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晚说：“对啊，越是器重，你背叛他他肯定越恼火。”
李响说：“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定义‘信徒’这个事情的。其实我觉得大家一直对我跟吴柏树的关系有误解。”
“他启蒙了我，这确实，本能力上他算是我的老师。我也会替他做一些事情，有简单的，也有复杂的，但基本都在我能力范围内。我觉得，这更像是一种利益交换吧。”
李响说：“他在津心医院十九年，我可是比所有人都想弄明白他脑子里在想什么。背叛什么的真谈不上。而且，我不觉得自己提醒他我们是利益共同体这件事是错的。”
易舟说：“我反倒觉得李响说的极好，换了任何人，可能都没本事跟他聊个你来我往。李响的说辞，稍微点了点吴柏树，让他建立起危机意识。”
袁海静说：“对，这个我同意。尤其那句‘唇亡齿寒’，往大里说，咱们都是津心医院的一员，在大立场上，他跟我们站在一边，比站在对立要好很多。”
旁边的蒋溪一直没说话，她皱着眉头，显得有些走神。
易舟发现了这一点，问道：“是有什么问题吗？跟蒋殊心那边沟通有一些难处还是压力太大？”
蒋溪摇了摇头：“是私事。我多次在晚上见蒋殊心他们都是瞒着刘公正的。刘公正发现了，觉得我在骗他，我也没办法跟他仔细解释……总之，他搬出去住了。”
“他好几天没跟我联系了，可能想跟我分手吧。”蒋溪苦笑着。
秦晚晚说：“我说姐妹，男人嘛，别太认真，好看的玩玩就好，别把自己玩进去了。”
她这话说完，蒋溪和袁海静都不说话了。
易舟白了她一眼说：“天天说玩男人，你到底玩到谁了？”
秦晚晚：“……我……天天跟着出任务，我没机会下手，你等着的……”
“你可闭嘴吧。”
李响说：“感情的事情我们帮不上忙，不过这个事情我觉得你也别憋着，跟刘正义说说。让他爸劝劝，想点办法把难关度过去。”
蒋溪叹了口气：“暂时先这样吧。刘正义一直在身边的话，确实会影响我套取以及汇报情报。我得防着蒋殊心他们，还得防着刘公正……真的很累。他离我远点也好，这样我工作起来没有负担。”
易舟感觉到一阵烦躁。
对，是烦躁，不是自责。
曾经的自己，是个很容易理解和共情别人的人，哪怕是站在对立面上的人，他代入一下，也大抵能够理解他人的想法。
换做以前，在蒋溪说了这些的情况下，他首先会觉得抱歉。
这种歉意会从蒋溪身上，延伸到他亏欠的每一个人，比如那些因为进入自己阵营而影响生活的人。
“圣母”或许有点夸张，但一直以来，易舟的三观非常正，正得发邪，即便跟人对喷也带着点正直的说教意味。
但现在，这种感觉变淡了很多，心底涌上来的，更多的是对蒋殊心他们的恶意。
他想立刻做点什么，伤害点什么人，以解心头之恨。
易舟被自己想法的变更吓了一大跳。
莫非这也是绿色晶核带来的副作用？
暴涨的力量遏制了他的感性和善意？
没敢深思，易舟问：“沈辉情况怎么样了？进行诡念种植之后，他情况稳定了吗？”
蒋溪说：“稳定了。效果出奇的好。最危险最艰难的戒断期已经过了，他现在没那么痛苦了，饭量和精神都好了很多。再过一段时间，就不需要单独监禁了。”
秦晚晚说：“关于沈辉，我还是要谢谢大家的，尤其蒋溪。多亏了你们……”
蒋溪摇了摇头：“别这么说。”
袁海静搂住她的肩膀说：“他能好起来，我们也很开心。”
易舟又问：“那个会变脸的王建呢？”
李响说：“还关着呢。对面找他都找疯了。这几天我去看童夕的时候，还特地的打听了一下。负责童夕那边的大夫虽然不是妇产科的，但整个医院的传言还是知道一些，他说医院那边‘郑磊’医生无故旷工多日，联系不到他的人，也没有得到任何的解释。与他相关的人都说不清楚。于是医院已经报警了……”
“警察过去调查了一下，暂时还没有什么突破。”
易舟说：“放了吧。”
袁海静和秦晚晚齐声问：“放了？”
秦晚晚说：“费那么大劲抓回来的，又要给放了吗？”
李响理解了易舟的意思：“对王建审也审过了，骂也骂了，杜鹃还调取了他的记忆。留着他是个隐患，不能永远把他囚禁在津心医院里。”
袁海静想了想说：“易舟你是想，把他放回去，利用他钓出他背后的人？”
易舟点点头：“正是如此。”
李响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王建胳膊的粉碎性骨折已经处理好了，打了石膏挂了绑带。养了好几天他体力应该恢复差不多了，放的话，他也有逃跑的能力。”
易舟嘴角勾了勾：“那咱们就看看，王建这个鱼饵能钓出什么鱼来。”
大概商量了一下计划，秦晚晚和袁海静便各自回房间了，易舟还留在办公室没有走。
李响看了他一眼说：“想蹭咖啡喝？我这儿的速溶咖啡都被你喝的差不多了。”
易舟咧嘴笑了：“瞧你说的，我手机不还收在你那吗，你给我，我现在就给你买，买好的！”
李响无奈地摇了摇头，给易舟泡了杯咖啡：“不光是喝咖啡那么简单吧，你肯定是有事情想说，但是又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易舟的目光变得灼热：“李响，有件事我一直没深问你，现在我想问一下。”
“什么？”
“上个轮回，袁庆云和你都跟我描述过你的能力，说那是一种能鉴定别人本能力属性的能力，属于视属性。后来，我才知道你是在扮猪吃老虎，假装自己是个弱鸡，隐藏自己的实力。并且，你也承认了，你的本能力，已经到了太本级别。”
李响瞬间明白了易舟的意图。
“你想知道我真正的，具体的本能力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