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时上大四，我看过你照片，学校的得奖机器。”她本想说还有林潇羽，但她跳过了。
“你记不记得？有一天你把校服和姨妈巾从洗手间顶层递给过别人，那个别人就是我。”莫悉回忆，当时山鸥可是帮了她天大的忙。
“那你怎么知道是我？”山鸥不解，没看到正脸，她又怎么知道。
莫悉这一说，山鸥也有一些印象，她当时觉得厕所的女孩声音很好听，是她听过跟林潇羽不相上下的音色。
“校服上有块校牌，是……林潇羽，期初我误以为是她，后来看到你手上的疤，知道你和她曾经的关系后才确定是你的。”
的确有一段时间山鸥陪林潇羽找过校牌，后来没找到，她们还一起去补办了
“衣服我之前借她穿的，我忘了她校牌别在上面。”山鸥回忆。
林潇羽当时借衣服，真正目的并不是单纯借衣服，只是二人冷战，她给自己找的台阶。
几年不见，也不知道她怎么样。
于她，好像没有爱，也不再恨，如陌生人老同学一般。
“说起来，那件衣服还在我衣帽间挂着。”
“我就是想，碰到它主人，能当面说声谢谢，亲手还给她。”莫悉心有余悸。
得知山鸥出事那段时间，她每晚都是穿着她的校服睡觉的，仿佛这样，她便可以离山鸥更近一些。
她当时后知后觉，已经做好会遗憾一辈子的准备。
终究，上苍还是垂怜，把她的山鸥还给她了。
“那你说吧。”山鸥似乎能理解那种亏欠，她拢过她的肩，紧紧搂着她。
古鹢古野大气不敢出，生怕被她们发现自己的存在。
“回去跟你说。”莫悉扭捏，她是想好好跟她说声谢谢的，是她借的校服，让她寻获了心中理想向往，世间真爱。
“大姐，你们要不要这样撒狗粮？欺负我们单身狗。”古野看不下去。
山鸥无奈笑笑，放开莫悉臂膀，还有她的手。
古鹢暗自嗔古野一眼。
“这就算洒狗粮了？”莫悉反问古野，语气里充满着挑衅。
古野也不气馁，他可是什么虎狼之词都能说的：“那悉姐，你是不是0？”
“她不是。”山鸥失笑，替她答。
莫悉瞬时脊背挺得直直的。
古野气恼，他扭动肩膀看向古鹢，撒娇道：“二姐~你看，她们合伙欺负你弟弟，你帮帮我！”
“你活该！”古鹢无情嘲讽！
“二姐，你怎么也这样？不公平！”三比一，古野委屈。
“怎么啦怎么啦？好好说话，古野！”宁柔柔解下围裙，正好见古野呢喃着什么，以为又跟古鹢打架了，吓得她马上赶来。
古野看到宁柔柔，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眼里溢着光，他告状：“妈，她们仨合伙欺负我。”
“那你一定是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宁柔柔甩开古野的手，毫不留情。
古野虽含冤受屈，却没有告发山鸥和莫悉的关系。
自从宁柔柔过来后，莫悉坐得端正，话匣子里的话消失了不少。
几乎全消失了。
古野幸灾乐祸做着搞怪表情逗莫悉笑。
莫悉憋得难受，她始终保持浅浅微笑。
“山鸥，你身体好些了吗？”宁柔柔眸色微沉，一脸担忧。
此时，古野在宁柔柔身后做着鬼脸，噘着屁股，还模仿出放屁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你，我，我……”莫悉憋不住大笑出声，察觉到山鸥和宁柔柔一脸严肃后，她原地消音，刚刚挺得笔直的背缩了缩，脑袋耷拉着。
下一秒，她又神魂附体般、心虚地将脊背挺得直直的。
山鸥和宁柔柔看得不明所以。
只有古野和古鹢不亦乐乎。
“我身体已经痊愈了，您看，我现在还长胖了。”山鸥难得地多嘴了一句。
她牵过莫悉的手，认认真真的说：“莫悉是我女朋友，我想带她一起来看看您。”
莫悉从刚刚的尴尬中走出来，她开始有些紧张：“阿……阿姨好，希望您……您能接纳我们在一起。”莫悉诚恳，她真的希望能得到山鸥家人的认可。
宁柔柔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从山鸥和高婵婵的绯闻，到山鸥屡次濒临死亡，她就想通了。
山鸥想做的，无论什么，她都会支持。
“我当然愿意，我当然愿意，只要你们幸福就好，幸福就好。”宁柔柔感动，能有人替自己爱她的小鸥，她感激还来不及。
“我也接纳！”古鹢和古野异口同声。
山鸥内心有暖流淌过，她一直觉得，他们古家人的看法无足轻重，没想到，听到他们的支持，瞬间，她觉得将要跟莫悉走的路更宽广了些。
“莫悉，你爸同意吗？”宁柔柔担心，上次在星海吃饭，她就看出来，莫天明不是很喜欢山鸥。
她也不想自己宝贝女儿嫁进她家受委屈。
“阿姨，我爸陈旧老观念，我会说服他的。”莫悉虽不在乎莫天明的想法，可她在乎山鸥的想法，她不希望自己家人不认可山鸥。
宁柔柔无奈点点头。
“那妈妈呢？”她追问。
“我妈非常同意！”这一次，莫悉信心百倍。
宁柔柔这才松一口气。
感受到宁柔柔关心，此刻，山鸥发现，她好像不再执着于恨了。
影响情绪的，一直都是自己执念罢了。
宁柔柔并没自己想得那么糟，小山鸥的遭遇恰恰成就了现在的她，莫悉爱的这个她。
她突然感激，感激所有一切的发生。没所谓好与坏，看自己怎么理解罢了。
只不过，她好像如何都不能放下所谓的‘面子’。
古然远中午没有回来吃饭，因为开会，临时安排出差了。
吃过午饭，几人家长里短，工作里外聊了几句后，她们便告辞了。
苏枫说明天要带莫天明去检查，二人便商量订了下午的机票往回赶。
听莫悉说她进展很顺利，苏枫非常兴奋，在电话那头少不自持地开怀大笑，
但听到对方问莫天明时，她眉头瞬间拧成一股，随即便将说服莫天明、为女儿幸福拓宽康庄大道的压力加到了自己身上。
“莫悉，我明天陪你们一起去吧。”坐在车内，山鸥靠在莫悉肩头，手 从一下飞机便没松开过。
莫悉唇角弧度加深，回她：“当然可以，你不嫌麻烦就好。”
“我怎么会，跟你在一起不麻烦！”山鸥脸贴了贴她手臂，弯唇道。
莫悉被她可爱到：“山鸥，你是属狗的吗？”
山鸥也不生气，她一副乖乖的模样：“在你面前，我可以是。”
莫悉抬手，摸了摸狗头，唇角弧度高居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