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勇不得不承认说:“开始的时候是这样的。那个时候我们也都知道这个婚姻是假的。可是后来事情有了变化。我们做了真夫妻。”
伊莲娜嘲笑地说:“你把做了那种事的两个人就当成真夫妻吗?你和阿德丽亚娜都有那方面的需要,你们在一起了,再正常不过的事。这和走进教堂,做灵魂上的夫妻,不是一个概念。
“阿德丽亚娜是信教的。她为什么不跟你进教堂。她可以欺骗自己,欺骗你,欺骗世俗,但是不可以欺骗上帝。在她的心里你们不是上帝认可的夫妻。”
贾勇有些生气地说:“你觉得把事情说成这样好玩吗?”
伊莲娜用脚揉着贾勇的后背说:“你生气了。说明你心里明白我说的话没有错。”
贾勇不高兴地把伊莲娜的脚甩了下去。
那天晚上,在汽车旅馆里。贾勇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伊莲娜敲响了他的门。贾勇打开门,伊莲娜拎着一打啤酒走了进来。
伊莲娜问:“你干嘛呢?”
贾勇回忆着遗憾地说:“在想我和陈先生一起出差的事。这家汽车旅馆我们以前住过。
“陈先生的身体不好,我们俩住在一个房间里。晚上,我还会起来看看他,观察他的呼吸。我真怕他跟我出差的时候出意外。可最后还是出了意外。我没有照顾好他,我很自责。”
伊莲娜安慰贾勇说:“这不能怪你的。那是一起车祸。保险公司的认可的,是大巴车司机的责任。
“我不仅不怪你,还要谢谢你对我爸爸的照顾。他和你离开圣保罗的时候,身体情况就很差了。
“我们都劝他不要去出差。可他坚持要去。好像他怕我们伤心似的,宁远这件事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发生。那个时候,我们心里都有准备。”
贾勇说:“陈先生教了我很多东西。特别是他对家庭的责任感。他为了这个家工作到了生命最后一刻。我很怀念他。“
伊莲娜拥抱了贾勇,然后把一瓶啤酒递给贾勇说:“让我们一起怀念他。“
一直以来,伊莲娜跟贾勇都很亲密。伊莲娜在陈先生一家中是最早开始接受贾勇的。
贾勇还记得,那个时候,比现在还要娇小的伊莲娜,一边用韩语叫哥哥,一边爬到他背上的情景。
贾勇想去陈先生家蹭饭没有赶上饭点儿,饿着肚子坐在陈家的客厅里,伊莲娜问他要不要吃点儿东西。贾勇真想吃,又不好意思对一个小姑娘说出口。只好撒谎说,自己吃过饭了。饥肠辘辘的时候,是伊莲娜去给他煎了一块鸡排。
后来,贾勇吃过伊莲娜做的炸鸡排,伊莲娜吃过他做的卤鸡爪。阿德丽亚娜不喜欢卤鸡爪的气味,不喜欢卤鸡爪的颜色,觉得那是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食物。她看到贾勇做的卤鸡爪时的表情让贾勇想起来就觉得很难堪。
陈太太和伊莲娜搬过来以后,每天吃完饭,伊莲娜和贾勇一起收拾餐桌,洗餐具。忙完了这些,离睡觉的时间还早,这个时候贾勇不知道该跟阿德丽亚娜怎么度过。
聊工作,他们有白天一天的时间;聊爱好,贾勇发现他和阿德丽亚娜之间没有什么共同的爱好。
阿德丽亚娜可能也有同感,她会在这个时间跟她要好的女同学打电话聊天。一直聊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才回到她和贾勇的卧室里。
在贾勇觉得无聊的时候,伊莲娜就拉着贾勇去她房间看韩剧。
伊莲娜和贾勇特别喜欢看一些反映韩国平民生活的电视剧。其中有一部电视连续剧叫《澡堂老板家的男人们》。看得贾勇都有些上瘾。
那段时间,一收拾完餐具,贾勇就给伊莲娜使个眼色,两个人就溜去看韩剧。韩国文化深受中国儒家文化的影响。让贾勇感到很亲切。伊莲娜因为喜欢看韩剧,跟贾勇就有了很多可以聊的话题。
有的时候,伊莲娜会跟贾勇一边喝啤酒,一边看韩剧爱情片。看到入神处,不知不觉中,他们的手就拉在了一起。
在贾勇和陈先生曾经走过的商务旅途上,在一个小镇的汽车旅馆里,窗外下起了让人思念的小雨,伊莲娜和贾勇像往常一样手拉手,一起喝着啤酒。
那晚,他们没有韩剧可以看,他们俩脑海里有一部共同的电视脚本,他们俩像爱情剧的男女主角一样,喝着啤酒聊着天,打趣那些便利店老板们,然后哈哈大笑。
在这部爱情戏向高潮部分发展的时候,贾勇冷静了下来。他把伊莲娜送回了她的房间。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还像以前一样走访客户,了解客户需求,解决客户提出的问题。在路上,贾勇一个人开车,只要伊莲娜撒娇地依偎在他的身边,他就一点儿也不觉得累。
有的时候,奔波一天疲惫不堪的贾勇和伊莲娜会坐在沙发里,紧紧靠着,他们不用说话,不用交流,仿佛就能够感知对方的心意。
贾勇和阿德丽亚娜结婚以后,没有度蜜月。这次旅行让他有一种度蜜月的感觉。每当贾勇砰然心动的时候,他总是抑制住自己内心的冲动,刻意地想一想阿德丽亚娜,提醒自己是一个有妻子的男人。
巴西人在周末是不工作的。贾勇和伊莲娜出差在外,到了周末,他们总是睡到很晚才起床。下午,他们到咖啡馆去喝咖啡,享受一下休闲时光。
有一天,他们喝完了咖啡手拉着手在街上漫步,不知不觉就随着人流走进了一个足球场。看了一场当地球队之间的足球比赛。
看比赛的时候,贾勇像巴西人一样激情呐喊,简直比巴西人还要巴西人,让伊莲娜觉得贾勇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伊莲娜皱着眉头问:“你不是喜欢比较慢的运动吗?什么太极拳?”
贾勇说:“我也喜欢足球。”
伊莲娜问:“那也没见你看过电视上转播的足球比赛啊?”
贾勇说:“在电视上看球赛没有氛围,跟假的一样。还是在现场看有意思。”
伊莲娜说:“电视上转播的都是高水平的足球联赛。这样的比赛就是社区性质的,你还会那么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