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夜激动了。
以万法天女一代魔女之姿，她若是来过古路，肯定是叱咤风云，所向无匹的那种。
必定知晓不少造化之地、古秘等。
居然没提过。
真是岂有此理！
“且不止一次！”
万法天女补充。
不止一次？
李夜瞪大眼睛，古路开启的时间间隔很大，她怎么做到的？
转而李夜就明白了过来。
万法天女创法失败后，把自己练成了圣女炉的一部分。
而圣女炉先后落到过多位大教的圣女手中，那些圣女的经历摹刻到了圣女炉之上。
她们应该来过古路。
万法天女又跟圣女炉融合归一，因此也就接收了这部分记忆。
万法天女叹息，证实了李夜的猜想：“不是姑姥姥不想提携你，而是我身体里融合过多人记忆，许多时候分不清哪段记忆是我的，哪段记忆是别人的。哪段是真的，哪段是别人经历的幻境。”
由于走火入魔的关系，她自己原本的记忆甚至都不完整，不确定自己究竟来没来过古路。
原来是这样。
“这些天我也在思索这些事情，有几段记忆对你应该很重要。”
万法天女道。
李夜瞬间来了精神。
“我记得帝路有几个手下败将，当年很强，过了这么多年不知道死没死。没死的话，大概也都成为一族之祖了。”
“你若遇到他们，也能帮我验证我的记忆。”
万法天女说。
李夜心中一凛。
帝路，手下败将？
不会是帝族的人吧。
也不知那些手下败将究竟是万法天女的，还是曾经得到过圣女炉的某位大教的圣女的。
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太惊人了。
“我记忆里有几桩造化应该是真的，你若是不怕死，可以去试试……”
万法天女又说。
“请姑姥姥栽培！”
李夜的一缕神念在身体里化作一道化身，站在圣女炉面前跟万法天女交流。
此刻砰的一声，单膝跪地，表情虔诚，仿佛真是万法天女的孝子贤孙一般。
他的字典里就没有怕字。
“孝心十足，姑姥姥就告诉你好了。”
“有一棵树，受帝血浇灌，结出一颗颗法则果。果子内的感悟蕴含稀薄的仙帝感悟……”
“这么多年过去了，差不多快成熟了。”
万法天女说道。
李夜表情激动。
帝血浇灌的法则树，结出的果子蕴含稀薄的仙帝感悟？
仙帝的一丝感悟啊。
若是服下，自己对大道的理解又该达到何等地步？
“每颗果子内蕴含的仙帝感悟各不相同，传闻若是把所有果子炼化、吸收，不仅会让功力大增，还会得到一条完整的仙帝感悟。”
万法天女补充。
李夜眼睛亮得跟灯笼似得，立马询问这棵树的具体位置。
“帝山。”
“你可以先去打听它的名字与传说，如果真有，我这段记忆多半就是真的了。”
万法天女道。
李夜听后，立马命令林家、洪王庭、庞王庭、宋王廷等调查有关帝山的事情，以及天道石的信息。
顺便让景琳也帮忙调查一下。
“好像还有关于古路尽头的记忆……”
万法天女嘀咕。
李夜心头一跳。
她的某位‘继承者’走到过那种高度么。
万法天女表示，这段记忆很模糊，她需要时间梳理。
李夜如同百爪挠心般难受：“有什么东西能帮您恢复记忆，辨认真假么？”
万法天女点头：“法则果！”
李夜：“……”
……
丹帝一脉历史悠久，宋王廷、庞王庭、洪王庭等皆来自帝路。
即便六脉相争败北，自帝路退出，丢失过部分史料。
但还是传承下来一部分。
洪王庭老祖宗找到一张古地图，发现了记载的帝山两个字。
证实帝山来历，万法天女这段记忆是真的。
至于天道石的消息他们就没有线索了，多半在帝路。
李夜明白，是时候前往帝路了。
遗憾的是，至今没寻到《大梦千秋诀》最后一层功法。
李夜不甘心，又在仙王路找了一段时间。
确认没有线索后，彻底放弃。
……
帝路：
作为宇宙起源路最深处的一片大陆，它是超然的。
而要横渡过去，也是没那么容易。
有一片无边无际的海域横亘那里，这片海域被称作至尊海。
海上弥漫着强大的磁场，神念皆被镇压。
且兵器、法宝无法使用。
只能靠自身实力横渡过去。
海面时常有大雾汹涌，伸手不见五指，茫茫无边。
很容易迷失。
这也是为何一向只有帝路的人返回仙王路，很少有仙王路的族群前往帝路，以至于人们至今对帝路的情况一无所知的原因。
“至尊海表面看除了迷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可是古往今来那些迷失在至尊海上的人呢？”
“从未出现过。”
某个大族的老前辈说道。
李夜听闻该族有位前辈曾经横渡至尊海，并作为为数不多从至尊海全身而退回来的人，因此登门请教。
被奉为座上宾。
该派老祖亲自出迎、接待。
李夜听到这种话，不由得脊背一寒。
