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巷子里。
一道寒光闪过。
麻子握着刀,朝着朵朵就扎了过去!
如果放在平时,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做到这一步。
可现在,他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在这种极致的愤怒之下。
人是没有思考能力的,只能靠本能做出行为。
这一幕......
正好被躲在巷子口砖墙后面的棒梗看得清清楚楚。
棒梗的瞳孔瞪大,被吓了一跳。
他原本只是想找人教训一下朵朵,给她点颜色看看。
顶多就是打几巴掌,抢了书包,让她哭着回家。
他从来没想过要动刀子啊!
这要是真捅坏了......
那可是要坐牢的!
棒梗虽然坏,虽然是个白眼狼。
但他不是疯子。
他现在也才十一岁,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孩子。
见到这种真刀真枪见红的场面,他彻底被吓傻了。
棒梗双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
他想喊,可是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麻子手里的刀,狠狠的刺向朵朵。
完了!
棒梗脑子里一片空白。
就在那锋利的刀尖,距离朵朵的后背只剩下不到半米的时候。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一只消瘦的老人的手,出现了。
不知何时,宫老凭空出现在了麻子的身旁,就如同鬼魅一样。
他的动作太快了。
没人看到宫老是怎么出现的,也没人听到任何的脚步声。
而宫老已经站在了他的身旁,用中指轻轻扣在拇指上。
他对着那急速刺下的刀刃侧面.....
轻轻一弹。
崩!
一声清脆至极的金属断裂声,在狭窄的巷子里炸响。
这声音不大。
但却异常刺耳。
紧接着,是一道银光飞射而出。
这截断掉的刀刃,像是一颗子弹,深深地钉入了旁边的青砖墙里,只留下一点点尾部露在外面。
刀刃的快速震动,还发出一道嗡嗡的低鸣声,此时依然在众人的耳边回响。
这一瞬间,整个巷子都安静了。
二虎、癞子、三狗,全都保持着原本的姿势。
他们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呆若木鸡,甚至忘记了呼吸。
麻子更是整个人都僵住了,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把弹簧刀的刀柄。
但前面的刀身,已经不翼而飞。
只剩下一个参差不齐的断茬。
麻子慢慢的抬起头,顺着这只手看过去。
只见一个穿着朴素、身形消瘦,看起来一阵风就能吹倒的老头,正站在他面前。
老头背着一只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平淡的就像是在看一只蝼蚁。
正是宫老。
刚才他被麻子他们当成空气,完全无视。
而此时此刻,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和威压,就如同一座大山,压得麻子透不过气来。
“这......”
麻子张了张嘴,喉咙里干涩,发不出声音。
他看了看手里的刀柄,又看了看墙上钉进去的那半截刀刃。
那是钢刀啊!
虽然不是什么好钢,但也是实打实的铁家伙!
就这么被人用手指头......
给弹断了?
这还是人吗?
刚才那一指头要是弹在自己身上......
麻子不敢往下想了。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让他的双腿开始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起来。
人类面对远超自己认知力量时。
就会出现最本能的恐惧。
而麻子现在遇到的,就是这种情况......
他整个人都被吓破了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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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啷。”
麻子的手像是触电般松开,断裂的刀柄,砸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
他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刚才那一指头,若是弹在他的脑门上......
麻子想都不敢想。
他能听见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的声音。
旁边按着朵朵的二虎、三狗和癞子,此时也像是被点了穴。
刚才眼前发生的一幕,让他们所有的凶悍都变成了纸老虎。
三个人抓着朵朵的手,也下意识的松开了。
没了束缚之后,朵朵站直了身子。
她很生气。
刚才被这三个人按住,一时间没能挣扎开,这种感觉让她非常难受。
“可恶!”
朵朵没有任何花哨的招式。
就是最简单的推掌,给他们一个人来了一下。
“砰!”
离得最近的二虎,觉得胸口像是被一柄大锤狠狠砸中。
一百多斤的身子,直接离地飞起。
结结实实的撞在后面的墙上,才滑落下来。
他捂着胸口,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只能在那干呕。
紧接着是三狗。
朵朵回身就是一记单换掌,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抽在了三狗的肩膀上。
“咔嚓。”
轻微的骨裂声响起。
三狗惨嚎一声,抱着肩膀在地上滚作一团。
癞子还想跑。
但他刚一转身,就被朵朵抓住了衣角。
“回来!”
小姑娘猛的往回一扯。
癞子整个人失去平衡,向后仰倒。
朵朵顺势补了一脚,直接踢在了癞子的大腿根。
“嗷——”
凄厉的叫声在胡同里回荡。
癞子蜷缩成一只煮熟的虾米,蜷缩在地上,额头上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眨眼功夫。
三个刚才还凶神恶煞的混混,此刻全都躺在地上打滚。
尘土之中。
朵朵站在原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小书包也有点歪了,被她伸手扶正。
朵朵的脸蛋红扑扑的,眼神里却闪烁着兴奋的神色。
这是第一次切身实地的打架,所感受到的兴奋。
麻子看着这一幕,彻底崩溃了。
这都是什么人啊?
老的能用手指弹断钢刀。
小的能徒手把三个同伴打得满地找牙。
这哪里是肥羊?
分明就是两头披着人皮的怪兽!
“大爷......”
麻子跪在地上,也不顾地上的石子硌得膝盖疼。
他一边磕头,一边哆嗦着求饶。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真的是受人指使的啊。不然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动您的人啊。”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回去就找个厂子上班,我一定重新做人......”
麻子语无伦次,涕泗横流。
刚才那股拿着刀要捅人的狠劲,早就丢到十万里开外去了。
宫老连正眼都没瞧他一下。
这种货色,对付他们自己都嫌脏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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