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站队
当天下午林虎便抽了个空，把南宫少卿单独找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把整件事的经过以及自己如今为难的处境都告诉了对方，当然系统的事林虎并没有透露，这倒不是林虎信不过南宫少卿，而是觉得这些事太过超出对方的认知，一时解释不清，南宫少卿也未必能够相信，故此干脆略过不题，只说自己是出于正义感，故此想保全东宫众人。
林虎跟汉王府的渊源南宫少卿是知晓的，故此对于这件事她倒没觉得太过意外，听完林虎的讲述，南宫少卿沉默了一会儿这才问道：“那事到如今你打算怎么办？”
林虎不禁是一声叹息：“我跟你说这些，就是希望你能帮我琢磨琢磨究竟该何去何从，不听汉王的，我是吃亏在眼前，可不保全东宫这些人，我...又觉得良心上过意不去，实在是左右为难啊。”
南宫少卿闻听是微微一笑：“平时除了我们这几个女人的事，还真很少见你那么为难啊。”
林虎闻听白了南宫少卿一眼：“都这种时候了，你就别拿我取笑了，赶紧帮忙想想办法。”
南宫少卿当时以手支着下巴，目视远方做思考状：“这事要想两全其美恐怕极难，你帮一方就势必得罪另外一方，依我看来你与其当墙头草，倒不如干脆就选一边站。”
“你的意思是？”
“东宫跟汉王，你得选一头。”
“这跟豪赌都差不多了。”
“成王败寇何尝不是一种豪赌，那些名留青史的英雄豪杰尚且难免如此，更何况我们这种小人物。”
林虎闻听琢磨了一下，不禁叹了口气：“我本身倒无所谓，就像你说的，无非是个成王败寇，只是我怕连累你们啊。”
南宫少卿冷冷一笑：“是怕连累唐三小姐吧，她才是你如今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林虎知道南宫少卿这是调侃自己，顺带有点小吃醋，当时忙拉住了南宫少卿的手：“南宫，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看着林虎深情款款的模样，南宫少卿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个人就是嘴甜，可谁让我就吃你这一套呢？你放心，就像一直以来所说的，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无论你押哪一头，我都全力支持，到时咱们是荣辱与共，生死相随。”
林虎知道南宫少卿这番话是发自肺腑的，当时也是颇为感动，他咬了咬嘴唇，最后是一拍大腿：“也罢，咱们就赌这一回。”
南宫少卿问道：“那你打算押哪一头？”
“押东宫，太子仁厚，我总觉得他当储君比汉王来的合适。”林虎此时并没有说实话，他做出这样的选择，一来是更倾向于系统的判断，同时也是基于自己所知道的大明历史，到了这个地步，他只能希望之后的世界线不要与自己所知出现大的偏差了。
南宫少卿自然不清楚这些，当时点了点头：“东宫也罢，汉王也好，总之既然你这么决定了，我就跟你一条路跑到底了，只是假如你要保全东宫官属，那汉王那边如何交待呢？”
林虎眼珠转了转：“暂时只能阳奉阴违，等撑过这一波再说。”
南宫少卿闻听冷冷一笑：“论当官你确实比我更适合。”
林虎斜眼看了看她：“你这话怎么听着不像夸我啊？”
“哎呀，你还听得出好赖话啊。”
“你这丫头，又拿我取笑，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林虎说着做势就要扰南宫少卿的痒痒，后者见状是赶忙躲避，一次决定命运前途的谈话，最终就在这样的嬉闹中结束了。
确定了今后的基本方针后林虎的心情不说豁然开朗，至少是踏实了不少，之后他开始更加积极地参与到东宫一案的处置之中，表面上是尽力表现，以求得到朱棣以及纪纲等人的青睐，可却没几个人知道林虎此举是另有打算。
关于东宫一案，朝堂上的争斗也很激烈，实际上有相当一批重臣是站在太子一边，极力在朱棣面前为其辩护，而明成祖在这件事上的态度也有些摇摆，一方面他也不愿轻易易储，但另一方面在汉王的煽动下，其对于太子也颇有些不满，其实只处罚官属，不涉及太子，本身就是朱棣复杂心态的一种体现，如今在重臣们的劝解下，朱棣的态度也不禁有些动摇。
而如此一来可急坏了汉王，此时朱棣的年纪也已经不轻了，汉王也没有开挂，能够知道朱棣具体活到什么时候，套用林虎原来世界的一句话，留给汉王的时间其实越来越少了，他急于把太子搬倒，而眼下无疑是个千载难逢的良机。
为此一方面他继续在朱棣面前搬弄是非，另一方面积极发动自己的党羽，煽风点火，制造声势，同时催促张能，林虎等负责经办此案的人员想办法让东宫官属制造对太子不利的证据。
张能是一心为汉王效力，故而对此表现得是颇为积极，不过锦衣卫指挥纪纲在处置这件事时多留了个心眼，他知道张能是汉王的人，故此并没有让其过多插手此案，纪纲是个心狠手辣之辈，故此张能也不敢做得太过分，只能催促负责经办此案的林虎居中运动，然而张能并不知道，林虎如今在这件事上的态度是阳奉阴违，表面上对于张能的安排满口答应，实际操作却是另一回事。
这天袁江，林虎等人又提审了包括杨溥、黄淮等人在内的一批东宫重臣，别看这些人都是朝廷命官，名垂史册，可到了诏狱，是该上刑一样上刑，痛苦哀嚎之声是不绝于耳，不过即便如此这些人还是如实供述，没一个波及太子。
袁江是纪纲的心腹，在这件案子上即不偏袒太子，也不倾向汉王，见众人没有异词，当时就如实向上汇报，而林虎跟南宫少卿俩人作为副手，此时则开始行动了起来。
林虎先是找到了太子洗马杨溥，这位可是在历史上大名鼎鼎的“三杨”之一，可惜如今走背字，是身陷囹圄，处境也没比一般囚犯好上多少，林虎看到这些也是颇为感慨，名人终究也是人，一向逃不过生老病死，吉凶祸福。
不过这位杨洗马确实是个硬骨头，几次用刑他都没有异词，坚持太子无辜，对于这种人林虎还是颇为佩服，这次他是有心帮帮杨溥，不过同时也打算再试探对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