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燕已经离开了，几人聚在大厅内，殷洲将刚才的问话记录翻得差不多，但还是问程汀：“刚才审问时，你发现了什么异样？”
程汀思索道：“刚开始没什么异常，后来聊得逐渐深入，她也对我坦诚了一些张茂石的犯罪经过。不过当我问起‘阴气’之事，她就突然变成了你们看到的那样。”
殷洲调出那段时间的监控，投到大厅内的大屏幕上。
画面中，只见程汀的问题问完后没多久，曹燕刚开口说一个字，就倒地不起。
镜头的画面都变得模糊了不少，直到后来阙玉成进屋，才重新清晰起来。
确实没有其他异常，这件事似乎就只能推到禁制上。
监控还在继续往后放，但已经没几人盯着屏幕。
自己才带来的鬼魂就遭遇了这样的事，元渺忧心忡忡地看着画面：“你们说要把她送去地府……那之后她会有事吗？”
“如果她对我说的都是真的，那就不会有事。”程汀安慰道。
地府可以窥见人的一生，能够做出最公正的评判，不会冤枉她。
元渺闻言总算轻松了一点。
在曹燕还正常的这段时间，程汀已经问到了很多东西。
她与张茂石的关系转折点、她的死因，曹燕都一五一十交代出来。除此之外，作为鬼魂生活的这段时间，曹燕还看到张茂石杀害其他人。
按照曹燕的话，如果去现场仔细搜索，应该能找到证据。
他们所查到的这些，都还只能送张茂石入狱。
能判他死刑，但更多事情是他们还没掌握的。
张茂石年轻时没有学过这些东西，身边必定有邪道指点，现在惩处张茂石反而打草惊蛇。
“先搜集证据，等到时机成熟了再把他送进去。”殷洲道。
还要看杀人犯多逍遥一段时间，几人都觉得有些憋屈，但也只能这样。
元渺室友的事，也被拿出来商讨了一番。
毕竟是女生宿舍，如果要在室内解决，就只能再让姚夏彤跟着去一次，但她对这些情况了解不多，起不到太大作用。
商量过后，几人决定由阙玉成和姚理全跟着元渺回学校。
姚理全多少也算个外勤，可以保护一下两位珍贵的技术人员。至于阙玉成，则是和元渺一起研究情况。
届时几人少不了写符画阵，如果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难免会传播封建迷信。
元渺将见面地点选择了江城大学的研修室。
江城大学的各项设施齐全，研修室预约方便，且隔音效果良好。
还不到期末考试周，期中考试也刚刚过去，元渺发现还有空的研修室，赶紧抢着预约了。
晚上各种东西的阴气较重，危险性更强，但是元渺等不到第二天。
昨晚没有及时发现室友们的异常，元渺就很愧疚了，她不想让室友们再承担新的风险。
阙玉成和姚理全都对此表示理解，跟着元渺一起出门。
路上，元渺在寝室群发了消息：“我有事想和你们说，我们待会研修室见吧？”
没等几人回复，元渺就在寝室群发了房间号与时间。
去得太晚了也不行，怕赶不上研修室开门。
或许是元渺之前的话影响了几人，她这次发的消息并没有被忽略。
“你想说什么？”隔了半天，钱安安才回复这么一句。
“很重要的事。”
她们会不会赴约，元渺也不清楚。
在出门前，元渺心中已经做好了备选方案。
能在研修室解决事情是最好的，要是不能的话……只有她独自上楼，将三人引下来了。
如果被人看见了，事后就说是大学生在发疯，应该能圆过去。
寝室楼附近也有些隐秘的位置，只是偶尔有情侣进入，不到万不得已，元渺不想在那里解决这件事。
“你们聊得怎么样？”阙玉成问。
元渺将情况如实招来，阙玉成想了想：“既然你已经引起他们的怀疑了，不如就加点筹码，和她们提提曹燕的事。”
她注定是要被忌惮的，那不如就让对方更戒备一些。
阙玉成出门前也做足了准备，就算是遇到三个被控制、力气倍增的人也不会犯怵。
姚理全也点头表示认可：“有我们在呢，你只要想办法把她们引过来就行了。其他的包在我们身上。”
元渺大受感动，又在群里发：“你们就不好奇曹燕去哪了吗？到这个地址来，我告诉你们。”
这句话果然触动了几人。
既然她们能在被控制的情况下自己回寝室，就是说明应该有部分记忆。然而后来还被元渺套出话，能不能找到研修室还是一个问题。
为了以防万一，元渺还在寝室群里提醒几人带上校园卡，发了张学校的地图，特意标注研修室位置。
三人进了学校，守在研修室内。隔着磨砂的玻璃，阙玉成也不怕自己手上拿着的东西被其他人看见，在研究室内好好布置了一番。
主要目的是加固墙面，同时吸去几人身上的死气与阴气，降低她们的战斗力。
约定的时间还没到，元渺的三个室友就已经来了。
研修室的门前滴声响起，阙玉成与姚理全都站在墙后，元渺守在门前。
打头的就是钱安安，她目不斜视地走进来，走路姿势和平时大不相同。
哪怕阙玉成和姚理全两个大活人站在那里，身上贴了隐匿气息的符后，钱安安也像没有发现一般，丝毫没露出异样神色。
就连鬼魂都能看见活人，这种只凭气息来判断的只能是……
元渺的心猛地沉下去，招呼剩下两人进来。
研修室面积不大，一套桌椅占了大半空间，六个人都站着显得格外逼仄。
“你说你知道曹燕？”林佳思问。
她的声音起伏很弱，就算机器人念出来也比她有感情，元渺努力忽略这话中的异样：“嗯，坐下聊。”
除了墙面，桌椅底下也被贴了符纸，束缚住三人几息没有问题，他们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制住三人。
林佳思盯着元渺的脸，看得元渺心里有些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