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远?你回来了?”,诸葛瞻回到家中,刘雁立刻迎了上来,这些日子,丈夫除了要处理案件,还要经常去尚书台与董厥、樊建来处理政务,十分忙碌,自从陈祗去掉了守尚书令的头衔之后,很多政务又压了过来。
诸葛瞻笑着握住妻子的手:“嗯,雁儿,京儿回来了吗?”
刘雁点点头,看着丈夫有些发红的眼眶,实在是担忧不已:“这段时间你可是太辛苦了,怎么样,后面还会很忙吗?”
诸葛瞻确实有些疲惫,笑了一下:“案子已经报陛下了,接下来应该能放松一些时间,好了,不必担心了。”
“我给你炖了土鸡汤,好好养一下,你跟父皇说说,请假休沐两天。”,刘雁也是立刻给他做了安排,“中秋也快到了,母亲、还有几个侄子他们应该也能尽量都回来。尚儿……唉,你也是,怎么不提前叫尚儿回来?”
诸葛瞻摇摇头:“尚儿现在划给了蒋舒将军,听说蒋将军也挺器重他的,将本营的操练事务都交给了他。现在正是孩子用心好好干的时候,咱们做父母的,就不要打扰他了。”
刘雁无奈摇摇头,随后想到了什么,问道:“思远,你看要不要叫上大将军的家眷,我们两家一起,庆祝一番?”
“如此也好。”,诸葛瞻倒觉得是个不错的提议,眼下姜家与诸葛家的关系很不错,他不介意再走动走动。
刘雁想到了自己的那个兄长:“对了,思远,太子也不回来吗?”
诸葛瞻点点头:“长安刚刚收复不久,人心军心也是刚刚才平稳下来。太子殿下处置政务和军务的手段也已经成熟不少,足够进行应付,再加上长安城新都重建的过程,总要有人在那里看着,就只能辛苦太子殿下了。”
“哎,你们这一个个的,都忙的不行。”,刘雁十分无奈:“向老将军听说身体已经很差了,太医去看过也是说身体衰弱无法可想,中秋过完了,思远,不妨去看看他老人家吧。”
诸葛瞻闻言也是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随即道:“夏侯老将军的身体也很差,本来还说让他去长安,他却说没有什么遗憾,就在雍县等着。”
刘雁点点头,这时间过得很快,他跟诸葛瞻结婚也快二十年了,这期间很多人慢慢变老,离去,一路走过来,还真是让人唏嘘。
“这几年,魏军还会不会有大规模的行动?思远你是不是还是要去北境啊?”,刘雁还是心疼丈夫,虽然知道国事为重,但心里头还是想着让他多休息休息。
“短时间应该不会回前线了,成都城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诸葛瞻自然知道妻子的心思,好生安慰着:“也会有更多的时间,陪陪你和京儿他们的。”
“好了,知道你担心我。”,刘雁心中稍安,“走吧,今天好好休息,过两天的家里还得忙呢。”,诸葛瞻点点头,跟着刘雁也回了房间休息。
过了两天之后,诸葛绰和诸葛建便带着各自的家小,特地赶了过来。
“参见公主!”
刘雁笑了笑:“快快请起,都是一家人,没有什么公主不公主的。进来坐吧。”
诸葛绰是长兄,很有礼数:“论辈分,您也是我和三弟的叔母,做晚辈也得恭敬行礼才是。”,说完便让自己的妻子和几个孩子都给刘雁行了晚辈的礼仪。诸葛建一家子也上来行了礼。
诸葛绰在刘雁的引导下进了府邸,好奇道:“对了公主,祖母什么时候到啊?”
“你那个表弟已经去接母亲了,想必他们很快也能到了。”,刘雁笑了笑:“你们叔父有点事去了尚书台,不过很快应该就能回来,京儿!京儿!”
诸葛京匆匆跑了出来,见到自己亲戚到了,赶紧上前:“母亲!”,然后看向诸葛绰兄弟:“两位兄长,你们到了,赶紧进屋吧,先好好休息休息。”
“辛苦贤弟了。”,诸葛绰也知道这相当于在自家了,也就没有再客气什么,跟着诸葛京就走了进去。
很快,黄月英在诸葛攀的陪同下,回到了府上,黄月英的精神已经好了不少,回到府中,走路都是十分的平稳,吸引大家注意力的,还是她身后一个有些瑟缩的少年。
刘雁赶紧上前:“儿媳见过母亲。”
黄月英笑着点点头:“雁儿,赶紧起来吧。”,然后回头看向了那个少年:“质儿,快过来,叫嫂子!”
“小弟……拜见公主……”
刘雁看这个少年的目光也是十分清澈,倒也起了些亲近的意思:“小兄弟,你是?”
黄月英笑了笑:“他是老身一个月前收养的义子,原来叫李质,现在改名叫诸葛质了。”
刘雁心中有些惊讶,但面色倒没怎么变化,露出了笑脸:“那我应该叫三弟了,进来吧,快!”,说完也还是很友善地将诸葛质往里面引导。
等到了诸葛瞻面前,后者也是微微一愣:“这位是?”
刘雁笑着简单介绍了一下诸葛质,诸葛瞻有些发愣,但想了想还是拉过少年的手,小声问道:“你是怎么认识我母亲啊?”
诸葛质看着这个自己应该叫大哥的人,不知怎么的并没有特别害怕,于是回答道:“小弟因为家中突遭变故,父母双亡,族人觊觎我家的一点薄产,想办法将我赶出了家门。我四处流浪,实在走投无路,才想办法到了青城山,想着讨点食,然后就碰到了母亲。”
诸葛瞻点点头,倒也是个可怜人,于是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走吧,大哥给你安排个住处。”,然后便转头看向刘雁:“雁儿,你先陪一陪母亲。”
黄月英看着诸葛瞻领着诸葛质走了进去,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希望他们兄弟能够相处的很好。”
刘雁还是有些担心:“母亲,您要是想要人陪,其实将他收为仆役都可以,为什么一定要收为义子?毕竟也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之前也是外人,尚儿都比他大两岁,难免会有人说闲话。”
黄月英耐心地拍了拍刘雁的手:“母亲知道你的忧虑,放心吧,质儿是个良善之人,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