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州
灵丘郡
曹鲲一袭玄色劲装,身姿挺拔如松,耐心地教导塔娜剑术。
只见他剑招凌厉,如蛟龙出海,每一式都带着风雷之势,塔娜则身着红色劲装,身姿轻盈似燕,手持长剑,紧紧跟随曹鲲的招式,虽略显生疏,但眼神中满是专注与认真。
就在这时,孟令峰大步流星地走来,抱拳行礼,声如洪钟:“师尊,孔郡守携其弟孔求仁求见。”
曹鲲手中剑势一收,沉稳道:“带过来吧。”
“诺!”
孟令峰一拱手,转身大步离去。
曹鲲看向塔娜:“我有要事处理,晚些再陪你练剑。”
塔娜眨了眨灵动的眼睛:“噢,那我找杨姐姐。”
须臾,孟令峰便引着孔求仁和孔有方来到花园。
那孔有方身着黑色官服,身形臃肿,肥头大耳,眼睛小如绿豆,虽出身武将,却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奸商的市侩之气。
孔求仁则截然不同,一身蓝色锦袍,头戴铜冠,高大壮硕,双目炯炯有神,血气澎湃,显然武艺不凡。
二人见到曹鲲,双膝跪地,行大礼道:
“下官拜见王上!”
“晋阳都尉孔求仁拜见王上,王上洪福齐天,寿与天齐!”
曹鲲微微一笑,抬手道:“孔郡守,孔都尉请起,你二人见本王有何事?”
孔求仁站起身,对着曹鲲深深作揖,恭敬道:“末将仰望王上威名已久,特来投奔王上,同时,受晋阳卫家家主卫祥所托,有要事向王上禀报。”
他微微弓着身子,满脸诚恳:“王上!晋阳的郭家、钱家、牟家暗中集结私兵,招揽江湖游侠,准备对抗王上,他们计划在……”
孔求仁将卫祥所探知的情报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在卫祥这个内贼的帮助下,他们已查清了晋阳世家聚集部曲私兵,意图对抗曹鲲的阴谋。
此次前来,便是向曹鲲纳投名状。
“卫家主真心追随王上,愿为王上做马前卒,听从王上之命,助王上扫平晋阳的叛逆之徒,不论王上想做什么,都愿效犬马之劳,唯王上马首是瞻。”
“而且,卫家主有一爱女,待嫁闺中,花容月貌,娴雅淑德,卫家主极为仰慕王上,想把爱女献于王上为妾,侍奉王上左右。”
曹鲲听后,开怀大笑:“哈哈哈……好啊,孔将军与卫家主皆是忠义豪杰,孤得二位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曹鲲心中自有盘算,若总是大肆杀戮,不仅血腥残忍,有损自己名声,而且杀戮过多,虽能一时铲除祸患,却也是竭泽而渔,导致尸横遍野,民生凋敝,不利于长远发展。
他需要的是源源不断的人力、物力和财力,若这些世家愿意乖乖配合,他也能包容他们,自己吃肉,让他们喝口汤。
如今晋州十郡自己已得其三,兵力更是晋军五倍以上,拿下晋州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晋阳的一些世家大族恐怕也想通了,知道晋军挡不住自己的兵锋,等到大军杀到晋阳,世家大族的兴亡,都在自己一句话之间。
在这种情况下,卫家选择投靠,也在情理之中。
而且卫家和孔求仁能先其他世家大族一步,可见是有几分聪明。
曹鲲欣赏地看着孔求仁:“本王素闻孔将军有勇有谋,待本王收复晋阳之后,你就是晋阳郡守,而且本王还会替你向皇帝陛下请功。”
孔求仁心中激动不已,这一步,自己算是登天了。
他急忙跪地磕头,眼中满是感激之情:“多谢王上抬爱,末将誓死效忠王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曹鲲笑道:“将军免礼,眼下晋阳未定,还要将军带几句话给卫祥,他的心意本王收下了,待本王收复晋阳,平定叛乱,便征辟他为官,调到身边担任要职,只要卫家忠诚于本王,卫家必能长盛不衰。”
孔求仁再次磕头道:“王上仁义无双,我等能为王上效命,实乃我等福分!”
