上是一国之君,不论西北都应该是在一国之君的统领之下,现在告诉他北境军居然是单独存在的,这无异于是一个惊雷劈的燕肖然都蒙了。
胡银摇了摇头,他是知道内幕为数不多的其中一人。
“世人皆以为,君上掌管西境北境,但其实真真在君上手里的只有西境,北境一直独立存在,所以君上并不曾见过境兵符,只是知道此事的人甚少,连卓家都不知晓,否则,卓家就算刀架在太子脖子上也不会允许太子退婚。”
“君父怎么会允许古家将兵权私有?”燕肖然满脸狐疑,眉头紧蹙,心中暗自思忖。他实在难以理解,作为一国之君的父亲,为何会对这种明显威胁到国家稳定的情况坐视不管呢?
北境的兵权居然一直独立的在古家之手,这无疑是一个潜在的巨大隐患,就如同一个不知何时会爆炸的毒瘤,让人忧心忡忡。
“形势所迫啊,殿下。”胡银公公叹息一声,解释道,“当年的君上初登位处境艰难,若不是有平康王相助,恐怕君上的日子会更加艰难。所以,对于古家私掌兵权一事,君上也是迫不得已啊。再说,北境军本就是古家一手建立的,想拿走也并非易事。”
燕肖然听了胡银公公的话,沉默不语。他知道,可能当年的情况或许确实复杂,但他还是觉得这样的妥协有些不妥。然而,胡银公公显然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匆匆说道:“好了,殿下,您想知道的,老奴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您还是赶紧收拾一下,快些出发吧,君上还等着您的好消息呢。老奴得先回宫复命了。”
说罢,胡银公公迅速拿起斗篷,熟练地披在身上,然后用手将斗篷的帽子拉起,遮住了自己的面容,转身便要离去。
“本宫若是悄然离京,太子那边怕是也会知晓……”燕肖然默认了去北境的事情,但是若是他不在上京,那太子那边也势必会追查。
“殿下安心,君上都已经安排好了,您立刻出发就好,您先收拾一番,老奴先退下了。”说罢,胡银公公退了出去,刚出去,管家就迎了上去,恭敬的将人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