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什么成！”
老黑叹了口气，眼神暗了暗，声音也低了下去：“那两个邻居都是长得特别漂亮的姑娘，身材也好，人也善良，别说我现在这样了，就算我当年胳膊还在，是个健全人，也配不上人家。”
话说到最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又提到了断胳膊的事，身体猛地一僵，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
自己明明知道林凡心里一直愧疚，怎么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不又戳林凡的心窝子嘛！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老黑张了张嘴，想再说点什么缓和气氛，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林凡看着他懊恼的样子，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他拍了拍老黑的肩膀，故意笑着转移话题：“嗨，配不配得上的，先认识认识再说，既然你约了人，那我就不耽误你了，明天你什么时候上班？我来找你，咱们再好好聊聊。”
老黑盯着林凡，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电动车把，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只见老黑往前凑了凑，声音里带着点期待：“凡子，要不这样，你跟我一起去邻居家吃饭？吃完饭你直接住我那儿，省得你再找地方。”
“我租的是两室，但跟人合租，不过咱哥俩睡一张床，你肯定不介意吧？”
林凡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睡一张床没问题，就是我突然去蹭饭，会不会太打扰人家了？人家姑娘家说不定都没准备多的碗筷。”
“放心，没事！”
老黑拍了拍胸脯，眼神里带着点神秘：“我之前跟她们提过你，说我有个特别好的兄弟，你去蹭饭，她们一定不会介意的！”
当老黑此言一出，林凡心里立刻犯嘀咕来，老黑无缘无故提自己干什么？
但看着老黑热情的样子，他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只能点点头：“行，那我们待会儿路过超市，买点水果或者牛奶带过去，空着手去蹭饭，肯定是不好意思的。”
“没问题！”
老黑笑得眼睛都眯了，翻身上了电动车：“那你骑车跟在我后面，别跟丢了！”
于是乎，两人骑着电动车，在夜色里穿行。
冷风刮在脸上，却没让两人觉得冷，反而有种久别重逢后的热乎劲儿。
十几分钟后，老黑将他带到了一片名为“正兴花园”的小区。
将车骑进楼下的车棚锁好后，林凡和老黑一起走进了楼门。
老黑租的房子是1301，13楼，电梯里，林凡看着老黑按楼层的左手，心里又泛起一阵酸涩。
直到电梯“叮”的一声停下，老黑率先走出去，他才回过神跟上。
打开房门的瞬间，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和外面的寒气形成鲜明对比。
林凡跟着老黑进屋，下意识地打量起这个出租房。
房子不算大，但装修得很精致，浅灰色的木地板擦得锃亮，墙上挂着几幅简约的装饰画，客厅的沙发上铺着米白色的针织毯，旁边的小茶几上摆着一盆翠绿的多肉，看着就很舒服。
“别看了，这房子是精装修的，虽然是合租的，但我这个人嘛，喜欢干净，两三天就会打扫一下。”
老黑一边换鞋，一边笑着说：“我住小卧室，室友住大卧室，客厅和厨房是共用的。”
林凡弯腰换鞋，注意到鞋柜上摆着两双女式拖鞋，一双粉色，一双白色，显然是老黑那两位邻居的。
鞋架旁边还放着一个小小的鞋刷和鞋油，看得出来，老黑把生活过得很细致。
“怎么样，还不错吧？”
老黑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带着点自：“当初找这房子的时候，我可是跑了好几个小区，就冲这装修和地段，贵点也值了。”
林凡点点头，心里的石头稍微落了地。
至少老黑现在住的地方还算舒服，不用在破旧的民房里委屈自己。
忽然，老黑又是笑着拍了拍林凡的后背，转身往走廊深处走：“走，我带你看看我那小卧室，你把行李先放那儿，衣柜空着不少地方，正好能塞你的东西。”
林凡拎着双肩包跟上，推开卧室门的瞬间，一股淡淡的皂角香扑面而来。
房间不大，也就七八平米，但收拾得比想象中整齐。
靠墙摆着一张双人床，铺着深蓝色的格子床单，没有一丝褶皱。
床头放着一个旧木柜，上面摆着个小小的相框，里面是老黑当年在部队里的照片。
那时他还留着寸头，右臂笔直地贴在身侧，笑得一脸爽朗。
衣柜就靠在床对面，门虚掩着，能看到里面挂着的几件洗得干净的工装和休闲服，叠放整齐的裤子摆在下层隔板上，连袜子都分颜色卷成了小卷。
“地方小了点，你将就着住。”
老黑挠了挠头，语气里带着点不好意思“”“衣服直接挂衣柜里就行，左边那格空着的都是给你留的。”
林凡点点头，打开双肩包，把换洗衣物一件件拿出来挂好。
看着衣柜里自己的衣服和老黑的衣服挨在一起，恍惚间像是又回到了部队的集体宿舍，两人挤在一个衣柜前收拾东西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收拾完行李，两人回到客厅，刚在沙发上坐下，隔壁 1302 就传来“滋啦”的炒菜声，紧接着是碗筷碰撞的清脆声响。
老黑笑着指了指隔壁的方向：“听见没？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叫我们过去吃饭了。”
林凡也笑了，看着客厅里暖黄的灯光，心里那点因为老黑遭遇而起的酸涩，渐渐被这烟火气冲淡了些。
他靠在沙发上，看着老黑眼里藏不住的期待，突然觉得这样的场景也挺好。
老黑虽然没了胳膊，没了武道梦，却在这小小的出租屋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安稳。
“估计再过十分钟就能开饭了！”
老黑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又起身给林凡倒了杯热水：“你先喝点水暖暖身子，等会儿多吃点，我这两个美女邻居都特别热情，你会喜欢她们的。”
林凡接过水杯，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他看着杯壁上氤氲的水汽，轻声说道：“老黑，谢谢。”
老黑愣了一下，随即笑骂道：“跟我还客气啥？当年在部队里，你抢我馒头的时候怎么不说谢谢？”
一句话把林凡逗笑了……
可老黑接下来的话，让林凡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只听到老黑眯着眼睛问道：“凡子，看你这样子，应该还是单身吧，要不，我把其中一个美女邻居，介绍给你当女朋友，你看怎么样，我出面撮合，肯定十拿九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