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亲的消息自然也传到凌卿辰的耳朵里,一个没稳住,竟失手将手边的花瓶摔碎。
承瑞听着这一响动,吓得不敢吱声,站在一旁瑟瑟发抖。
“当真?” 凌卿辰出声问着,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承瑞咽了咽唾沫,恭敬回答:“属下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沈小姐近些日子,确实在议亲”
凌卿辰听完后,是轻笑出声。
“呵…议亲?”
下一秒,承瑞便见他家殿下噌的一下站了起来,随后往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时,却又停顿,回头朝他说:“捎信给她,去庄园”
随后,他家殿下又转身快步出了殿门。
承瑞抬手摸了摸鼻子,依旧站在那,没有去送信的打算。
倒也不是他不去送信,而是现在已是深夜,人沈小姐估计都睡下了,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人家啊。
果不其然,承瑞等了一会,便见他家殿下又折了回来。
凌卿辰回到殿内,眼神阴郁的看着承瑞。
承瑞吓的大气不敢出,直接眼观鼻,鼻观心,站在那充当透明人。
凌卿辰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疯了,光是听见她议亲,就这般失态。
静下心来仔细想想,他的晚晚怎么会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呢?
他让自己淡定下来,走到桌旁,执笔写下几行字,随后折起,递给承瑞,语气淡淡:“将信给南枝”
承瑞接过信,用力道了声:“是!”
随后麻溜的滚蛋了。
凌卿辰坐在椅上,抬手摁着眉心。
虽然知道晚晚不会始乱终弃,但议亲二字听着,着实让人烦躁。
…_…
翌日。
沈思晚刚从睡梦中醒来,便被告知,凌卿辰川信来约她去庄园。
想着这两日发生的事情,沈思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看来是某个醋坛子打翻了,那她可得好好准备准备,修补一下才行。
用完早膳后,沈思晚和苏婉莹便一同坐上了马车,出发前往庄园。
至于苏婉莹为何也要去,那是因为她那边也收到了徐江迟的邀请。
看着苏婉莹一副茫然的模样,沈思晚失笑的摇了摇头。
这丫头估计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为什么徐江迟要约上她吧。
“我明白了!” 忽然,苏婉莹眼中染上恍然大悟的光彩,看着沈思晚,眨巴两下眼睛。
沈思晚好笑的看着她,问着:“明白了什么?”
苏婉莹咧嘴一笑,眉梢向上一挑,露出极其暧昧的姿态,一字一顿道:“徐江迟定然是因为怕在你二人之间晃悠惹人嫌,这才约我一同,寻个伴”
沈思晚忽的被呛了一下,轻轻咳嗽了起来。
南枝上前,替她抚着后背,顺着气。
沈思晚平复了下,这才问着苏婉莹:“他若是担心惹人嫌,作何还要一同前去呢?”
苏婉莹愣了一下,仔细想了想,答着:“他这人定是闲不住,这才干巴巴的凑前去”
沈思晚微不可见的轻轻叹出一口气。
徐江迟,难呐。
马车平稳的走在山间,直到太阳高高挂起,几人才抵达庄园门前。
沈思晚在南枝的搀扶下,缓缓下车。
刚一进门,便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拉住,随后被带离门口,留下目瞪口呆的徐江迟等人。
苏婉莹进门后,疑惑的左右瞧了瞧,问着:“晚晚呢?刚不是在这吗?”
徐江迟收回视线,看向苏婉莹,笑道:“你这在家待了几日,是越发的有福气了”
苏婉莹闻言,脸色一沉,没好气的说:“徐江迟,你真应该请一个教言行先生,好好学学”
徐江迟听了也不脑,憨笑着:“走吧,我摆好了棋盘,就等着你来呢”
苏婉莹耸了耸肩,跟他并肩走着,“我说你还真是执拗,输了我这么多次了,还没放弃啊”
徐江迟轻笑,意味不明的说了句:“怎会放弃呢”
苏婉莹摆了摆手,叹道:“罢了罢了,看在你这么努力的份上,我就跟你讲点晚晚教我的秘诀吧~”
徐江迟眉眼轻弯,暖心一笑,答道:“那自然是好”
二人说话间,又到了门口。
徐江迟侧身一站,抬手做请,朗声说着:“苏先生,请”
苏婉莹被他这副模样逗的乐呵呵,学着国子监里边的先生模样,像模像样的“嗯”了一声,随后从容的走了进去。
徐江迟跟在她的身后,视线一刻不离的黏在她身上,眼中满是宠溺。
顺手接过她取下来的斗篷,挂在捶架上。
…_…
另一边。
凌卿辰一路拉着沈思晚来到偏厅厢房,将门关上。
来时,他明明想了许多的话想问,想说,这会见着人了,反而不知如何开口了。
沈思晚乖巧的坐在凳子上,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他。
凌卿辰被她盯的红了耳根,没出息的挠了挠后颈,生硬的问着:“本宫听闻…近日来,前往沈家提亲之人,甚多…”
沈思晚存了想要逗他都心思,故作认真的答着:“是呀,有些是差了媒人上门,有些则是亲自上门,爹爹娘亲见了好几个,都觉着挺不错的,就是拿不定主意”
凌卿辰皱眉,语气也低了几分:“你也觉着好?”
沈思晚轻笑,摇着头:“那自然不是,我可是跟爹娘挑明了,我这辈子只认沈辰哥哥,我势必要寻得他的”
凌卿辰一下子没转过弯来,差点脱口而出问沈辰是谁,好在及时反应过来,却又红了耳根。
沈思晚笑着拉过他的手,轻声哄着:“怎么?不相信自己?”
凌卿辰愣愣点头,又摇了摇头。
沈思晚忍不住抬手轻轻掐了下他的脸颊,笑言:“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怎么不给点表示?倒显的我上赶着了呢”
凌卿辰猛然回眸,急急开口:“怎会,我从未这般想”
沈思晚“哦”了一声,眉眼弯弯,拉着他的手把玩着,轻飘飘一句:“那你这般急着邀我来,是为何呀?”
凌卿辰只觉得被她握住的手酥酥麻麻,连带着整个人都不自在了许多,顿时没了方才那般气势凌人,软声软语的找借口道:“你所说的种子,我寻到了,故而约见”
沈思晚也不拆穿他,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说起来,有一种草药,身带剧毒,但若能压制其毒性,激发药性,可治奇毒,只是这种子需要培育,甚是麻烦”
听此,凌卿辰眼前一亮,回握住她的手,略有些激动的问着:“当真?”
沈思晚点点头:“当真,但也分利弊,不到万不得已时,这种草药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