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睁开眼睛，目视所及一片熟悉。
回来了啊…来到了这个时间点嘛？来到了作为圣徒‘侍奉’的前夕。
声音传颂在林洛耳边，“天阳耀氏，封号天阳，姓名耀洛，其祖功绩甚伟，念起先辈蒙阴，不究其过去之错，赐其圣女座下圣徒之名，侍奉圣女左右，为圣女排忧解难。”
那位熟悉的侍女在帷帘外宣读，林洛记得她在混乱之中死的很惨，眼珠子都被踩烂了。
真是的…从这里开始就是陷阱了吗？这个异常的源头算的也太深了吧…
上次死了不是运气不好啊…是被静心算计后推进了陷阱，真是的！
耀洛低下头一言不发，嘴角闪过一丝玩味，眼角闪烁着异样的光，充斥着疯狂。
脑袋里还残留着痛苦的印记，已经模糊的疯狂感觉。
那种意识被人在无意中影响牵着走的感觉真是难过啊…
所幸，似乎随着自己的死亡影响解除了。
见林洛一言不发，那侍女勃然大怒，“大胆庶民，面高塔圣女而不答，无礼无规，该当何罪！杖打五十，从今以后！不得踏入中央高塔半步！”
在这个时代天阳耀家除了有旧日的名气，已经没有丝毫权势，触怒最高掌权者，自然没有好下场。
若是遵从了侍女的指示，也许对林洛还是一件好事。
“无妨”，那帷帘中的纯粹的眼睛闪过一丝玩味，高塔圣女赦免了林洛的冒犯，“林洛，你很好。”
“来，上前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林洛从湿润的红色地毯起身，嘴唇轻微的蠕动，周围的景色像是进入了黑白画片，静止不动起来。
像是进入了一片唯有林洛能活动的世界。
啊…
“呼，苟系统！你终于出现了”！林洛咬牙切齿，这片黑白空间的世界正是林洛进入到系统空间内观察的外景。
“你个苟系统，就看着我死是吧，一直到最后都没出手！还忠诚的仆人呢”！
林洛一双大手死死的想掐住夜，但系统空间毕竟是它的主场，林洛并未得逞。
“您的死亡已经无法挽救了，我多费力气干嘛？陪您一起死吗？我就一普通无力，抠搜还笨的废物系统，哪里能顶撞一片世界意志的力量呢？”
夜在远处摆摆手，尽显无奈。
“况且，你以为我真的没出手吗？”
“你出手在哪？”
夜耸耸肩，并未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您还是利用这段时间多捋捋您该做什么吧，您还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这片系统空间就无法支撑您的意识超算了。”
“怎么比平时短了，这么不中用？”林洛板着脸，尽显鄙视，像是一名没得到满足的深闺怨妇，表情幽怨至极。
夜面对那幽怨不满的眼神，自己也很抱委屈，“您要知道，这里可是至高的地盘，能用就不错了，还想要多长？”
“我已经尽力了…这也不能怪我啊…只能说今天状态不好。”
“我走了，您慢慢想…”
整片黑红色的系统空间只剩下林洛一人了，外界的情况以全息投影的方式投射在系统空间的一面上，林洛背后就是一睹苍白的古老巨门，只要他想好了，随时都能出去。
林洛深呼一口气，收敛发散的心神，死死的盯着中央高塔的各处，之前死亡的场景，还在脑袋难以忘怀，痛苦与愤怒仍然交织。
对着系统出出气才算好点，关键时刻…冷静又回到了林洛脸上。
“让我好好看看吧”。
从另外的视角上，果然有很多林洛没注意到的地方。
很多不一样的细节映入眼帘。
与第一次误入“奉献”现场相比，这次的仪式在另一种视角下多了很多不同的地方。
首先就是神职人员明显变少，尤其是战斗的神职人员。
帷帘周围本该被众多神职人员簇拥，而现在也只有那名聒噪的侍女。
好像故意把胸口敞开了一般啊，故意给林洛机会，让她刺杀魔法圣女。
作为地主的高塔教会居然毫无作为，似乎被架空了。
身为中央高塔的至高掌权者，即便被知识院渗透也不至于如此不堪，林洛有了一个极为大胆的猜测…你，居然是故意的吗？
魔法圣女大人？联想到她临死前说的那些话，似乎这位圣女大人也知道了关于我的事情吗？
她知道…我是救世主…你究竟想做了什么呢？
林洛似乎也有些许猜测了，是敌非友，是友非敌，只在我一念之间吗？
圣女大人啊圣女大人，你真是她们眼中那个暴躁易怒，嗜色淫荡的圣女大人吗？
全都被你给骗了啊…连我也…这究竟是你的保护色，还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救世主的呢，还真是给我出了一个好大的难题！
那么…我的敌人究竟应该是谁呢？
反之除了高塔教会，现场上，本来作为盟友的耀光并未如同约定的时间现身，只是在最后姗姗来迟，现在坐在观众席上，并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
周围的高塔守卫明显比第一次目睹的“奉献”数量多，高塔守卫吗？你们现在究竟是受谁控制呢？
圣女？耀光？还是那位贤者？
在被无意识牵着鼻子走的过程，好多东西都没看清啊…这就是我败北的原因吗？眼神太狭隘了。
搞不清了…现在能确定的是！圣女一方是中立的，而知识院算计自己，知识院对自己不怀好意！自己应该杀的是知识院的贤者吗？真正的异常是那位代理贤者吗？
可这一时刻，贤者的座位仍旧是空白的。没有目标，无法行动！
自己现在作为供奉的上等品，只是一名被摆在舞台的傀儡，快想想吧…想想吧。
无法神降的自己，污秽之力缠身的自己，在这场傀儡戏上，不杀死真正的异常，无论怎么选，都是死。
无论自己刺杀不刺杀剩女，它们都有无数莫须有的罪名压在自己脑袋上，在那崩落之前，白绫城覆灭之际…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扳回局面。
没有退路了。
自己该做些什么？
自己是因为什么原因无法神降的？
最后的异常真的是那位代理贤者吗？
耀光究竟为何背叛我？救世主吗？
是什么力量压制了自己的大异种之力？
我该用怎样的方式对待高塔圣女？
林洛抱着头，脑袋发热，剧烈的运转每一颗脑细胞，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
苍白的巨门缓缓打开，厚重的大门将林洛吞噬，他…回到了外界。
好多好多猜测还停留在林洛的脑海里，一根根线索在脑海里缠绕出一团乱麻，找不到那最初的头绪…
时间…不够…
“大胆，还不速速上前来！耽误了服侍圣女的责任，你区区一个庶民可担不起责任！”
众人的目光有些奇怪的盯着这位出身于天阳耀氏的上等品，说不出的古怪。
毕竟林洛已经在原地一动不动站的时间着实有些许长了。
在大众的眼光看去，这明显是不合理的，作为侍奉圣女的上等品，这简直是一个人人都期盼的好差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