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江天月往前摔倒，南楼下意识伸手去扶。
然而，刚扶住，江天月立即伸手将南楼抱住。
“十四！”
“天地人合一！附！”
孟悠离开系统空间，捡起江天月丢下的剑，毫不犹豫用力刺了过去。
南楼的身体一僵，不敢置信慢慢回头。
孟悠握着剑的手在发抖。
南楼在看到她的时候，双眼睁大，更加不可置信：“你……你又……”
上次只是轻轻一刺，完全没有要杀南楼的意思。
但这一次，孟悠是照着心脏狠狠刺下去的，目的就是要南楼的性命。
“我，我杀人了……”
孟悠第一次做这种事，下手时干脆利落，但看着鲜血顺着剑身流过来，整个人又僵又恐，本能就松开了手往后退去。
“大师姐！”有个满脸是血的人向这边跑来。
孟悠这才惊恐地发现，她刺出的剑，贯穿了南楼，又刺中了江天月。
“天月！”孟悠脚下一软，连滚带爬来到江天月身边。
“大师姐！”
跑过来的是之前晕厥过去的林冬，此刻她手里握了把断剑，抬手就要给南楼再来一剑。
南楼目光狠厉，抬手就想一掌拍去。
“住手！”江天月抓住南楼的手腕，手中无剑，情急之下狠狠咬了下去。
南楼手一抖，痛呼一声用力推开了江天月。
剑锋离体，江天月摔在地上，胸口赫然就是一个血洞。
“天月！”孟悠呆住。
“大师姐！”
林冬尖叫一声，断剑用力往下一劈，狠狠砍在了南楼的肩膀上。
剑身陷进南楼的血肉，又被骨头阻挡，南楼吸了口气，徒手抓住断剑。
孟悠瞳孔紧缩，发出惊叫：“林冬！！”
带血的断剑从眼前掠过，林冬被南楼快速割了脖子。
林冬僵在原地，向孟悠伸出手，喉咙里发出“嗬嗬”声响。
孟悠下意识伸出了手。
“滚！”南楼暴怒，一掌挥开林冬。
林冬摔出去，摔出很远，再没了动静。
“五师妹……”江天月捂着伤口满脸痛苦，想去看林冬，却没了力气挪动。
孟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满手是血的南楼掐住了脖子：“十四！！”
孟悠呼吸不畅，感觉南楼是要直接掐死她。
“南楼！阿南！”江天月撑着身体抬头，发声阻止，“别！别杀她！你会后悔的。”
“后悔什么？！”
南楼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最后悔的是没有早点杀了她！不，是毁了她的本体！这才让她有机会伤我第二次！第二次！”
“南楼，快住手！”江天月摇了摇头，虚弱道，“救你的人不是我，是十四。”
南楼一怔：“什么？”
江天月：“当初，把你从野外救回来的是十四。”
南楼冷笑：“江天月，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忘和我撇清干系。”
江天月：“不是我，我当时也是重伤昏迷，你觉得我救了你，不过是后来我醒了，给你渡了灵力。”
“是你？”南楼垂眼看向孟悠。
孟悠感觉掐着自己的手松了松。
江天月：“你再掐，她就没命了。”
南楼慢慢松开手。
孟悠赶紧将南楼一推，踉跄着去看江天月。
“天月！”孟悠看着江天月流血不止的伤口，慌忙用手捂住，“天月，快止血，快呀！”
江天月的目光却看向南楼：“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早点解释清楚，不至于阴差阳错，造成现在这般……”
“现在为什么要告诉我？”南楼神情复杂，像是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江天月虚弱地笑了一下：“西溪镇我就说过……阿南，我要死了，我希望你……”
正在试图用衣服堵住伤口的孟悠浑身一僵：“你说什么？谁说你要死了！”
江天月的目光转向她：“十四，别伤心，我并不畏死。”
“不，你不会死的。”孟悠是真的慌了，“伤药呢，你的灵丹呢，储藏袋在哪，我给你拿！”
江天月是宿主，是剧本女主，女主怎么会死呢！
江天月按住她的手：“十四，没用了，别忙了，好好跟我说会话。”
孟悠这才惊觉，江天月的手异常冰冷，她摇了摇头，看向南楼：“南楼，你快救她啊！！”
南楼犹豫了一下，一手捂着流血的伤口，蹲下身，手指搭上江天月的手腕。
江天月看向南楼，语气温和：“阿南，你能不能放过……”
南楼直接打断她：“不能，为了万魔窟，我必须这么做，除非你们自己撤退。”
江天月的脸上呈现出灰败之色。
孟悠想骂南楼的祖宗十八代，想再给南楼一剑，但她现在又指望着南楼救江天月，最终只能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你瞪我也没用，姐姐伤势过重，灵力耗尽，我救不了。”南楼收回了手。
孟悠呆了呆：“你说什么！？你不是魔君吗，你怎么会救不了？！”
女主都要死了，男主怎么能说救不了！
“我伤成这个样子怎么救！？”
南楼愤怒地看着她：“十四，我是对不起姐姐，但我何时对不起过你，我做错了什么？你竟狠心到置我于死地！”
孟悠怒吼：“你都快把无常宗杀光了，你还没做错？你错得离谱，你……你……”
余光看到满脸血污断了气的林冬，孟悠指了指林冬，再指向南楼：“你还没错？？是你杀了五师姐，是你害了江天月，罪该万死的明明是你！”
“我罪该万死？那你救我做什么！”南楼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孟悠：“我就不该救你，我当初就应该让你曝尸荒野！”
南楼气极反笑，他想到了什么，一指江天月：“谁害死江天月？这致命的一剑是你刺的！”
孟悠脸上一白，浑身冰冷。
她刺的。
她要害死宿主了。
江天月要被她害死了。
南楼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喷出一大口血。
“十四，你出息了，明明一点灵力都没有，这一剑却要了我和姐姐两个人的命。”
两个人的命？
南楼也活不了了？
她不仅杀了人，杀的还是女主和男主。
明明现在南楼没掐着她的脖子，孟悠却觉得自己马上要窒息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会变成这样？
孟悠低头看着气息越来越弱的江天月，心中茫然又绝望：“是我做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