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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一章 太子之死

朔风卷着枯叶掠过乌山山脊,萧慕寒一袭玄甲立在军阵前,脸上的龙纹面具冷硬如铁,鎏金纹路在残阳下泛着凛冽寒光。

身后将士列阵如松,甲胄碰撞声在空谷中震荡,与崖顶传来的微弱呻吟形成诡异的对峙。

悬崖边缘,假的“萧慕寒”被粗绳死死缚在枯木上,破烂的衣袍下遍布血痕,气息奄奄如风中残烛——没人知晓,这张与摄政王一模一样的脸,不过是太子易容的假面。

“秦时月,人我带来了。”

萧慕寒抬手,铁链拖拽的声响里,蒙着黑布的“黎星”被押至阵前,他声音透过面具传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冷厉。

“放了我们摄政王。”

崖上,秦时月一袭红衣立在岩石旁,指尖把玩着腰间玉佩,居高临下地嗤笑。

“急什么?我的人,得先验验真假。”

萧慕寒眼神微沉,对身侧将士抬了抬下巴。黑布应声滑落,露出“黎星”苍白的脸。

秦时月眯眼打量片刻,确认无误后扬声道:“好,一对一交换,童叟无欺。”

马蹄在碎石地上踏过,萧慕寒翻身下马,攥着铁链将“黎星”拽向崖边空地,寒声道:“把人带过来。”

秦时月挥手示意,两名喽啰押着“摄政王”缓步走出,绳索勒得他脖颈泛红,垂着头似是无力反抗。

“摄政王走不动,你们得过来搀扶……”

“好……”

就在双方即将交接的刹那,山林深处骤然破空声大作,数十支裹着硫磺的火箭拖着赤红火尾射向崖顶!

萧慕寒反应极快,龙渊剑应声出鞘,剑光如练,瞬间击落数支火箭,火星溅在他的面具上,烫出细小的焦痕。

“……萧慕寒……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混乱中,秦时月突然眼底狠戾一闪,厉声下令。

“放箭!射死萧慕寒!”

弓箭手立刻调转方向,密集的箭矢如暴雨般射向被绑在崖边的“摄政王”。

“好戏开场了……”

萧慕寒冷冽一笑……箭矢穿透血肉的闷响接连响起,假的“摄政王”的身体剧烈抽搐几下,便垂着头没了声息。

“哈哈哈……哈哈哈……”

秦时月望着崖边插满箭矢的尸体,突然仰头狂笑,笑声癫狂而刺耳。

“萧慕寒!你也有今天!摄政王死了,这天下,早晚是我侄儿得了!”

秦时月没看见,面具后的萧慕寒眼神冰冷如霜,握着剑柄的指节泛白,嘴角勾起一抹无声的嘲讽——真正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秦时月……你未免也高兴的太早了……”

龙纹面具在夜色中泛着冷光,萧慕寒足尖点地,身形如鹰隼般飞掠上马,玄色披风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弧线。

萧慕寒握紧龙渊剑,沉冷的声音透过面具传遍军阵。

“布阵——七星连环阵!今日,绝不能让秦时月逃了!”

“是!”

众将士齐声高呼,声震山谷。甲胄碰撞声里,骑士们翻身上马,马蹄踏碎夜的寂静,一批批玄甲骑兵如黑色洪流,朝着秦时月的阵营疾驰而去。

“疯子!给我放箭!放火炮!”

秦时月脸色骤变,声嘶力竭地嘶吼。

刹那间,秦时月阵中火箭齐发,数十支火矢拖着红尾划破夜空,如流星坠向冲锋的骑兵;数门火炮同时轰鸣,炮石裹挟着硝烟砸落,尘土与火光在阵地前沿炸开,碎石飞溅。

萧慕寒勒紧马缰,龙纹面具下的目光锐利如刃,挥手示意变阵。

七星连环阵迅速合拢,骑兵们结成紧密的楔形队列,盾牌相叠组成坚壁,迎着炮火冲锋。

火箭射在盾牌上燃起火苗,骑士们挥刀拍灭火焰,依旧策马向前;炮石落下的间隙,便是他们突进的时机,马蹄踏过硝烟弥漫的战场,刀光与火光交织,一场惨烈的夜战就此打响。

龙纹面具映着火光,萧慕寒抬手挥出令旗,冷喝一声:“千离狙击弩,放!”

