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良好的本性暴露出来，脑袋昂扬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林洛，歪着头，指着林洛。
像个真正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小小的酒窝旁挤出小恶魔般的笑，“诶诶诶…大哥哥，真是废柴杂鱼…连干什么都问不清就来了，没见过你这样的大人嘞”。
“废物大哥哥～”
瞬间变成嘴臭小女孩的既视感，林洛直接尬住了…嗯？刚才那个好好说话的好孩子呢？
怎么突然不见了捏…
“想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快求我～”，林凛本来是想一直装下去的，可爱的孩子总是会受到更多的优待。可惜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破防这么快，本性流露？不应该啊…
此刻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想让对方知难而退？
“求求了，求求了，可爱的美少女…”，林洛这小子，倒是没啥感觉，不就求嘛…小意思啦…
比这在丢人的事情也不是没见过。
林凛本来还嚣张的眼神瞬间慌到了…小脸和红苹果一样，指指点点的小手捂在了脑袋上，转过身去。
不太对劲…不对劲呀…真的求了…这个大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呀～
这和我想象的不一样的…
唔……
“那…那我就勉为其难告诉你吧…你个，杂鱼哥哥，真是不像话”。
林凛缓了缓心中羞涩的心情，仿佛和刚刚甜美的样子换了一个人，冷淡的不像话，一种冷淡又蔑视的表情。
“你还真是一个奇怪的大人呐。”
又蠢又笨还奇怪，但我…还并不讨厌。
“是是是，奇怪”，不过我也没比你大多少…
“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呢？你可还没自报家门呢耶…可真没礼貌，啧啧啧”，小女孩挺起青涩的胸口傲娇的嘲讽道。
林洛指了指自己，一脸憨厚，“我吗？”
“对呀，这里除了你还有谁？”
“嗯…我叫…林洛…怎么了，你这表情…我名字应该没什么奇怪的吧”，这次林洛也没耍心眼子，在晨光城还耍心眼子，多少是有点被害妄想症。
“林姓？嗯！？我叫林凛，原来还是林姓本家啊？”林凛对面前的男人多有了一丝微不足道的好感，双眼一眯，“林洛！？是那个林洛吗？”
她纯黑的眸子里闪烁着笑意，“你是那个传闻中的…林洛！？”
“传闻中的？嗯…对对对，就是我”，我的威名远扬到路边上的小女孩都知道了吗？我真是太牛了，不行！要飘了。
“原来就是你啊…林洛…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她脸上人性化的不可置信。
林凛端庄的小脸凑近了林洛面前，“林洛，姓林？嗯…唔……大哥哥？你应该不是晨光城本地人吧？”
林凛左右围着林洛转了一圈，“像…太像了…没注意不知道…”
“一注意到…大哥哥你实在是像是一位曾经有印象的长辈。”
“对，确实不是本地人，我也不知道我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我…失去部分记忆了，不知道我的父母亲的去向。”林洛耸耸肩，活了这么多年，这点小事已经能坦然接受了。
“不过，一位长辈吗！？”林洛有点激动，是不是有关于我身世的线索！？林洛还是很在意自己的过去的。
“什么样的长辈？和我长得很像吗？”林洛激动的靠近林凛，双手抓住她细嫩的臂膀。
“在哪在哪在哪！！！”
“大哥哥！冷静冷静！”林凛退后几步，费力的从林洛的魔爪中挣脱开，“是一幅画像！一个女孩子的画像。”
“嗯嗯嗯”，林洛闪亮闪亮的点着头，“然后呢？”
“杂鱼大哥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嗯？”林洛瞪大的眼睛突然就愣住了。
林凛对面前这个神经兮兮的人多少是有点怕了，急忙说道，“那是我母亲保存的一张画像，已经在前几个月的意外中被烧毁了，那幅画像长得很像你”。
“关于那幅画像，母亲只和我说过…那是她的恩人，我们一家人的恩人，是我需要恭敬的长辈，除此之外…别无更多。”
“那你母亲呢！？”林洛有点急促，没有注意到林凛眼中的异样。
“……”
“我母亲…死了”。
“死了！？”林洛脑袋一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原来如此！死是这个意思来着…
“那还真是真是冒昧了。”
林凛似笑非笑的盯着林洛，“对哦，是的呀，不然，不是这样，大哥哥…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在这里呢？”
“你不是想问这里是哪里吗？为什么没什么人？”
林洛顿时有些悚然。
“这里是收容所…在事变中所有失去父母的孩子的归处，这里的所有孩子都是孤儿，而这里，最多的也是孩子。”
原来如此…怪不得是集中式的建筑构造…怪不得大街上连几个人都没有…
“能想象了吗？这里是什么地方！？”
“命名为初落，寓意大体上是为初生的生命建立的落脚地。”
林凛自嘲般的说，“什么初落，不过是补偿我们这些可悲的可怜虫。”
“所以，林洛大哥哥，你心中的问题应当有答案了吧，这里是什么地方。”
“…”，林洛感觉自己吐不出一个字，嗓子眼滞涩的仿佛要坏掉了。
“这里大概有多少如同你一样的孩子？”
林凛重新坐下，甩着青葱雪白的小脚丫，满不在乎的说，“这里？不清楚哦…大概上？有十几万几十万吧…”
十几万几十万这种在她嘴里只是个单纯的数字。
“…”，有这么多吗？
林洛心头一沉，自己多少还是过于低估这次事变的危害。
保守估计…假设有十万的孤儿，那么说明死亡了二十万的大人。
而计算上连同孩子一起死亡的家庭，有五十万…
保持着优生优孕的传统，且觉道修者怀孕困难，有孩子的家庭都是少数…
如果算上没孩子的家庭，即便只是在翻个番，也有百万的死亡人数…
而这还没计算大量的老龄人口死亡…
百万级别的死亡数量吗？
也就是说晨光城里每数千人里就有一个死亡…而这是我间接造成的…
林洛青筋暴起感到一股沉重的压力，无形的罪恶感像一座大山般压倒在头顶上。
“我要回去上课了…大哥哥不能陪你了，再见”。
而林凛似乎感觉到氛围不对，小呆了一会儿，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这里就只有林洛一个人了。
本来清凉的小巷子抹上一缕阴气，夜小小的身子探出来，黑红色的马克杯里装着热气腾腾的不明液体，夜不时小抿一口，好不惬意。
林洛眼神尖锐，“夜，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们有问题。”
“何出此言啊？”夜一脸无辜，怎么什么都砸到我头上，“凡事可都是要讲究证据的呀。”
“我没有证据，我也并不认为你是万能的。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至少这件事上，你是知道的。”
“只凭直觉吗？还真是符合你性格般草率的说法”，夜摇了摇手中的马克杯。
“然后呢？”
“如果你早知道有问题为什么不提醒我…如果更早阻止了，不是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不就不会有这么多人死亡了吗？”
“你是为了利益对不对…你这个狗系统，一定获得了巨大的利益！”林洛肯定般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