仙路有一片虚无地带阻挡，仙王路有道界雾海，帝路又有至尊海阻隔。
如同一道道通往古路尽头劫，李夜原本还以为至尊海可能是比较容易过的，现在看来自己错的离谱。
一劫比一劫强。
“你能想象吗？有人曾经在至尊海上见到过幽灵船。”
“还有人远远地看见疑似鬼仙的生物！”
老者讲述说。
听得李夜与任岚汗毛倒竖。
幽灵船，鬼仙？
“前辈，此话当真？”李夜表情凝重道。
老者慈眉善目，无比认真地点头：“幽灵船乃我族先辈亲眼所见，至于鬼成仙的生物就没见到了，乃是他们那一代的传说。”
“看见幽灵船千万不能登上去，一旦上去就下不来了。它会把你带向未知……”
对方郑重提醒说。
这样么？
李夜二人暗暗记下。
“我族那位先辈语录提及，他们那一代中，有人见到海面出现过阴兵！”
老者说。
“阴兵？”
李夜二人惊呼。
感觉后背凉飕飕的，这座汪洋太诡异了。
所出现的景物全都不是阳间的东西。
各种灵异。
对于修士而言，原本阴间这种事情他们是不相信的。
但传言太多了。
十八层地狱主人炼制的十八层地狱就是最好的证明。
段英、小黑皆出自地狱。
种种事情证明着有个与人间截然相反的地方。
“不错。”
“有传言称，至尊海通向阴界，是真正的阴界，不是十八层地狱主人后来开辟的阴界宇宙。”
“幽灵船、鬼仙、阴兵等，皆来自下面，海底某处海眼可能跟阴界连通着。”
这个族群叫做仙泉族，属于一个强大而古老的仙王族群，底蕴深厚。
该族老祖宗叫做太叔笑，年龄很大了，见过风雨，可说到这方面声音都有些打颤。
大殿里的温度都仿佛变得阴冷了起来。
李夜与任岚对视一眼，心底不禁发毛。
这些传说实在太诡异了。
李夜又跟老者聊了片刻，对方给了不少建议。
最终留下一枚龙魂丹提出告辞。
“世上竟有如此品质的丹药。”
老者见到龙魂丹的一刻，整个人都不淡定了，看出此丹药效非凡。
一旦炼化，自己道果将更上一层楼。
“小友折煞老夫了，礼物太重，还请收回。”
“于我而言不算贵重，前辈收着便是。”
“与这枚丹药比起来，老夫想拜托小友一件事儿。”
“前辈请说。”
“我族圣子在多日前，已经赶往至尊海。他叫做太叔白，如若遇到，还请小友照料一二。”
“原来是这样，前辈的话我记住了。”
“你们也不要有太大压力，许多族群的传人都开始涌向帝路，这是最容易通过的时候。古路与外界连通，海雾比往常稀薄十倍多，危险系数大大降低，可遇而不可求。以往少数迁徙帝路的族群，大部分在这种时刻去的。”
“原来是这样。”
李夜恍然，但还是把龙魂丹留给了老者。
……
轰！
他祭出神域，一步上万光年。
横渡仙王路，赶往帝路。
“我看到了什么，异宇宙笼罩，这是天塌了？”
“不对，是神体的神域。”
“看方向他这是要前往帝路了？”
各族群轰动，举世瞩目。
如今的李夜，实在太超然了。
神域笼罩，谁与争锋。
万族尽皆颤栗。
不少万域天才历经千辛万苦杀到此处，见到这一幕后心中一颤，满脸不甘。
他们都是一域中的顶级天骄。
志在大道。
可面对如今的李夜，每个人心中都泛起一股无力感，他们清晰地感受到了对方神域的强大，没有一丝胜算。
传说照进现实。
所有天才正在面临着被神体碾压的命运，未战已败，少数人例如神话金乌还在苦苦支撑。
不知最终究竟能否与神体一战。
“真是不甘心呐！”
一尊强大的天才满脸悲凉地说道。
有人认出，他是玄极战体。
这种体质在古代出现过多次，七成以上的人最后都成了仙王，甚至有人触碰到准仙帝境。
放在任何时代都是无比璀璨的。
结果这代的玄极战体遇到当世神体，被压制得黯然无光。
人们心中感触万分。
……
不久，李夜与任岚便来到仙王路尽头。
一片茫茫海域呈现眼前。
这片海之壮阔，让得李夜感觉即便自己施展出本体，乃至法相都显得无比渺小。
更不要说正常身高的他们了。
“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今日不得横渡至尊海。”
“因为这是我家主人选的日子，诸位另择吉日吧。”
李夜二人被一群人拦了下来。
他一阵愣神儿。
没想到自己走到如今地步，还有人敢在他面前挑衅。
万道真君败了，蚕王兄妹败了，黄金家族、宫族被自己杀的几乎‘灭族’。
仙王族群亦被自己踩在脚下。
难不成对方背后的人比这些人还超然？
李夜不由得笑了：“你家主人是谁？”
对方修为很强，是名域圣三重天的天才，却给人充当奴仆。
更加彰显了背后之人的超然。
“你只需要知道我家主人在这一世注定会成为至高无上的仙帝，主宰诸天万界即可。”
对方冷冷地回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