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如此，你才知道。”向雯雯才不要什么脸面，强忍着泪水后退几步，上了电梯后，傅崖跟着走了进去。
门慢慢合上。
姜成眼泪流了下来，看着向雯雯无情的样子，即使想不通也明白，他们回不到过去了。
门关上后，电梯上升。
傅崖本来要去抢救室，现在必须先回去看看老张的情况。
向雯雯强撑着，一直让自己不要软弱，不要哭。
路上，他们都没说话，傅崖走在前面。
五分钟前，张永恒突然口吐鲜血，全身骨痛。
这次的反噬非常猛，他扶着床边想要下床时，发现自己心脉受损。
“向雯雯。”
张永恒苦笑着，以为这一天会晚些来，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吾此生透露天机太多，自幼身体受损，却难逃情劫。”他凄凉的笑着，明明断了一切根源，却还是走在了命运的轨迹上。
门开了。
“永恒，你怎么样。”傅崖进屋后，马上跑到了床边，没有过多的犹豫，直接号脉。
跟着进来的向雯雯看到这场景，再一次收到视觉上的刺激，心理上的冲击。
“张先生，你怎么受伤了？”
她看到血，以为张永恒受了伤。
张永恒心头一紧，抬起头看着向雯雯，微微蹙眉。“你怎么来了？”
“池然让我过来照顾你。”向雯雯对上张永恒的眼神时，心里莫名害怕，慌张，好像她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怎么回事？
向雯雯往前走了几步，拿着纸巾擦了擦张永恒嘴角的血渍。
“你怎么搞成这样。”
她靠近时，张永恒的气息稳定许多。
这就是双修的代价。
张永恒没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
“刚才我撞见姜成强吻了雯雯，好在及时赶到，不然有的你苦头吃。”傅崖才不管那些，都不说，他说。
“傅崖。”
“你因为池然入世，要护住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不惜毁了自己的根脉，不惜搭上这条命。”傅崖平日里都是温和的语气，从不见他发脾气，今天他非常反常。
向雯雯听出了点意思，询问道：“把话说清楚，是不是跟我有关。”
“跟你没关系。”张永恒马上说道，不希望雯雯背负压力。
傅崖哼了一声，用手轻轻推了下张永恒，这就是他们兄弟吵架最高境界。
“你是人不是神，你就死撑吧。”
闻言，向雯雯心头一凝，豁出去问个明白。
“我们在双修，可是那种灵魂契约的方式。”她是无神论者，但是小说看过，修真的电视剧也没少追。
虽说都是编剧瞎编的，认识池然后才知道，那些编剧，作者，导演的灵感构思来自于生活。
很多事是说不清楚的。
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你知道了。”傅崖心头一喜，这可是好的开始。
张永恒不说话，调整下自己的气息，准备去趟洗手间。
起身时，被向雯雯拦住去路。
“我问你，咱俩是不是那种关系。”
向雯雯从来没这么紧张过，跟一个刚认识没几天的男人这么说话，关键是她看他的眼神，跟他看她的眼神一样。
无情。
傅崖拉过向雯雯，小声说：“我来解释，放他一马。”太了解兄弟了，这时候张永恒就是憋死，也不会说一个字。
张永恒去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时，看着镜中的自己。
印堂发黑，死劫将至。
哗哗的流水声传了出去。
向雯雯看着洗手间的门，心里沉甸甸的，“刚才你要说什么？”莫名的，心情很糟糕。
“你们双修的事。”
傅崖将双修的事一一告知，包括向雯雯身体的问题，还有张永恒的问题，他们既是最合适，也是命中注定。
向雯雯并不相信这些，突然被告知自己与人双修了，说不出的一种反感。
“这事能取消吗？”
“不能。”
“那他也不跟我商量下，这跟强……有什么区别。”向雯雯很不开心，或许别人觉得能跟这样的男人双修是个好事。
对她来说，就是一件麻烦事。
傅崖理解向雯雯的心情，如果换做是他，也会这么想。
“你的病根是娘胎里带来的，平时没事，一旦引发很麻烦。”
“舅妈已经看过了，也说了我。”向雯雯一直抱着侥幸心理，人家都能有男人，她为何不能有。“我是跟姜成在一起了，才会让身体受损。”
“这么说你可能很难接受、，事实就是，你不能有夫妻生活。”傅崖身为医生，这些话不得不说。“跟他双修，可以延寿。”
向雯雯知道，这才是关键。
“傅老师，我明白他的苦衷，我也明白自己的情况，今天的事，以后不会再发生。”她又不是没脑子，即使心里不乐意，也不能做出伤害恩人的事。
要怪，就怪她得了这种怪病。
傅崖看了下时间，差点忘了，要去急救室。
“我要去急救室看司铭的伤势，这里交给你，千万不要离开，他现在离不开人。”
“好，你去吧。”
向雯雯也没打算离开，病房里两张床，之前就在这里养病，这里的东西她都很熟悉。
过了一会儿，洗手间的门开了，张永恒从里面走了出来。
“傅崖走了。”
“他要去看看司铭的伤势。”向雯雯坐在床上，看着张永恒，别说这男人长得还真挺帅。
年龄也不大，就是有种天然的老成，不是相貌，是气质。
“我听傅崖说了双修的事，这么危险你也不跟我说一声。”她不是责怪，是提醒他，注意事项。
张永恒慢慢走到床边，身体还有些虚弱，靠近一些，他会好些。
“抱歉，当时我也是一时脑热，就没考虑后果。”
“张先生何时也变得这么冲动，脑热这种借口你不适合用。”向雯雯知道，他不是一时脑热，估计是用了最快的时间推算了利与弊。
张永恒尴尬的低着头，被说的，有点无地自容。
“如果有别的法子，我不会这么做。”
“我们的情况大致相同，咱俩凑一起还真挺合适。”向雯雯不想用那些带着鲜明字眼的词汇形容他们，只能说，身体残疾的他们，一直在心灵上追求完美。
张永恒抬起头，看着向雯雯，从她眼神里读到了谅解，还有对他的同情，怜悯。
“双修的事由你做主，如果你不想，完全可以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