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行珺暗暗唾弃了自己一番,身体却很诚实,绝口不提自己的小心思,更无向邵景安忏悔认错的想法。
此时一听到邵景安的话,便立刻选择性地把三人之间的矛盾说出来,顺便将自己美化成一个严遵礼数,眼里揉不得一丁点儿沙子的威严帝王,无奈叹息道——
“太傅,您也知道,水陆法会旨在超度水陆一切亡灵、普济六道众生,通过诵经、礼忏、施食等仪式,超度亡者、祈福生者,解除六道众生的苦难。
这本是一件非常隆重且肃穆的事情,在场众人都应该严肃对待才是。
可阿棠和小羚呢?
他们一点儿都没把这重要场合放在眼里!
反而嫌弃诵经声太大,一人往耳朵里塞棉花,一人自封听觉,行为轻佻至极。
朕不过稍微说他们两句,他们两个就甩脸给朕看,丢下朕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说到这里,风行珺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委屈巴巴地看着邵景安,寻求安慰道:“太傅,您说说,难道朕真的做错了吗?
如果错了,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朕与他们重归于好呢?”
若说错,也称不上。
但说没错的话,似乎也不对。
在邵景安看来,不管是傅玉棠还是风行羚,皆不是那种他人说一两句不合心意的话,就立刻甩脸走人的性子。
尤其是风行羚,他心性一向豁达,从来不会为了点滴得失而斤斤计较,也不会因他人的几句闲言碎语而耿耿于怀。
能逼得风行羚都不理他,风行珺肯定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而且,风行珺将自己描绘得太过正直正经了。
别人不知道风行珺的真实性子,他这做师父的还能不知道?
要说傅玉棠、风行羚两个人放荡不羁,不守规矩,风行珺实际上也差不多。
甚至,有时候还略胜一筹。
当年的风行珺,调皮事儿可没少干。
有不少次,还是他带头领着傅玉棠、风行羚二人做坏事儿,闹得他头疼不已,不得不请先皇出手镇压。
如今把自己说得像池塘里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似的,一看就有猫腻。
考虑到他的话可信度极低,为了避免自己贸然出手,再次惹傅玉棠不喜,邵景安很没有师徒情地选择 了袖手旁观。
无视风行珺期待的眼神,“哦”了一声,神情淡淡道:“如此说来,确实是他们二人不对。
既然皇上无错,那便应该继续坚持自我,无需太过忧虑。
毕竟,羚王爷、傅相皆非不明事理之人。
待到他们二人冷静下来,必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届时,无需皇上多做什么,他们二人便会主动向皇上承认错误了。”
风行珺:“……”
不是的,小羚和阿棠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不准备搭理他了。
而他,也确实做错了事情。
说来说去,还是他的错,他就不应该把阿棠、小羚描述得太过分了。
这下好了,太傅也觉得阿棠、小羚行为太过火,同仇敌忾地让他不要搭理他们二人,一点儿都没有帮他与二人和好如初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