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芷墨怀猫崽子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的。
我奶奶她们祭儿婴，祭的是地母，掌控生育。
没有她们出手，怎么会有人脸猫的出现。
“是啊！”刘芷墨淡定的坐在桌子上，抬脚在我腿上蹭了蹭。
一扫原先的太妹样，却是一脸媚笑：“她告诉我，这招财猫只能管三年，让我三年后就来找她洗掉纹身。”
“我舍不得，就拖了半年，哪知道，就发臭了，而且我最近总做怪梦，梦到自己是只猫。”刘芷墨摸着满是抓痕的脖子。
慢慢朝我凑了过来，伸着舌头，好像要舔我。
我捏着针，对着她舌头一扎。
她痛得“咝”了口气，猛的缩了回去，可眼中瞳孔却和猫瞳一样收缩着，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
想到以前春天，学校猫发情，半夜母猫被公猫压住，发出凄厉的惨叫。
刘芷墨对猫上瘾，就证明她那方面有受虐的倾向。
看她这样，怕不还是个双。
强忍着怒气：“她是不是让你留了话？”
“没有，就是说让我来。可我没想到，就晚了半年，你们村居然走蛟涨水，只有你一个人活着了。哎，听我爸说你最近给学生派药，还是些小产后补元气的，我就来试试。”她手又在我胳膊上揉捏着。
所有的事情，都在我奶奶的算计中。
这纹身说保三年，以人性的贪婪，刘芷墨这三年顺风顺水，年入千万，自然舍不得来洗掉。
而等纹身腐烂发臭，刘芷墨身体慢慢出现异常，就差不多是云溟出生的时间。
我奶奶失踪，刘芷墨就算回来，肯定也会先观望。
然后我顺着谢爸留下的照片，去给学生发药，露了踪迹，她再找上来。
她这是又抛出个什么？
又让我施什么巫术吗？
看着眼前媚眼如丝，舌尖半吐的刘芷墨，目光落在她后背上。
为了招财，居然自己亲生了三只人脸猫，再虐杀，以尸油镇魂纹在后背。
刚才她还有脸说，她亲生的，养得很好。
到现在，她都没感觉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对！
捏着针，直接一弹，贯穿她半吐着的舌头。
“咝！啊……”刘芷墨先是痛得低叫了一声，跟着舌头几乎全吐了出来，半昂着脖子，露出一种痛苦，却又欢快的表情。
朝我低声道：“你还有多少这个针，扎我啊……扎我……”
我！
转身就去龙鳞棺，找凌沧。
却发现他不再，正想推开棺盖，就听到他声音在脑中响起：“帮你煎药呢。”
果然男欢女爱，是促进感情最好的办法。
欢爱过后，他也不疯魔了，还会主动帮我煎药，会主动告诉我去哪找他。
不是动不动就冷哼，动不动就莫名其妙的出现。
整条蛇，都变得正常了啊！
到厨房，见凌沧捏着药罐盖，将湿了的药纸敷上去：“你别光顾着气啊，想想她这事的关键。云老太这是有意引你走上巫术的路子，顺带让你亲眼看着天道有多不公，让你跟着她一起改天换日。”
“呵！”我也学着他，冷呵一声：“你说这关键是哪个？”
虐猫，纹身，招财……
上瘾！
魅惑！
我脑中全是刘芷墨那又是痛又是爽的表情，还有那吐着的舌头，以及半趴在桌上的样子……
跟着猛的醒悟！
看着凌沧：“她怀了猫崽子。”
刘芷墨这事的起源，就得先让她生下带有她血脉的人脸猫。
人和猫之间，是有生殖隔离的！
招财的办法，千千万，根本用不着这么诡异且血腥的。
“是啊！”凌沧赞赏的看着，往敷盖着的药纸上洒了点水，免得被烧了：“你对巫术，天生敏感。我都想不明白，云老太为什么不从小就教你巫术。”
她还想杀了我呢。
我沉吸了口气，闻着药味。
轻呼道：“那人首蛇身女，怀着的蛇卵，可能就和刘芷墨怀猫崽的巫术有关。”
“嗯……”凌沧满意的看着我。
伸手沾了点冷水，拍了拍我的脸：“真聪明。你要想知道那人首蛇身女打哪来，为什么怀上蛇胎，就得从刘芷墨怀猫崽子的巫术入手。”
“那你呢？”被冷水一拍，我冷静了不少。
不再受刘芷墨那虐猫的事，以及她那妩媚的样子给带动情绪了。
“我？”凌沧正半弯着腰将炉火调小。
微抬眼低笑了一声，眼中尽是深情，幽幽地道：“我自然是跟着你走。”
他那样子，眉目含笑，沉沉的眼中尽是我的模样。
隔着药罐淡淡的雾气，我突然感觉，这药好像变成了迷魂香。
连忙后退几步，朝他沉声道：“你就没想过，直接去哀牢山找回那条烛阴吗？”
“哀牢山，在我们那个时代，就已经是十去九不回的了。后经不周仙山倒塌，昆仑天梯断，绝地天通，有多少不肯离世的东西藏在里面？”凌沧颇为自嘲的低笑了一声。
抬眼看着我：“现在我是你抽骨塑魂所成的，苏秀不是跟你说过，我不能离你太远，要不然神魂消散。你确定，你现在这样子，能进得了哀牢山？”
“我可是问过张暧，那里瘴气丛生，雾浓得跟奶一样。放眼看去，所有树木土石，都遍生青苔。”
“毒蛇四处都是，且毒性强到连张家人被咬都得断臂求生，堪比金鳞蛇毒。现代科技在里面都不管用，张家几次派人探索，都只去不回。”凌沧拍了拍我的脸。
跟哄孩子一样安慰道：“你不要急，龙种还只有这么小，你也在这里，最坏的事情，暂时不会发生。你奶奶既然给你留了线索，你就顺着她的线往前走。让她有时间安排，你也有时间成长。”
“至于其他的，就交给我和张暧。再不济，还有苏秀不是回去查线索了吗。”凌沧整个人都泛着暖光。
再也没有了原先时不时疯魔，嫉恨的模样了。
果然啊，还得……
咳！
我压住自己那些不好的想法，回到堂屋。
刘芷墨居然将衣服都脱了，只穿着贴身的打底，修长的双腿绞缠着，双手后撑在桌上。
舌尖正一下又一下的敲着牙关，正好那根针在牙上一拉一扯，血水顺着针管流下。
就在我出现时，她突然舌尖一卷，那根细针在牙关中重重一刮，痛得她脖子一仰。
就这样低长的叫了一声，似乎是……到了！
我看着她软瘫瘫的趴在桌上，低低的喘气。
后背汗水濡出，那股子腐烂味愈发的浓。
连门都不想进，退到门口：“我可以帮你打掉怀着的猫崽子，也可以帮你洗掉纹身，但你得告诉我，我奶奶让你怀猫崽子的巫术是什么？”
“嗯……”刘芷墨转过手，托着脸，跟只慵懒的猫一样，缩趴在桌上。
有气无力的朝我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装？”
“难不成，你还说不知道这巫术也可以和蛇呢？蛇你总尝过的吧？”她光是说着，腰腿就又开始绞缠。
眉眼闪着春波看着我：“云老师，你别装啊。你奶奶教我这巫术，不还是暗中看你用，现用的吗？你当时抱着条蛇，在一具棺材里，那声音……”
她说着，趴着的腰又往下压，脖子慢慢拉长。
棺中，抱蛇……
那极有可能，就是那人首蛇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