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芜看得有点发怔。
她低下头，心说我小舅真好看，当年抛弃他的那个女人真没眼光。
眼睛却莫名发酸。
次日下午，顾恒宇打来电话的时候，云芜正和宋雁北在客厅喝茶。
她挂了电话，宋雁北放下茶杯起身穿外套，说：“我跟你一起出去。”
接收到云芜狐疑的视线，他解释：“正好有点事。”
云芜面无表情：“小舅，太明显了。”
“是吗？”宋雁北挑眉，但也没有改变初衷，最终还是跟云芜一起出了门。
至于云芜，已经放弃挣扎。宋雁北的脾气她知道，一旦下了决定，就很难改变，他今天是非要看看顾恒宇的庐山真面目。
世纪广场，顾恒宇的车就停在路边，司机开的车，他人应该在后座，反光玻璃挡着看不清楚。
云芜示意老陈停车，对身侧的宋雁北说：“小舅，我回去了，你自己注意身体。”
宋雁北颔首，“去吧！”
云芜诧异了一下，她本以为宋雁北会跟她下车。
宋雁北朝她眨眨眼，“都说了我正好有点事，顺路送你过来的。”
云芜：“……”这话听起来毫无说服力。
她下车刚走出两步，就听到身后宋雁北叫了她一声，后者落下车窗，朝她招了招手。
云芜奇怪地走回去，“怎么了？小舅。”
宋雁北递给她一张银行卡，“刚才忘了把这个给你，密码是你的生日。”
“我用不着。”她没接，她都独立工作这么多年了，小舅还把她当孩子对待。
宋雁北不容反驳地把卡塞给她，“小舅给你，你就收着。”
突然，他的视线落到云芜身后，云芜回头，就看到顾恒宇不知何时下了车，正扶着车门看向这边，眼底有几分幽深。
这一幕看起来有点糟糕。
两个男人隔空对视片刻，宋雁北抿唇一笑，以仅二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云儿眼光不错。”
说罢拍拍她的手，扭头吩咐老陈，“走吧。”
云芜：“……”总觉得他刚才是故意的。
宋雁北的车离开后，顾恒宇走了过来，视线在云芜手上的卡上停留了一瞬，却什么都没问，淡淡道：“上车，外面风大。”
他不问，云芜也懒得解释，将卡收进包里，上了车。
不远处，宋雁北让老陈靠边停车，他摸着下巴看着顾恒宇上车，问：“老陈，你有没有觉得来接云儿的男人看起来有点眼熟？”
老陈想了想，说：“是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
宋雁北神色若有所思。
……
顾恒宇对宋雁北不是不好奇，而是他来接云芜时正开着视频会议，等到中场休息，他一扭头就看到云芜歪着脑袋睡着了。
有些无奈地找了条毛毯给他盖上后，他通知会议继续，只不过后半程他闭了麦，只听下属的汇报，偶尔需要提意见的时候，就发消息。
会议结束，车也驶入冀城境内，顾恒宇合上电脑放在一旁，靠近云芜，轻轻地将她的头颅拨到自己肩上，闭眼小憩。