话音未落,阵列中数十架弩箭同时迸发寒光,淬毒的弩矢如黑色闪电,精准射向秦时月阵中的火炮手。

惨叫声接连响起,炮手们纷纷应声倒地,手中的火炮瞬间成了哑炮。

混乱中,一名浑身是血的喽啰连滚带爬冲到秦时月面前,声音带着哭腔。

“大人!那边太强了!像是有高人布控,萧慕寒明明‘死’了,他们队伍竟毫无乱势,攻势势如破竹,我们快挡不住了!”

“废物!”

秦时月一脚踹开下属,双目赤红地嘶吼。

“我们备了百斤火药、千支火箭,怎会打不过区区500士兵!”

话音刚落,一支燃烧的火箭擦着秦时月的肩膀掠过,火星烫得他猛地缩肩,衣袍瞬间被燎起一角。

“大人小心……”

烟尘中,玄甲战马踏火而来,马上人面具上的龙纹在火光里愈发狰狞。

萧慕寒手握龙渊剑,剑风扫过便倒下数人,径直杀向秦时月。

秦时月惊得后退半步,指着那道疾驰的身影,声音发颤:“他是谁?怎会如此凶悍!”

“小的不知道……大人快走!”

两名护卫扑上来挡在他身前,“我们掩护您突围!”

玄马蹄声如惊雷,萧慕寒紧追秦时月不放,龙渊剑在夜色中划出冷芒,秦时月身边的护卫接连倒下,鲜血溅染了山道。

不过片刻,最后一名护卫被一剑封喉,秦时月彻底成了孤家寡人,踉跄着跌坐在地,双腿发软再也站不起来。

“壮士饶命!千万别杀我!”

秦时月脸色惨白,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我府中金银堆积如山,全都给你!只要放我一马,那些钱够你逍遥几辈子!”

萧慕寒勒住马,鬼脸面具下的目光冷得刺骨,声音毫无温度:“金钱乃身外之物,本王不稀罕。”

“那你要什么?”

秦时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忙不迭地喊,“金钱、美人、权势、地位,我都能给你!我是太子的亲舅舅!你投靠我们,将来太子登基,我保你做第一护国大将军,权倾朝野!”

“护国大将军?”

萧慕寒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区区虚职,也配让本王动心?”

秦时月彻底慌了,瘫在地上连连后退:“那你到底要什么?!”

萧慕寒翻身下马,一步步走向他,剑尖直指其咽喉,冰冷的声音穿透面具,字字如刀:“要你的命。”

龙渊剑寒光直指眉心,秦时月吓得魂飞魄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不断磕向冰冷的山石。

“不能杀我!我是太子亲舅!我死了,太子定会诛你九族!”

萧慕寒握着剑柄的手微微用力,鬼脸面具下传出一声冷冽的嗤笑:“太子?方才被你下令乱箭射死的,不就是他么?尸体还在崖边,你觉得他能来报仇?”

“不可能!”

秦时月猛地抬头,眼神涣散却带着一丝偏执。

“我们射死的是萧慕寒!是那个摄政王!绝不是太子!你休想骗我!”

“骗你?”

