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增目睹并参与了这辉煌的战斗，整个人陷入了懵懂之中。
他的心中虽然对火器的强大有所认识，但从未想象过，当火器的数量累积到一定程度后，竟能在战场上爆发出如此惊世骇俗的统治力量。
那连绵不绝、震耳欲聋的枪声，如同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几乎让己方的马匹都陷入了惊恐的暴动之中，更不用提那些直接面对无数枪口的匈奴士兵了。
他们在这恐怖的火力面前，就如同脆弱的稻草人一般，被无情地撕裂、摧毁。
而马鞍和马镫的运用，更是让原本那些擅长游击战的匈奴兵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这一切的变故，都远远超出了蒙增的预料和想象。
……
当然，由于这是首战，权晓灵为了树立这支队伍的信心，并未阻止士兵们浪费子弹。
因此，在打扫战场的时候，士兵们很难找到一具相对完整的尸体。
这更让打扫战场的士兵们心惊不已，他们深刻体会到了火器的恐怖与威力。
……
“报告将军，已经统计完毕，对方大概三千人，全副武装，从着装来看应该是金鹰部落的精锐！”
传令兵的禀报声打破了沉默，让在场的高级将领们全都精神一振。
权晓灵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问道：“汇报一下我们的战损和收获情况！”
听到权晓灵的询问，传令士兵的眼中充满了崇拜与敬仰，就连话语中都难以掩饰心中的激动与喜悦。
“回将军，我们死亡人数不到一百人，重伤人数一百九十五人！敌方则被全歼，我们还擒获了战马三百匹！”
“嘶！”
如此辉煌的战绩让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感到震惊无比。
他们虽然知道火器强大，但从未想过能够取得如此惊人的战果。
“我们明明是以多打少，怎么还会有这么多人伤亡？”
云风显然对这样的战损比并不满意，他难以理解在强大的火力压制下，为何还会有士兵死亡或重伤。
云风这略显外行的话语让权晓灵有些尴尬，但她还是耐心地解释道，
“战场之上意外因素众多，尤其是这种规模颇大的战斗。士兵们可能会因为各种原因而伤亡，这是无法避免的。”
云风闻言点了点头，他也明白这个道理。随后他转头看向蒙增，好奇地问道，
“对了，蒙将军，以前我大夏军面对匈奴时，战损比大概是多少？”
蒙增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
他总不能说在空旷的草原上，哪怕有弩这种利器在手，他们与匈奴的战损比也最多只能达到一换一。
甚至在刚刚那种对方战马完全奔腾起来的情况下，匈奴兵很可能强行冲入阵线，导致二换一也不是不可能。
面对云风的询问，蒙增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认为云风这是在故意羞辱他、炫耀战绩的同时让他难堪。
然而，这惊人的战绩就摆在眼前，他也无法反驳什么。
“哼，自然是无法与统帅大人相比！”蒙增咬牙切齿地说道。
……
云风听到这话，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在他看来，大夏的弩同样威力强大，能够取得这样的战绩也属正常，并不算太过夸张。
但是云风却不知道，弩的制造很复杂，每一把弩在大夏都宝贵的很。
因此，它们很少被用于野外战争，以免在不确定的战斗中丢失或落入敌手。
夏对于这样的利器有着严格的管控，一般只用于守城，而且每个城池中弩的保有量都有限制。
他们从不认为大夏这只有五千人的兵马，敢携带大量的弩，更不用说在野外战争中使用了。
在弓箭的对比上，他们自信能够压制大夏士兵那相对软弱的射击技术。
然而，他们这次却失算了。云风不仅仅带了弩，还携带了火枪和大量子弹。
相比弩的复杂制造，枪械的生产和保养要简单得多。
只要原材料足够，云风就能大批量、无限制地生产枪械。
这一点，是匈奴人所未曾预料到的。
见蒙增没有与自己交谈的打算，云风也识趣地没有再去触碰对方的霉头。
此时，权晓灵接过话题，提出了她的疑惑：“你们发现没有，对方似乎早就知道我们的存在。此次出击明显是有预谋的。”
蒙增则是不以为意地指了指天上：
“金鹰部落以金鹰为名，是因为他们部落擅长训鹰。所以他们的鹰早在我们接近之时就已经发现我们了。”
云风摇了摇头，他和权晓灵之间虽然不能说心意相通，但也已经十分有默契了。
他明白权晓灵的意思并非如此，这三千人并不像是临时发现了他们，而更像是早知道他们要到来的样子。
蒙增微微皱眉，语气中略带不爽：“哼，你是怀疑我是内奸，还是怀疑我关内士兵中出了内奸？”
云风和权晓灵相视一眼，面露苦笑。他们知道，成见真是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
蒙增明显是被嫉妒蒙蔽了双眼，失去了理智。现在他们这五千人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内奸是不可能出现在他们这边的。
权晓灵解释道：“蒙将军，我是说关内有人将咱们的信息泄露了，但是明显泄露的消息并不全面，要不然这一次来的就不是三千人，而是更多的敌军。”
云风补充道：“不！还有一种可能是，匈奴人不信我们有这么强！他们轻敌了！”
蒙增只是短时间内没有反应过来，但他并不傻。稍微一想，他就明白了两人的意思。
然而，他虽然明白了意思，却不知道两人想干什么。
“就算有内奸又能怎么样？难道我们现在打道回府？先回去查内奸？”
云风再次摇了摇头，然后露出一丝冷笑，
“谁说草原上只能硬碰硬，不能有计谋的……”
……
金鹰部落的营帐内，看着独自归来的苍鹰，和苍鹰脚上染血的破布。
此刻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只有众人粗重的喘息声在耳边回荡，宛如沉重的鼓点，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房。
沉默良久，头曼单于终于低声呢喃道：“三千勇士啊，就这么没了！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痛心疾首。
……
“首领，我觉得这是大夏人的奸计，对面绝对不可能只有五千人！”
一个愤怒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有人开始提出质疑，试图为这次的失败寻找借口。
“对，这肯定是对方的奸计，想全歼我三千勇士，对面必定有上万人！”另
“阿难大人一定是被埋伏了！”
“可恶的大夏人！”
……
头曼单于扫视了一眼这些都在推卸责任的部下，内心烦躁无比。
他猛地一拍桌案，怒喝道：“闭嘴！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我想知道的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他的声音在营帐内回荡，让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顿时，营帐内再次回归到了开始那种沉闷的沉默氛围，无人敢这个时候出头！
“让你们闭嘴，你们就真的闭嘴了吗？”头曼单于再次怒喝道，“阿布都，你说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被头曼单于点名，那被称为阿布都的老人只能硬着头皮缓缓站了出来。
他神色凝重，沉思片刻后说道：“首领，为今之计，我们必须先探查出对方到底有多少人！然后再确定是战……”
阿布都很谨慎地没有将“逃”字说出来，毕竟在金鹰部落中，逃跑是一种耻辱。
虽然金鹰部落号称有两万勇士，但真正的精锐却不到一万。
冒顿那一次损失了六百人，阿难这一次又损失了三千人。可以说，金鹰部落已经元气大伤。
“阿布都，既然是你提出来的，那侦查这项任务就交给你下面的年轻人了！”头曼单于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好的，首领！”
阿布都原本是属于冒顿的人，现在冒顿死了。
所以，这危险任务，也只能落到他头上。对此，他早有预料
但他能怎么样，现在无人庇护他那一部，他只能听从首领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