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心中有些无奈。
顾清萤向他眨眼，这是在提示他，楚长生的这个下意识动作，就像是随从在小心翼翼征求主人的意见一样。
罢了，顾清萤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莫凡也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把他跟楚长生的主仆关系跟顾清萤挑明说了。
莫凡和楚长生各自找到一间修炼室，开始修炼。
他将五万枚初等源晶放在地上，然后盘坐在源晶之间。
他要吸收源晶，把修为提升到地神中期。
他现在在顾清萤的修炼室里，不敢把祖龙精血拿出来，只能通过吸收源晶来提升修为。
运转莲花帝典后，他身边的源晶一枚接一枚地变成普通石头，然后纷纷为化为一团团碎屑。
……
转眼间，时间已过去一年多，莫凡忽然停止吸收源晶，睁开眼睛。
修炼室的禁制被触动，说明顾清萤或者楚长生有事找他。
看了一眼手边的源晶，莫凡暗暗叹息了一声。
这个修炼速度太慢了！
这一年多来，他只吸收了两千多枚初等源晶，距离修为提升一个小境界还差得很远。
当初他靠着吸收源晶，把修为从半神初期提升到半神中期，足足花费二十五年，吸收了三万两千多枚初等源晶。
他估计，想要把修为从地神初期提升到地神中期，时间应该也要二十多年，但至少要吸收四万五千枚初等源晶。
当初把修为提升到半神中期的时候，他是在始元戒世界里修炼的。
始元戒世界里的二十五年，外界也就是半年时间而已。
但他现在必须老老实实地在外面修炼，这就是实打实的二十五年。
习惯了始元戒世界里作弊一般的数十倍时间加速，莫凡已经有些难以忍受没有时间加速按部就班的修炼。
为了能够放心地进入始元戒世界修炼，看来还是要找个理由离开顾清萤的宫殿。
关闭修炼室禁制，把门打开，莫凡看到门外站着楚长生。
“长生，有事吗？”
“红菱姑娘来了。”
“她来就来了，跟我没有什么关系吧？”莫凡有些疑惑。
“红菱姑娘想见你。”
“见我？她为什么想见我？”
楚长生忽然改为神识传音说道：“主人，我估计红菱姑娘来到灵火门后，听到关于你在擂台上的强势表现，而且你又是突然跟我一起来到灵火门，于是暗暗猜测你就是我的主人，想看看你的真面目。”
在西墟秘境的时候，红菱被几个神风谷弟子截住，情况十分危急，于是莫凡让楚长生出面把那些神风谷弟子全部斩杀，帮红菱解了围。
当时红菱问楚长生为何要帮她，楚长生只说是他主人让他出手，但没告诉红菱他的主人是谁。
没想到现在红菱竟然找到灵火门来了。
“你把她应付过去就好了。”莫凡说道。
他跟红菱交情不算很深，没有兴趣跟她见面，也不想去认领那一份人情回来。
“不行，是顾长老让我来叫你的。红菱姑娘提出见你的请求后，顾长老也同意了。红菱姑娘在青霄宗的身份很特殊，而且青霄宗的实力比灵火门强大很多，这次跟红菱姑娘一起来的，是青霄宗的一个核心长老。如果主人避而不见，或许会让青霄宗不满，也会让红菱姑娘更加怀疑你就是我的主人。”
莫凡沉吟片刻，觉得楚长生的说法很有道理。
“行，那就去见见她吧。”
反正他现在用千诡术改变了自己的容貌、身材和气息，红菱根本认不出他。
“你刚才说，红菱在青霄宗的身份很特殊，怎么个特殊法？”莫凡一边走，一边传音问楚长生。
“她是青霄宗宗主季无意的女儿。”
莫凡心中微微一惊。
青霄宗实力十分强大，在荧焰星的二星宗门里面排在第三位。
红菱竟然是青霄宗宗主女儿，身份果然很不一般。
怪不得在西墟秘境的时候，红菱看起来财大气粗，跟树妖战斗的时候都是以攻击性的神丹作为武器。
身份如此显赫，修为境界又只是准神中期而已，她竟然还敢独自一人去西墟秘境闯荡，莫凡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
“这么说来，她的全名应该叫季红绫了？”莫凡问道。
“是的。”
“她这次跟着青霄宗核心长老来灵火门所为何事？”
“她跟我说，她这次就是特意来感谢我在秘境里对她出手相助的恩情。”
说话间，莫凡和楚长生已经来到顾清萤院子里那个湖泊旁边的水榭。
水榭里坐着顾清萤、季红菱，还有一个散发着成熟风韵的中年美妇。
看到二人到来，红菱一双美目仔细地打量着莫凡。
“白长老、红菱师妹，他就是跟着我一起来到灵火门，然后在灵火门迅速声名鹊起的玄冽。”楚长生指着莫凡说道。
接着，他又帮莫凡介绍季红菱以及那个中年美妇。
“玄冽，这是青霄宗白长老和红菱师妹。”
莫凡正想打招呼，季红菱却抢先说道：“嘻嘻，原来你就是玄冽师兄呀，我来到灵火门没多久，就听到很多关于你的传闻，所以想认识认识你。”
莫凡一本正经地打招呼：“白长老、红菱姑娘好，我就是玄冽。”
白长老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玄冽师兄，你实力这么强，为何会跟楚师兄来到灵火门呀？”红菱问道。
“我跟长生偶然结识，一见如故。我本就是一介散修，四处漂泊，长生邀请我来灵火门待一段时间，我就跟着他来了。没想到顾长老‘慧眼识珠’，把我收为弟子，于是我就留在这里。”
“噗嗤！”
季红菱被莫凡的话语逗笑了，就连一旁的白长老也有些莞尔。
哪有往自己脸上贴金，用“慧眼识珠”来说自己的？
顾清萤微微撇嘴，自己的这个弟子说话越来越没规矩了。
不过她对莫凡并没有嗔怪，反而眼神中闪动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们几个晚辈另外寻个地方交流吧，我正好跟白长老说一些事情。”顾清萤说道。
莫凡和楚长生、季红菱走到湖泊对面的一座凉亭。
落座之后，季红菱盯着莫凡看了四五息，而后忽然问道：“玄冽师兄，你是不是易容过？”
“易容？没有啊，这就是我的真实模样。”莫凡连连摇头。
“可是，我觉得你有点像一个叫夜浩的人。”
莫凡心中微微一惊，难道他的千诡术被季红菱看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