萧慕寒冷笑,翻手抽出腰间长绳,绳结如闪电般套住秦时月的脖颈与手腕,将他死死捆住。

萧慕寒翻身上马,将绳索另一端系在马缰上,冷声道:“既然不信,便让你死个明白。”

马蹄拖拽着秦时月在山道上疾驰,碎石划破他的衣袍与皮肉,惨叫声一路回荡。片刻后,马停在崖边那具插满箭矢的尸体旁,萧慕寒飞身下马,俯身一把撕下尸体脸上的人皮面具——太子那张尚带稚气的脸,在火光下清晰可见,双目圆睁,满是惊愕与不甘。

萧慕寒一脚将秦时月踢到尸体旁,秦时月看清那张脸,瞬间如遭雷击,扑在尸体上嚎啕大哭。

“铭轩!怎么会是你!不可能!舅舅错了……舅舅不是故意的!”

秦时月语无伦次,状若疯魔,泪水混着血水淌满脸庞。

“现在,明白了?”

萧慕寒举剑上前,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波澜。

“本王送你上路,到阴曹地府去给你的好外甥赔罪。”

剑光闪过,秦时月的惨叫戛然而止,尸体重重倒在太子身旁,彻底了结了这场闹剧般的背叛。

硝烟渐渐散去,乌山的夜空重归沉寂,只剩零星的篝火在战场边缘跳动。

一名铠甲染血的将士快步跑到萧慕寒面前,目光扫过地上的两具尸体,沉声禀报。

“王爷,太子豢养的私兵已尽数肃清,战死之外余者全被俘获,共计三千六百七十二人。另外,我们找到了他们藏匿的武器库,还请王爷前去查验。”

萧慕寒抬手抹去面具上的血污,龙纹在火光下泛着冷光,他淡淡颔首:“知道了。”

随即转向身后待命的亲兵,下令道,“找两个人,将这两具尸体好生抬上马车,随队带回京城。废后久居庵堂,想必很想看看她的亲弟弟和儿子。”

“是!”

两名将士应声上前,用粗布裹住尸体,小心地抬离地面。

萧慕寒翻身上马,玄色披风扫过沾满血渍的山石。

萧慕寒对那名禀报的将士抬了抬下巴:“带路,去武器库。”

“是……”

马蹄声响再次打破寂静,两人一骑朝着山林深处疾驰而去,留下身后收拾战场的将士与渐远的篝火残影。

潮湿的山洞内,火把将阴影投在岩壁上,照亮了堆积如山的军械。

长剑与长枪整齐码放在木架上,寒芒逼人;厚重的盔甲叠至洞顶,甲片碰撞发出沉闷声响;角落处,硝石与火药分装在陶罐中,散发着刺鼻气味;弓箭与狙击弩排列如林,箭簇在火光下泛着幽光,密密麻麻的武器几乎塞满了整个山洞。

萧慕寒缓步走过器械堆,龙纹面具下的目光沉凝,指尖划过一柄长枪枪杆,冷声道:“看来太子豢养私兵,绝非一年两年之功。”

身旁的将士躬身答道:“王爷明鉴。据俘虏招供,这支部队已秘密组建四年。起初他们计划弑君夺位,没料到七皇子萧天佑抢先宫变。萧天佑行事狠绝多疑,太子遭其数次刺杀,自此不敢轻举妄动。后来萧天佑身死,您从北疆归朝,又成了他们的阻碍,便打算先除了您,再发动宫变。”

“磨磨蹭蹭,成事不足。”

萧慕寒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太子殿下倒是聪明过头,反误了自己性命。”

萧慕寒转身看向洞壁上悬挂的巨大牛皮地图,手指点在那些标注着红圈的陌生地点。

“这些地方,立刻派人去查。多半是硝石矿场,或是他们潜藏的秘密据点。”

“属下领命!”

将士抱拳应道,眼神坚定,“定当彻查清楚,给王爷一个交代。”

“嗯……”

御书房……

御书房密语

御书房内,檀香袅袅缠绕着书架上的典籍。

老皇帝捏着刚从鹰隼脚上取下的密信,展开信纸快速扫过,浑浊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低声呢喃。

“这么快,太子就死了……寒儿办事,确实靠谱。”

“陛下何事这般开怀?”

