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殷洲决定让程汀和元渺一组。
虽然是男人，但程汀的心思之细腻与女性也不相上下，殷洲甚至更放心让他来照应元渺。
每组负责的街道不同，身上都带了阙玉成提前准备的设备，方便及时沟通。
若有任何一方搜索出了什么，便要立即通知其他人集合。
坐上程汀的车，元渺抱着包朝外面看去。
程汀看上去很好相处，但毕竟只是见过几面，也不像阙玉成他们那样，和自己打过几次交道，元渺有点不自在。
“从认识老大开始，你似乎格外多灾多难。”程汀笑着开口，头也没回一下。
元渺坐在后座：“是吗？”
回忆一下似乎确实是这样的，不过稍微仔细想想，就又能发现这很大原因是系统的出现。
想到这里，元渺不由得叫了系统几声。
大概是因为没什么特别的事情，系统保持装死的状态，完全没有回答元渺的意思。
但有了之前系统逼自己接受任务的情况，元渺知道，自己这样说系统应该也是能听得见的。
“你也很热心，听老大说你最开始是为了学分来的，但现在学分应该已经加够了吧？”程汀又问。
这点确实。
但是被程汀说出来，元渺还是有种羞恼感：“殷洲怎么什么都说！”
这句话抱怨完，元渺又想起自己之前并非超自然调查部的人，殷洲会说出来也正常。
程汀又和她闲聊了几句，两人之间的关系逐渐被拉近，元渺说起话来也随意了一些。
元渺有些好奇地朝程汀看去，想不到他这样的人居然也会埋怨殷洲。
程汀恰好笑着开口：“我刚才和你说的这些话，你可别让老大听见了。”
元渺重重点头：“那当然，我是这样的人吗？”
站在这条街上，元渺又皱了皱眉。
“怎么了？”程汀将车锁好，走到她身边，“是想起什么了吗？”
“我只是有一个问题。”
这条街距离李灵燕家很近，前不久她和魏霜帮李灵燕除掉了一个鬼怪，也不知那个鬼的气息还在不在。
这一整条街上说不定还有其他鬼魂的存在，会不会对他们的调查产生干扰？
元渺将自己的问题问出来，程汀肯定了她的问题：“干扰自然是会有的，所以就算找到了鬼魂，我们也要先验明其身份。”
“如果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呢？”元渺问。
“这次的问题有很大原因是我们之前审查不够仔细，所以凡是遇到鬼魂都要抓回去。”程汀道。
元渺眨了眨眼，想起之前关茹母子的事。
就算是她遇到这样的问题，恐怕也会像关茹那样做，甚至会更极端一些。
如果将这些鬼魂都抓回去，岂不是断绝了他们的念想，也让他们失去了最后的报仇机会。
看见程汀不解的眼神，元渺抿了抿唇，不知自己的想法算不算奇怪。
作为一个人类，以鬼魂的角度思考问题，听上去似乎确实有些怪异。
“那将他们抓回去以后会怎么做？”元渺又问。
尽管没有直说自己的想法，但程汀也已经猜到了一些，他没有正面回答问题：“你似乎对这些鬼魂的事很感兴趣。”
元渺有些不自然地笑了一下：“我就是有点好奇。”
程汀带着她走进路边的长椅上坐下：“鬼魂都应该待在地府，所以我们会查明他们停留的原因，再将他们送回去。”
“哪怕是没有为非作歹的？”
“嗯。这是他们最正确的归宿。”
正确的不一定是最好的，元渺又一次提起关茹：“如果没有调查出朱文彬之前杀了潘邱的事，关茹也永远不能通过法律来惩处他，就只能自己报仇。”
“是啊。”
出乎元渺意料，程汀居然很赞同这一点。
元渺本以为，作为调查部的一员，程汀也应该百分之百遵守这些规矩，没想到他能有其他想法。
对上元渺困惑的视线，程汀道：“虽然老大不允许，但如果我有办法，还是会给他们开个后门。”
元渺睁大了眼睛正要说什么，程汀将食指竖在唇边：“嘘，这件事别和其他人说。”
元渺忙不迭点头：“放心吧，我口风很严的。”
她倏地想起，在调查部中程汀一直负责审讯工作，因为很多鬼魂都会愿意对程汀说实话。
莫非，就是因为程汀也愿意从他们的角度来思考问题？
无形之中，元渺对程汀似乎有了些不同的看法。
明明应该是调查时间，两人却坐在路边聊了半天。
一个小时都快过去了，程汀才像是刚想起殷洲布置的任务：“好了，我们该去工作了。”
元渺点点头，从长椅上站起来。
为了防止看上去太惹人注意，阙玉成将仪器的外形设计得很现代，乍一看就是普通的手机。
只是手机有的多数功能它都没有，虽然屏幕上显示着一张地图，但不够精细。
沿着街道一路往前走，方圆几百米内的阴气就会被仪器探测出来，在屏幕上形成地图。
阴气越强，地图上的红色就会越重，反之则是一片蓝色。
程汀手中拿着仪器，元渺跟在他身边往前走。
“如果遇到了鬼魂，你准备用什么把他们带回去？”元渺问。
她身上带了锁魂瓶，但这个东西对鬼魂会造成一定影响，且能装的鬼魂也十分有限，元渺不想用它。
程汀对此早有准备：“我带了锁链，到时候直接将鬼魂锁起来，牵回车上。”
上了车，剩下的事就简单了。
“这样啊……”元渺垂下头，没有再说什么。
很快，程汀就探查到了第一个目标。
仪器发出轻微声响，街上有不少行人，众人走路的动静就足以遮掩住仪器的声响，除了元渺和程汀一直关注着这里，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
这还是元渺第一次用这个，听到声音后立即探头来看。
屏幕上显示出，在两人附近的一家餐厅里就有两个鬼魂的存在。
阴气看上去不太重，应该只是普通的有点执念的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