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雾沼泽深处，枯树林地下的溶洞中，程恕仔细地打量着溶洞中的情形，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冷峻。
不久之后，周泊云走过来向他汇报：“殿主，这里有人活动过的痕迹，而且时间应该就在不久之前。不过无法确定是不是顾清萤和玄冽在这里出现过。”
“没有他们留下的气息吗？”程恕问道。
“我没发现有任何气息。”
程恕点点头，然后对身边的一个长老说道：“彭长老，你能否感应到上次你发现的那道气息？”
“没有感应到。”
答话之人，就是始元戒带着莫凡、顾清萤逃离玄元殿的时候，镇守在玄元殿出口的那个核心长老彭森。
正如始元戒所猜测的那样，彭森确实有一种非常特殊的能力，就是对各色人等、各种宝物的气息十分敏感，即便那气息十分微弱，他也能感应到。
为了验证自己的这个能力，彭森还请公孙臾帮了一次忙。
公孙臾施展玄元殿最为强大的影遁术，然后又把自己的气息屏蔽到最小，但彭森还是很快就感应到公孙臾的气息，又根据气息找到公孙臾隐藏的位置。
上一次始元戒跟在一个执事身后离开玄元殿的时候，彭森就感应到了。
彭森感应到的是一股极为轻微、几乎难以察觉的气息，那气息在出口处一闪即逝。
当时彭森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后来他越想越不对劲。
基于对自己特殊能力的自信，彭森找到程恕，把这件事情汇报给了程恕。
听到彭森的汇报，程恕的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他当即相信了彭森的猜测，认为那股微弱的气息肯定是施展了影遁术的一个人，或者一件能隐身的宝物。
一定是盗取灵脉的那个“赤凤”！
果然，在随后一段时间对玄元殿每一寸地方的寻找，都没有找到找到“赤凤”，因为她已经离开了。
在那之后，程恕去到玉辉宗，想拉拢玉辉宗一起对天枫谷动手。
他信心满满，认为玉辉宗必定会答应。
但事实出乎他的预料。
刚开始的时候，玉辉宗宗主霍临渊看起来对于程恕的提议很是心动。
但霍临渊说这是关系宗门生死存亡的大事，需要跟核心长老们商议一番才能最终决定。
程恕在玉辉宗等了几个时辰，但霍临渊给他带来的却不是好消息。
玉辉宗的十四个核心长老中，只有四个同意与玄元殿联手对付天枫谷，其他十个长老都坚决反对。
众意难违，霍临渊不敢一意孤行，只能拒绝了程恕的提议。
程恕愤愤不平地离开玉辉宗，回到玄元殿后，立即叫上二十个上位神王修为的核心长老，气势汹汹地前往天枫谷。
他没有大张旗鼓地向天枫谷开战，只是想着先向天枫谷要一个说法。
不过，到了天枫谷后，程恕也没要到说法。
天枫谷谷主曹成钧直截了当地告诉程恕，赤凤已死，盗取玄元殿灵脉的那个赤凤是别人假扮的。
程恕当然不相信曹成钧的话，但曹成钧也懒得再解释什么，只平淡地说了一句话。
“你爱信不信。若你想挑起天枫谷和玄元殿的宗门大战，你动手便是。”
对于曹成钧傲慢而又敷衍的解释，程恕自然是怒火中烧，也根本不相信。
但他不敢真的跟天枫谷开战。
因为，曹成钧身边还站着一个人——青霄宗宗主，季无意。
吞并灵火门，收拢了周泊云、于轼等人后，玄元殿的上位神王数量已经不少于天枫谷，宗门整体实力也毫不逊色。
但唐努和云渡鹤的失踪，让玄元殿又损失了两个上位神王。
即便如此，玄元殿的实力也基本跟天枫谷不相上下。
但季无意的出现，却彻底打破了天枫谷和玄元殿之间的平衡，也打乱了程恕的计划。
虽然季无意全程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旁观，但程恕却感觉到了很大的压力。
程恕不知道季无意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天枫谷，也不知道青霄宗是否已经与天枫谷结盟，但季无意在这个时候出现，还一直站在曹成钧身边，就代表了一种态度，一种立场。
若是青霄宗插手，局势就会一边倒，玄元殿已经未战先败。
无奈之下，程恕只能带着公孙臾等人憋屈退走。
当程恕还在为季无意出现在天枫谷而感到愤怒、困惑的时候，一个传闻忽然在荧焰星流传开来。
传闻说，盗取玄元殿灵脉的不是赤凤，而是顾清萤，因为顾清萤有那样的手段。
在这个传闻中，还详细描述了当初顾清萤是如何在于轼、唐努、禹翔等人围攻下而诡异消失。
她消失的手段，跟玄元殿灵脉盗窃者的手段如出一辙。
听到这个传闻，程恕顿时眼前一亮。
他把于轼找来，仔细询问当初顾清萤、玄冽是如何逃走的。
听完于轼的描述，程恕对于那个传闻已经相信了九成。
但顾清萤和玄冽消失了一段时间，荧焰星彻底没了他们的行踪消息，在这个情况下，周泊云再次献计——请牧星海来推演顾清萤躲在何处。
上次牧星海推演出，玄元殿的混沌灵脉会第二次被盗。
对于那个推演结果，程恕本来是将信将疑的。
而之后发生的事情却跟牧星海的推演完全一样，这使得程恕不得不对牧星海的推演手段佩服不已。
于是程恕毫不犹豫采纳了周泊云的建议，付出不菲的代价请牧星海出手推演。
晚雾沼泽，正是牧星海所推演出来顾清萤的藏匿之地。
玄元殿的人已经在这里寻找了几天，依然没有找到顾清萤藏匿于此的蛛丝马迹，但程恕并不气馁。
他相信牧星海的推演，也做好了长期寻找的思想准备。
毕竟，顾清萤有那么诡异的隐匿身形手段，要找到她肯定不是那么容易的。
“殿主，这个溶洞应该不是顾清萤的藏匿之所。”周泊云说道。
“嗯，那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
刚才经过那片满目狼藉的枯树林时，程恕就看得出这里曾经发生过神王级别的战斗。
程恕以为会跟顾清萤有关系，于是仔细寻找一番，终于在一片碎石堆中才找到镇幽噬魂阵，以及被阵法隐藏保护起来的这个溶洞。
但这个溶洞还是没有找到顾清萤的踪迹，程恕难免有些失望。
忽然，有一个普通长老飞入溶洞。
“殿主，宿长老在此处西面发现一片很诡异的水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