皇后身着凤袍,缓步走入殿内,珠钗轻摇间带着温婉气度。

老皇帝将密信递过去,语气平静:“你看看便知。太子死了,他豢养私兵,反被秦时月误杀,最后是萧慕寒斩了秦时月。再过几日,他们就带着人证物证回京了。”

皇后接过密信,指尖微微颤抖,逐字看完后脸色骤变,难以置信地抬眼:“豢养私兵?太子他胆子竟大到这个地步?莫非他想……”

“他想弑父上位。”

老皇帝打断她的话,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指尖轻叩御案。

皇后眉头紧蹙,满脸不解:“可他是太子啊,这皇位迟早是他的,何必急着发动宫变,行此险招?”

老皇帝望着窗外的宫墙,沉默片刻后轻叹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与了然。

“因为他太聪明了。聪明到耐不住等待,总想着掌控一切,最后反倒聪明反被聪明误。”

御书房内,檀香萦绕,老皇帝放下手中的朱笔,目光落在皇后身上,沉声问道:“交给你的事,办得如何了?”

皇后正俯身整理案上的奏折,闻言动作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直起身,语气平淡:“情蛊之事,已吩咐李嬷嬷去做。等寒儿回京,便能让他们不知不觉服下。”

“那就好。”

老皇帝缓缓颔首,指节轻叩御案。

“朕培养了二十多年的储君,可不能毁在儿女情长上,为情所困成不了大事。”

皇后走到窗边,望着庭院里的古柏,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怅然与坚定。

“陛下所言极是。为了寒儿,我们从小便藏着掖着,早早就送他入了军营。一边大力打磨他的军事才能,一边又为了不让他太过扎眼,故意让他受了不少委屈。如今总算要熬出头了,等他坐上储君之位,羽翼丰满,往后便再也没人敢欺辱他了。”

厉王府……

厉王府偏院静室,银针在烛火下泛着微光。云可依手持银针,精准刺入厉王腿部穴位,一旁的吴风屏息凝神,小心递上消毒后的棉团。

“二皇兄,今日施针结束,你腿部肌肉便能彻底恢复,日后可正常行走了。”

云可依拔下最后一根银针,语气轻快。

吴风顿时面露喜色:“那真是太好了!王爷终于能摆脱轮椅了!”

“不过为防万一,你还得假装未愈。”

云可依收敛笑意,神色凝重,“我总觉得那位圣女来意不善,二皇兄,你这几日继续装病,暗中观察她的动静。”

厉王靠在软榻上,缓缓点头:“嗯,本王明白。”

“还有,她给你端来的任何汤药、吃食,都绝不能碰。”

云可依再三叮嘱。

厉王眉峰微挑:“她未必敢明目张胆下毒吧?”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云可依收拾着药箱,“你若中毒,她反咬一口说是我的银针出了问题,届时百口莫辩。小心为上。”

“好吧……”

云可依拎起药箱起身欲走。厉王对吴风吩咐:“吴风,送送摄政王妃。”

“不必了。”

云可依摆了摆手,“青竹她们在外面等我,你好好照看你家主子。”

云可依刚走出静室院门,便见圣女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迎面走来,瓷碗边缘氤氲着白汽,香气四溢。

雕花软榻旁,圣女端着锦盒中的白瓷碗,鸡汤的热气氤氲了她的眉眼。

圣女舀起一勺汤,递到厉王唇边,柔声道:“王爷,这是臣妾亲手熬的鸡汤,加了当归、枸杞等名贵药材,补身最是合适,您尝尝。”

吴风上前一步,拱手道:“圣女恕罪,我家王爷素来不喜欢喝鸡汤。”

圣女握着汤勺的手一顿,眼底掠过一丝不快,随即笑盈盈地看向厉王。

“吴护卫这话,莫不是怕我在汤里下毒?臣妾怎会对未来夫君做这等事?若王爷不放心,臣妾先喝一口便是。”

说着就要将汤勺送进自己嘴里。

“并非如此。”

吴风急忙阻拦,“实在是王爷对鸡汤过敏,沾一点便会红疹缠身,不敢冒险。”

“又是过敏。”

圣女放下汤勺,语气带着几分嗔怪。

“这几日臣妾送的糕点、汤药,王爷不是说过敏就是说不适,难不成王爷平日什么都不吃,在府中修仙?还是说,王爷打心底看不起臣妾做的东西?”

