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山贴心关上屋门,使了个巧计,让门只能从外面推开,而不能从里面拉开。
看着被少夫人先前砸开的半扇门,他贴心的找补了会儿,横插木板竖插条……
哼!谅这二人也爬不出来。
走出映雪阁,就见主仆四人在不远处的亭子里坐着,临山急奔过去,蝶衣看着晕厥过去的少夫人,满脸惊惧,“少夫人定不能这般出去,今儿这事儿,得跟少夫人摘开!”
三个丫鬟本打算顺着原路返回,可走到亭子,宋观舟就直接失了意识,从蝶衣后背滑了下来,若不是荷花和蝶舞眼疾手快,定然是要摔伤的。
“这里僻静,你们护着四少夫人,我去迎四公子。”
裴岸这会儿跟黄执也急匆匆往回赶,几个王府的家丁还帮着寻人,临山老远就瞧到四公子,重重抹了把脸,小跑上前,满脸笑意,“四公子,少夫人就在前头亭子里等您,走错了路,跟丫鬟在内院里头迷了路,又因路滑崴了脚,您快些去看看。”
“少夫人无碍?”
“没事儿!”
临山大大咧咧笑道,还对三个家丁表示感谢,“不劳诸位跟着,我们大致知晓出门的路,少夫人这会儿有些冷,还等着我们四公子过去接呢。”
说罢,掏出几锭银钱,散给家丁。
家丁们眉开眼笑,还贴心指路,“正门今儿事大,四公子与少夫人从那里走不合时宜,从前头右拐,顺着山墙直走,到尽头左拐,就是厨上侧门,今儿那里能进出,劳驾四公子委屈点,往侧门出入。”
临山打发了家丁,前头引路,带着裴岸与黄执走来,待家丁走得无踪迹后,裴岸这才喊住临山,“观舟可要紧?”
“少夫人晕厥过去,蝶舞被打晕丢到井里,幸好只摔断了手臂……”说到这里时,临山满面正色,“四公子,差一点,少夫人就遭了毒手。”
“仔细说来。”
临山看了旁侧满脸担忧的黄执一眼,裴岸似是晓得他的顾虑,“不碍事儿,三郎不是外人。”
黄执拱手低叹,“多谢四郎信任。”
因这句话,临山也哑着嗓子,说与二人听来,“映雪阁是琅妩郡主故居,多年无人居住,今儿那雍郡王只怕也是被金拂云使了计谋,骗到了里头……,燃了催情药的盘香烛火……”
嘶!
听到这里,黄执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少夫人……,少夫人可还好?”
临山点头,赶紧说道,“四公子,三公子,尽管放心,少夫人自己想尽办法,打晕了雍郡王,再破门而出,我们寻到映雪阁时,少夫人准备跳墙出来……”
幸好!
黄执放了心,可裴岸脸色更为阴沉,“金拂云呢?”
临山微愣,斟酌一二,方才低头说道,“少夫人差使属下,锁进了映雪阁。”
呃——
这……?
裴岸身形微愣,脚步顿了一顿,继而又恢复如常,“很好。”
黄执欲言又止,可还是咽下了担忧。
三人快速来到亭子,裴岸几步跑进去,俯下身子,“观舟……”只见宋观舟发髻粗糙凌乱,满面酡红得像吃醉了酒,双目紧闭,全然没有反应。
“四公子,少夫人昏厥之前交代快些出去寻孙大夫!”
裴岸打横一抱,就抱起了宋观舟,蝶舞迟疑片刻,同裴岸说道,“四公子,少夫人的厰衣定然是落在了老王妃院门外……”
“哪里出的事儿?”
蝶舞满脸自责,“出老王妃院门时,也不知何人从后上来,朝着奴的后脑勺就重重一击……”
蝶衣也赶紧说道,“少夫人后脖颈上青紫一片,定也是遭了同样的击打。”
只是蝶舞的是冲着命去的,而宋观舟是故意留着性命。
裴岸面色阴冷,步伐不停,在他怀里的宋观舟这会儿无意识的埋首于他的胸前,毫无意识的呻吟,无不招显她此刻的痛苦。
“观舟,再忍耐一会儿,马上出府。”
临山来回奔忙,不曾找到宋观舟落下的厰衣,但得遇齐悦娘跟前的兰香,“临山大哥,蝶衣可寻到你了。”
“寻到了。”
“少夫人……?”
“没事,走岔路,这会儿已寻到,只是崴了脚,属下去寻四公子。”
兰香摸了摸额头的汗意,“那就好,少夫人无事儿就好,可把我我们几个急坏了。”
“你快去大少夫人跟前伺候。”
临山不多言,转身再寻一番,还是不曾寻到,只能作罢,半路上还遇到春哥,“临山大哥,今儿你也来了?”
“二公子回来 了?”
“哪有那么快,要送到王陵,只怕也是傍晚的事儿,只是我无事儿做,就在王府里晃荡。”
春哥倒是悠闲,提着个包袱。
“这是何物?”
临山指着包袱问到,春哥提起来看了一眼,“二公子的大麾,老夫人怕他凉着,二公子嫌碍手碍脚,做不了事儿,就让我给提着。”
“拿来给我。”
啊?
春哥还没反应过来,临山已抢过去了,“四公子受了凉,借用一下。”
抢过来就走,待春哥反应过来,临山的身影早消失在前头墙角处。
“这临山大哥,改当土匪了?”
看着两手空空,春哥也乐得清闲,悠哉游哉继续晃荡,寻些熟悉的小厮,插科打诨。
大荣丧葬风俗,尤其是皇家,更为看重男女之别。
下葬这一日,女子是到不得陵寝跟前,披麻戴孝到约定的行程,就该打道回府。
临山算着时辰,奔到厨上的门口,与自家四公子汇合,“二公子的大麾,属下从春哥那里借来的,先给少夫人盖住,别着了凉。”
继而说了寻找情况,“前后都看遍了,不曾见到少夫人遗落的厰衣,还有蝶舞手上的包袱。”
“只要人无事儿,那些不重要。”
欲要出门时,裴岸回眸,“三郎,敢问太子与十皇子是否已离开了?”
黄执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放心,太子已带着十皇子早早离去,一会子我也会在王府多待会儿,若有个风吹草动,会差使我下头的人往公府去同你说一声。”
“辛苦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