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导演组安排了丰盛的午餐。
她上腹部现在隐隐作痛，一手撑着身子，一手拿起筷子。
乔安洋从口袋拿出小面包悄悄递到她手里，遮挡住张芜镜头，“一上来就吃重油重盐会不消化，先吃这个我帮你看着。”
这个时候导演在和编剧商量，扛着摄像机的大哥将镜头转向咖位大的艺人身上。
“谢谢…”张芜刚撕开包装，便被张幸看到，只是轻轻摇头，随后看了眼坐在身旁的程帝柯眼底闪过担忧。
往对方腰上掐了一把，程帝柯嘴角向下，委屈巴巴看着张幸，见他吃到苦头，手上的动作停下。
张芜低下头一大口解决完面包，在别人看来她们肩膀挨的近一些，低头说着悄悄话，却没有注意到她嘴唇发白。
腹部犹如刀绞，额头渐渐有一层微热，乔安洋递上纸巾，“快擦擦。”
这一切都被摄像机拍到。
随着欢呼声中，腹部的疼痛持续搅动，水雾蒙上眼睛，强忍剧痛接过工作人员刚倒好的水，脸色慢慢恢复红润。
腹痛缓解，好在没有晕倒，如果白仪看到这幕后果将不堪设想。
乘坐途中暂停拍摄，张芜靠着椅背阖上双眼休息，由于强忍疼痛让她费了力气，趁着空隙抓紧时间休息。
车上的程帝柯可就不好过了，一边道歉一边抱着张幸，她脚跟朝着他皮鞋踩下去，看他痛苦万分忍着不出声，张幸嗤笑推开他。
“你不是爱看小姑娘嘛，去看啊…找我干嘛。”
见自己媳妇第一次吃醋的程帝柯心情大好，平常只有自己吃醋的份，现在让她尝尝，双手交叉放脑后闭眼休息。
张幸默默生气，虽然她不否认张芜的能力，但也不能因此和有妇之夫眉来眼去，她要宣示主权，慵懒地说：“我要官宣，你准备一下文案。”
“什么！”程帝柯倏地转过身看着对方坚定的眼神。他唇角勾起，“老婆，你不会是有危机感了才决定官宣吧？”
“怎么…”张幸眼眸闪过一丝疑惑，“你不愿意？”
程帝柯一把抱住她，声音压低在她耳畔：“当然愿意，你不知道我等这天等了多久。”
“你快松开我…车上还有别人。”
就在张芜转头时看到前斜方的两人搂搂抱抱甚是亲密，她呆愣了一下，戳了戳乔安洋：“你看…”
乔安洋双手握拳颤抖身子，压低声音：“我嗑到真的了！！”
下个目的地距离较远，乔安洋跟张芜科普了程帝柯，张幸之间的相爱相杀。
她伸出一根手指拨弄了刘海，“大概五年前他们合作拍了部电视剧，二人因为cp感太强让外界一度以为假戏真做，但他们立即火速辟谣，其实私底下早在一起了。”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张芜下意识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不可说的，我亲戚当时在他们剧组工作看到的，但是收了保密费，因为时间过久合同到期，所以这事从去年成为圈子里公开的秘密。”
张芜暗自神伤，去年那个剧组，以及她参演的剧组基本都知道，她和白仪的事情还能瞒多久…
是不是有一方退圈，才能遏制消息泄露，她低头看有了戒指痕迹的手指忐忑不安。
“娱记应该知道，他们不怕吗？”张芜问出心中所想。
乔安洋摇摇头，“不会的，那些娱记虽然看中钱，但更怕背后的势力会让他们因为一条爆料丢失工作。”
“势力？”
据张芜所知，程帝柯家中做生意但只是富二代，并不是权势滔天的家族，至于张幸，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离世，父亲做生意。
她往那对夫妻身上扫视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她感觉到张幸对自己有莫名的敌意。
车子稳稳到达，冬日的湖边寒风肆虐，几人在导游讲解下忍着寒冷，这个地方结束的很快。
录制期间休息半小时，一拥而上的助理递杯子递棉袄的服务十位演员。
张芜喝了几口热水暖身子便把杯子塞到助理手中，她双手拽着棉袄走向张幸，轻柔道：“张幸老师，我可以跟你聊一聊吗？”
张幸闻言一笑：现在的小姑娘胆子这么大嘛？自己还没找她，她就来挑衅自己皇后的地位了！
指了指收音设备嫣然一笑，“好啊，那边有个亭子。”
张芜跟着她前往，随手关掉收音设备，随后坐下开门见山道：“张老师，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私聊时间叫我名字就好，”张幸虽然是影后，但她不是耍大牌的人，圈里出了名的好脾气。
这就是张芜费解的地方，为何她对自己是这样，轻声道：“我还是叫您张前辈表示尊重。”
见张幸运嗤笑，她也不恼火，静静等对方回答，“你跟程帝柯什么关系？你知道我和他什么关系吗？”
“我跟程前辈是盟友，我刚刚得知您和他是情侣。”张芜脑子瞬间打开，“您不会怀疑我和他有染吧？”
张幸歪头一笑利用沉默代替回答，披肩随着她肩部滑落到胸口，“你们达成了什么合作？”
“他没有告诉前辈您吗？”张芜很看重盟友间的约定，不会跟别人泄露他们之间达成的任何事。
张幸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程帝柯，露出似笑非笑，抬手靠近张芜的脸，她身上散发的木檀香扑鼻而来，张芜强忍呕吐的动作，“前辈，您干什么？”
如果不是知道张幸是有夫之妇，她会怀疑对方取向，这动作实在亲昵，两指夹起她耳边发丝的虫子。
“紧张什么，不过是帮你清理下它，”那虫子从她指尖飞出，张幸拍了拍手，“我已经知道我想要的答案，你和他达成什么协议…我晚上会去问他。”
张芜莞尔，见对方低头盯着自己的手目不转睛，“前辈您在看什么？”
“你恋爱了。”张幸看到她右手中指一圈白色痕迹，“你们一定谈了很久。”
张芜脸颊微红轻轻点头，伸出手指抵在唇上，“请帮我保密。”
“我懂，这都是我们当初玩剩下的。”张幸好奇地看着她，“你们打算哪年官宣，是生了孩子还是等领证？”
“前辈，这好像跟我们今天聊的内容无关。”
张幸杉杉一笑，“我对你有敌意的事情希望你不要生气，那是我跟你开的小玩笑了。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所以这是你们小情侣的把戏…”张芜扶额苦笑，自己成为play的一环。
“也不全是，你记得这节目叫什么吗？”张幸点到为止，至于对方能不能看懂，她就管不着了。
导演开始催促，“休息时间到，麻烦各位老师来拍摄。”
“走吧。”未等张芜反应，她手腕被对方拉着回去，回头向张芜微挑眉。“要继续加油！”
张芜眼下闪过震惊，原来从临时舞台表演的那次开始，张幸对自己露出的不满，犀利点评，情敌敌意都是考验。她想看看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面对突发情况到底有多大潜力。
最后那句话是对自己通过考验的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