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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牧很早之前就知道,黑夜女神的权柄并不是黑暗,而是隐秘、暗影,这一点从他脸上的面罩就能看出一二。
而隐秘本身就有欺瞒的意思,希望的确没说错,黑夜女神适合欺诈权柄,或许黑夜与欺诈之间的仇怨也是因为权柄的归属。
如果他的猜测没错,那黑夜女神翠莲已然掌握或者说收回了欺诈权柄,然后与一些存在联手布局,以机缘公和祖地为饵,屠杀这些‘不稳定’神灵。
想要做到这些,单凭翠莲和红莲二人是绝对无法做到的,她们身后肯定有人,沈牧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幸运女神缇可。
甚至于是盖亚出手!
毫无疑问,这些争夺迷途印的神灵都想前往祖地,他们有些来自深渊,有些来自虚空,有些则是来自诡异生灵。
目的也很简单,进阶到更高的层次!
可能有些存在知道这是陷阱,但还是义无反顾地来了,毕竟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机会也不能放过!
“难道说机缘公当初将迷途城挪移到焰隐江的时候,就在谋划这些了?”
“可能更早,我倒是觉得是在迷途城建立时就有所准备,甚至迷途城就是为了今天而建造的!”
希望神情低落,她上一世太早陨落,这一世复苏又太晚,以至于错过了很多事件。
“都是一群心脏的家伙啊!”,沈牧轻声感慨,然后退得更快了,这样的杀局,他可不敢参与。
其实他已经想明白了,自己的作用就是带机缘公来迷途城,把那枚尚且不知道真假的迷途印带过来。
至于寻找双莲的任务,等杀局终焉,大概就会水落石出~
“你难道不想从中分一杯羹?”,希望见沈牧退得坚决,不由得有些惊讶。
虎口拔牙这种事,沈牧可没少干!
“局势不明,看看再说,你没见迷途城里的神灵,一尊都没出现吗?”
沈牧指了指几乎成了废墟的迷途城,家都快被拆完了还无动于衷,必有猫腻。
“或许我可以布几个小挪移阵,然后你留几个假身在里面,咱们静待有缘人~”
希望眼睛亮亮的,露出两颗小尖牙,跟着沈牧久了,她多多少少也学会了些手段。
“我觉得可以!”
沈牧嘿嘿怪笑两声,也不去理会老王那喋喋不休的吵嚷,示意希望抓紧布阵,他则是一刻不停地往远处退去。
他的动作不敢太明显,生怕引起一些存在的注意,加上希望要布阵,他也不能直接瞬移。
好在希望领悟的是万法规则,技能释放速度极快,小挪移阵虽是法阵,但本质却是技能,只不过要用到阵旗而已。
几分钟后,希望扔出最后一组阵旗,气息微喘,用龙爪捏了捏沈牧耳垂,沈牧心念一动,几道身影从他身体中走出,匿于暗影之中,一动不动。
“希望,你等会在挪移阵的另一端布下几个禁锢法阵,以防挪移来的有缘人也会瞬移~”
沈牧抬头看向视野极限范围内的某座山峰,身影瞬间消失,接着再度瞬移,一直来到挪移阵的最大距离才停下。
“这里很不错,山清水秀,适合埋人!”
希望再度抛出一堆阵旗,布下了一道挪移母阵和几个禁锢法阵,沈牧则是不断往里扔陷阱。
借着假身和留下的视野守卫,他依然能看到迷途城这边的情况,战斗已然来到了白热化阶段,迷途印不断易主,没人能一直拿在手中。
“注意,过来了一个……哎?怎么是这老家伙?”
希望话音刚落,一道虚幻的身影便出现在沈牧面前,正是满脸笑意的机缘公。
只是这老头脸上的笑容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一股九幽冰寒之气从他脚底冲天而起,直接将其冰冻。
沈牧狞笑一声,两只干净的小手接连不断地挥动,一件件物品从机缘公身上飞到沈牧面前,包括他的衣衫。
机缘公脸色涨红,嘴唇轻动,快速从寒冰中脱身,他刚要说话,沈牧就快速伸手一指:
“定!”
定身术落下的瞬间,沈牧更是开启了神国,一根幽绿色的长藤穿破虚空,死死缠绕住了机缘公。
一只箱子弹跳而出,箱子盖上长出几只眼睛,看了机缘公好一会才猛地打开,一口把他吞掉。
从机缘公被挪移过来,到沈牧雷厉风行地把他禁锢,总用时不超过两秒半,机缘公毫无反抗之力。
“这挪移法阵真是好用,还有那万法禁锢,居然连神灵都能短时间内禁魔,简直无敌!”
沈牧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希望倒是很淡定,摇了摇头道:
“无非是占了地利,法阵虽强,但限制也大,不仅需要提前布置,还只能被动等目标踏入法阵,不够便捷!”
“已经很厉害了,不用费力就能捕捉神灵,哪怕是残神、分身也很强!”
“真不算什么,你要是见到上古杀阵就知道,这些法阵都是……”
希望说着猛地抬头看向迷途城的方向,沈牧同样心有所感,一同抬头。
只见数以万计的光柱在眨眼之间就出现在迷途城周围,光柱散发出夺目刺眼的白色光芒,彼此之间瞬间相连。
“白浊!这是白浊啊!”,希望突然大呼小叫起来,她状若疯魔,使劲拽着沈牧的耳垂,眼神狂热地看着那些光柱。
“希望,你先别激动,能不能展开讲讲白浊是什么?”
“上古杀阵——白浊啊!”,希望头也不回地说道,沈牧也顾不得追问,凝神看着已经合围的白浊杀阵。
光柱与光柱之间被光幕连接,光幕上浮现出一个个灰白色的气泡,气泡之中悬浮着一粒针尖大小的黑点。
不知为何,沈牧看到那些黑点就有些毛骨悚然,仿佛见到了什么大恐怖,让他不寒而栗。
“所谓白浊,即白中有浊,以白生浊,白不尽则浊不息,浊不灭则白无穷,白浊化剑,可灭一界!”
希望如讲解一般,话刚出口,那些灰白气泡中的黑点便成了剑尖,一柄柄无柄利刃从中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