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宇面前的人影微微一笑。
而后又是看向了沈星宇身旁的林清然。
“又见面了，女皇大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沈二。
林清然见到对方则显得无比淡然，只是轻轻点头。
沈星宇见状，眉头不由得皱起，而后直接朝面前的沈二道。
“你想做什么？”
沈二闻言，转头朝沈星宇看来，摇头一笑。
“我能做什么？”
“等你咯。”
沈星宇听到这番说辞，皱了皱眉。
“等我？”
沈二轻轻点头。
而后直接侧过身，笑道。
“跟我来就知道了。”
听到这话，沈星宇没有动作，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
沈二见状，轻声道。
“不必敌意这么大。”
“从一开始我就告诉你了。”
“我是你的分身。”
“立场还不明确吗？”
听到这话的沈星宇眼神一凝，而后心中陡然浮现出一个猜测。
“你做的一切...都是我让你做的？”
听到这话，分身微微一笑，而后点了点头。
沈星宇见状，眉头瞬间皱紧。
“你们对鸿蒙出手也是我让的？”
分身听闻此言，再度点了点头。
“你死前对我下的命令。”
听到这话，沈星宇只感觉毛骨悚然。
“不可能！”
“我怎么可能让你....”
沈星宇凌乱了。
鸿蒙经历的几次大劫，其实都是他自己搞出来的？！
夏商周的覆灭，春秋战国的覆灭，还有大秦的覆灭...都是他下的令？！
这怎么可能？！
一时间，沈星宇盯着面前的沈二，满脸难以接受。
“这不可能！”
“你在唬我！”
沈二闻言，摇头一笑，而后看向了林清然。
“女皇大人，此事你应该知晓吧。”
林清然闻言，目光古井无波。
沈星宇瞬间朝其看了过去，想要听到否定的回答。
但林清然见状，缓缓点了点头。
“他说的是真的。”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沈星宇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几分。
紧接着，林清然便轻声道。
“这是为了压制道一的气息。”
“道一是宇宙气息的具象化。”
“古神判定一个宇宙是否达到繁荣，便是查看宇宙气息，也就是道一。”
“根据道一的气息，他们再决定是否出手，强行产生混乱，而后进食。”
“当初，你突破仙道绝巅，道一的气息达到顶峰。”
“后来你假死，道一的气息萎靡，从而产生了大量混乱。”
“但你其实并未真正的死去，所以等你的生命气息再度出现，道一的气息便会再度回到顶峰。”
“届时，古神势必会再次将整座鸿蒙清算。”
“因此，你在那一世终结前，向你的分身下了命令。”
“不惜一切代价，压制道一！”
“而压制道一的唯一办法，就是...”
“控制仙道的发展！”
“这也是为什么，从夏商周时期开始，一直到大秦，仙道的上限会逐渐降低。”
听完这一番话，沈星宇猛然惊觉。
曾经始皇跟他说过，在秦之前，夏商周时期，有过道主境界。
可后来，他们便无法突破道主，只能止步于逍遥游。
如今结合林清然的一番话，一切都明晰了起来。
古神以“混乱”为食。
产生混乱，就要让一处宇宙既定的发展线发生偏差。
也就是由古神出手终结这个宇宙中的一切。
从繁华瞬间化为一片虚无。
而越是繁华的宇宙，在被清算后，产生的混乱也就越多。
当初，沈星宇假死，道一的气息瞬间萎靡，产生了大量的“混乱。”
这种障眼法只能瞒得了一时，但瞒不了一世。
所以，当初的沈星宇，也就是天尊，这才留下了沈二，让其压制道一，避免古神卷土重来。
沈星宇想通这一切，久久难以回过神来。
这...才是真相...
所谓邪神，只不过是天尊留的后手，只是为了压制道一。
而这个过程中，要不惜牺牲一个又一个时代的鸿蒙人。
这...太残酷了。
而此刻，大圣等人听着这一番话，也明白了个大概，眼神闪烁，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这样的真相，让他们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虽然他们重新复苏了，但曾经时代内的其他人呢？
尽管知晓这是为了大局，但太残酷了。
此刻，沈二看了眼沈星宇等人的脸色，不由得叹了口气，而后轻声道。
“好了，时间紧迫，跟我来吧先。”
“还有很多事儿要做。”
听到这话，沈星宇回过神来。
先是看了眼身旁的林清然，而后便转过身来，看向大圣众人。
他张了张嘴，脸上浮现出一抹愧疚。
“抱歉，我不知道会是这样...”
大圣众人闻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沉默良久，大圣这才率先开口。
“不说这个。”
“先办正事儿吧。”
沈星宇闻言，咬了咬牙，而后朝众人点头，重新转过身，看向了沈二。
沈二见状，没有多话，直接朝星群的内部而去。
沈星宇默默地跟了上去，林清然还有大圣等人亦然。
路上，林清然看着沈星宇沉默的样子，抿了抿嘴，犹豫了一下，她突然轻声道。
“你无需自责。”
“罪在当代，功在千秋。”
“要想获得真正的自由，这是不可避免的。”
沈星宇听到这番话，转头朝林清然露出了一抹苦笑。
“我懂，就是...一时间难以接受...”
林清然看着沈星宇的这副样子，心中不由得升起一抹心酸。
而后无声叹息了一声。
她能理解沈星宇的无法接受。
若是换成她...
要牺牲几个时代的西岚人，只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未来...
她也无法接受。
但这件事儿，总要有人狠下心去做。
不然这个世界...永远是古神砧板上的鱼肉！
必须有人来打破这个局面，哪怕这一路是尸骨遍地。
想到此，林清然转头朝沈星宇看了眼，目光柔和了几分。
时至今日，她突然间明白，当初的天尊下此决定，是有多么艰难。
她很敬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