当天,孔求仁便马不停蹄地回到了晋阳。
他满脸喜色,径直来到卫府,将曹鲲的话原原本本地转达。
卫祥得知后,大喜过望,兴奋大笑:“哈哈哈……好!好啊!这一步果然走对了,我卫祥一展抱负的机会终于来了,魏王真明主也!”
孔求仁喜上眉梢道:“闻名不如见面,魏王胸怀宽广,待人至诚,外界传闻皆是谣言,你我能得魏王赏识,将来定能光宗耀祖,至于那些妄想对抗魏王的愚笨之辈,只配做你我二人的刀下亡魂。”
卫祥目光灼灼,双手握拳:“贤弟说得对啊!你我马上召集人手,准备策应王上进城,将来你我一文一武,竭力辅佐王上,在这乱世大展拳脚,也不枉平生所学。”
数日后,曹军如猛虎下山,攻城拔寨,一路势如破竹,杀到晋阳城外,在卫祥和孔求仁的暗中策应,深夜时分,派出部曲私兵袭杀守军。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刀光剑影闪烁,晋阳守军在毫无防备之下,被打得落花流水,抱头鼠窜,卫祥和孔求仁趁机打开城门,曹军如潮水般鱼贯而入。
一夜之间,诺大的晋阳城便落入曹鲲之手,数十万曹军肆虐城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搞得民不聊生,血流成河,
卫祥和孔求仁趁机带领曹军,大肆屠杀与他们不对付的晋阳世家,强占了大量的产业,将那些世家的家产尽收囊中。
战后,孔求仁如愿以偿地被任命为晋阳郡守,卫祥更是一举成为晋州别驾,卫家子弟多有出仕为官者。
卫家就这么飞黄腾达,让一众晋阳世家嫉妒得眼睛发红,暗骂卫祥奸诈,竟然偷偷摸摸地先一步投靠了曹鲲,背靠曹军,吃的满嘴流油,一跃成为了晋阳世家之首。
就在卫祥春风得意的时候,同为晋阳世家的李家家主李巨被曹军用粗壮的绳索五花大绑,像一头被擒获的困兽般,被押到了曹鲲面前。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嘶力竭地大喊:“魏王!我愿为您鞍前马后效力啊!牵马坠镫,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曹鲲目光冰冷,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尔等世家附逆作乱,抗拒天兵,犯下的可是灭族的重罪,罪不容诛!”
李巨急得满脸通红,扯着嗓子大喊:“卫祥他也附逆了啊!他大女儿可是姬非的宠妾,魏王您为何不抓他!”
曹鲲神色平静道:“卫祥已幡然醒悟,弃暗投明,协助我大军收服晋阳,立下了汗马功劳。而且,他是真心忠诚于孤的贤达之士。”
李巨满脸哀求之色,眼泪都快出来了,哭喊道:“我也可以弃暗投明啊!我也可以忠诚于王上您!求王上高抬贵手,给我一个为您效命的机会吧!”
曹鲲微微皱眉,轻轻叹息一声,问道:“你真的愿意为孤效命?”
李巨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激动得浑身颤抖,急迫大喊:“我誓死追随王上!只要王上不杀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曹鲲一拍大腿:“好!孤也不是好杀之人,看在你这么有可怜的份儿上,孤就给你一个机会,孤听说晋中侯姬含是你的女婿,三日之内,替孤拿下晋中县,生擒姬含,若你办得到,你就是孤的肱股之臣。”
李巨眼中满是求生的欲望,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连忙磕头道:“谢王上不杀之恩!三日之内,我定将晋中县献于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