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咖啡店外面的桌椅前，两个白头发的老头子，颇有兴趣的看着桌子上的赌局。
可惜他们两个的钱已经输光了，要不然怎么也不能让这两个年轻人在他们面前耍帅。
他们摸扑克牌的时候，这俩小子都还没出生呢，不过想归想，也掩盖不了他们菜的事实。
康斯坦丁都不用再隐藏了，直接甩出身边的两个钱包，全压上了。
开局赌金十块钱，到现在他已经有两个老头的钱包了，还有一部分现金。
坐在对面的耶利米，看着自己手里的牌，很大，能稳赢，他不相信康斯坦丁手里有一个A。
口袋里刚刚拎出来的薪水，摔在了桌子上。
“康斯坦丁先生，如果你输了，我会请你喝杯咖啡的，你喜欢什么口味的。”
“你就不能让我有点幻想？天啊，你真是一个恶魔。”康斯坦丁有些愤怒的抓着自己的头发。
看上去，已经希望不大了，但是……
康斯坦丁抬起头，有些可怜巴巴的问道:“能再给我一个三明治吗？”
耶利米很是大度的点了点头，“我给你两个！”
康斯坦丁这才低头，翻看自己的底牌，手指在扑克牌上轻轻摩擦。
一张黑桃A从袖口飞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跟手上的黑桃七替换。
“我猜你手里有一个红桃K，可我的是黑桃A，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买两个三明治。”
康斯坦丁依旧是那副无辜的表情，伸手将耶利米面前的扑克牌翻开，神色顿时僵住了。
那张扑克牌也是黑桃A。
问，一副扑克牌里有几个黑桃A？
“你出老千！”耶利米站了起来，目光愤恨的瞪着康斯坦丁，“你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混蛋！”
康斯坦丁一把将剩下的牌全都翻了过来，用手一划，两指夹起了一张扑克牌。
第三张黑桃A！
“呼……你真是一个小丑啊！”
康斯坦丁面带讥讽的将扑克牌扔在耶利米的脸上，特么的都是出千，你说个屁啊。
哐当！
一把银色的左轮手枪拍在了桌子上，耶利米一手撑腰，一手摁着桌子，神色诡异的笑着。
“来场公平的比赛吧，会玩吗？”
康斯坦丁看着桌子上的左轮手枪，冷笑了一声，“这种东西，我三岁的时候就玩够了。”
说着，他拿起左轮手枪，掰开弹巢，六颗子弹倒了出来，枪拍在桌子上。
“请吧！”康斯坦丁冷笑道。
玩这种轮盘赌，赌的就是胆子，他跟地狱魔王都不带一点怂的，还怕这个？
耶利米拿起左轮手枪，往里面塞了一颗子弹，抬手转动弹巢，在快速旋转的状态下，合上弹巢，拉开击锤，随时可以开枪。
“女士优先，请。”
耶利米面带笑容的说道，将左轮手枪递给了康斯坦丁，然后轻声道:“我想，你会喜欢的。”
“我确实很喜欢！”
康斯坦丁拿起左轮手枪，拉开弹巢，再次旋转了一边，合上弹巢，对着自己的脑袋。
深呼吸了一口，手指勾动扳机。
弹巢旋转……
咔嚓！
空膛，康斯坦丁面带笑容的将左轮手枪让给了耶利米，轻声的说道:“小心下一颗子弹。”
“谢谢关心。”耶利米接过手枪，在手里掂量了一下，顶在自己的下颚上。
如果子弹打出来，会直接钻进他的脑子里，把大脑变成一团白色浆水。
“你知道什么叫做优雅吗？”
耶利米面带笑容的扣动扳机，弹巢转动……
咔嚓一声，空膛。
康斯坦丁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可耶利米没有把枪给他，而是顶着自己的太阳穴。
再次扣动了扳机。
“优雅，是在压力和紧张下，依旧能展现自我的力量，我能看到……你在害怕！”
咔嚓，弹巢转动，空膛。
耶利米挑了一下眉毛，拿着手枪，顶在自己的脸颊上，斜指着脑袋。
“你怕死，你甚至都不敢笑一下，你这坚强的外表下，是一个懦弱不堪的混蛋，用酒水和各种理由来搪塞你的无能，就像你手里熄灭的香烟一样。”
康斯坦丁看了一下自己手里的香烟，燃烧到了一半灭了，他脸色阴沉了下来。
咔嚓，又是一声空膛。
左轮手枪被耶利米扔在了桌子上。
“勇士，你可以试一试了，死亡和胜利只会有一个眷顾你，如果你喜欢赌的话，请扣动扳机。”
“对了，轻声告诉你一句，这样也算是自杀，不会上天堂的哦。”耶利米笑了起来。
康斯坦丁的脸色变得非常差，他低头看着自己怀里露出来的圣经，抬头看了一眼耶利米。
抬手拿起了手枪，里面还有两个弹巢，其中有一颗子弹，百分之五十的机会，二选一。
只要扣下扳机，没什么好怕的。
运气不会差到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吧？
不会中弹的，里面没有子弹。
康斯坦丁不断的提醒自己，拿起左轮手枪顶在自己的额头上，他抗拒了。
“你该不会是怕了吧？就像你失败的人生一样，连个朋友都没有，都是因为你的懦弱。”
耶利米就像恶魔一般的低语，那声音就像鞭子一样抽在了康斯坦丁的身上。
“我没有！”
康斯坦丁怒吼着，将手枪顶在自己脑袋上，手指勾住扳机，却怎么也摁不下去。
“啊！！！！！”
试了好几试，康斯坦丁将手枪拍在了桌子上，咬牙切齿的喊道:“我不信你敢扣动扳机！”
耶利米抓起手枪，顶在额头上，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康斯坦丁眼睛都瞪大了。
他的心，他的肺，他的每一个细胞，包括他那和恶魔一般无疑的肮脏灵魂，也在怒吼。
打死他！
咔嚓，弹巢转动，空膛……
康斯坦丁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仰头看着天空，“我就不该来哥谭……都是疯子……”
“谢谢你的惠顾，不过这颗子弹，你还是要收下。”耶利米拿起桌子上的钱，将那一颗子弹从弹巢里拿出，丢在了康斯坦丁的身上。
“另外告诉你一声，我是一名心理学家，你在一开始来的时候，我就看穿你的想法了。”
“你是一个骗子，毋庸置疑的骗子，但是你把自己也骗了，所以你对自己的欺骗有很大的抵触，你没办法骗自己第二次，这就是事实。”
“狗屁事实……”康斯坦丁嘴硬的说了一句，将那枚子弹收了起来，放进了口袋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