厉王眉头微蹙,沉声道:“别说了,本王喝。你先出去。”

“王爷肯赏脸就好。”

圣女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重新舀起汤勺。

“不过臣妾还是想喂王爷一口再走,咱们日后是夫妻,提前练练也好。”

汤勺递到唇边,厉王犹豫片刻,终究张口饮下。

温热的鸡汤滑入喉咙,厉王暗自思忖:不过一口,应无大碍,或许云可依太过谨慎了。

见厉王喝下,圣女脸上笑意更深,放下瓷碗屈膝行了一礼。

“那臣妾先告退,王爷好生歇息。”

说罢转身退出了寝殿。

圣女刚走,厉王便沉声道:“吴风,把这碗鸡汤拿去给府医,仔细查验是否有毒。”

“是,王爷。”

吴风应声上前,端起桌上的鸡汤快步离去。

寝殿内只剩厉王一人,他掀开锦被,试探着从床榻站起。双脚落地,稳稳支撑住身体,他缓缓迈开步子,连续走了数步,动作虽略显生疏,却已全然正常。腿部的沉滞感彻底消散,久违的行动力让他眼底闪过一丝释然。

“果然恢复了……”

厉王走到书桌前坐下,指尖拂过案上堆叠的奏折——身为大理寺卿,即便卧病在府,政务也未曾停歇。

回想起这个月,云可依每日准时来为他施针,凝神专注的模样、毫无半分不耐的态度,那份专业与认真,确实让他心头微动。

正翻看奏折时,吴风推门而入,躬身禀道:“王爷,刘太医仔细查验过了,鸡汤里并无毒素,您大可放心。”

厉王闻言,握着奏折的手一顿,随即淡淡颔首:“既然无毒,那便是摄政王妃多虑了。”

深夜……

厉王将最后一本奏折批阅完毕,合上朱笔,对一旁侍立的吴风说:“本王有些闷,出去透透气。”

吴风连忙应道:“是,王爷。只是您还得坐上轮椅,万万不能让圣女知晓您已痊愈。”

“好吧……”

厉王颔首,起身从书桌后走到轮椅旁坐下。

吴风推着轮椅,缓缓行至后院长廊。冬日飘起细碎的雪花,落在廊檐与石阶上,染出一层薄白。

忽然,悠扬的古琴声从前方传来,清冽如寒泉。

凉亭内,圣女端坐于石桌前,素手轻拨琴弦,弹奏的正是《傲雪寒梅》,曲调婉转又带着几分坚韧,余音绕梁。

吴风侧耳听着,赞叹道:“真好听!圣女琴技这般出色,日后若是成了咱们王妃,王爷天天都能免费听琴了。”

厉王目光掠过凉亭,语气冷淡:“离她远些。越是看似迷人的,往往越危险。”

“好吧……”

吴风不敢多言,推着轮椅转身欲走。

圣女却已瞥见他们,立刻停了弹奏,提着裙摆快步跑过来,脸上满是欣喜。

“王爷!您也来赏雪?不如让臣妾推您转转吧!”

不等厉王拒绝,圣女已抢过轮椅推手,径直向前推去。

廊下风雪微动,没人留意到圣女垂在身侧的手悄然一扬,少许淡青色的毒粉顺着风势,落在了厉王露出的脖颈皮肤上,瞬间隐没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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